二十二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金侍郎點了點頭:“來人,取了鞋子和衣服剛給於大人和於家二公子試一試,立時便能知道新娘子倒底是做給誰的這些男人衣物了,嘿嘿。”。
說完,金侍郎冷笑了二聲:也就知道誰是姦夫了;還想要抵賴?哼,自有法子讓你低頭認罪一一真當我這個禮部的侍郎只知道禮儀狂典,其它的不懂嗎?。
金侍郎原來可曾在刑部做過幾年官兒,於家的這點小事兒還真難不倒他;今兒能一顯身手斷斷案,倒也讓金侍郎過了一把問案的癮。
立時便有差人答應着取了東西各自服侍於鈞和於鵬試穿去了;不過於鈞二人受得待遇卻不太一樣:於鈞那邊的差人說話自然是客客氣氣的,於鵬這邊卻是惡聲惡氣的……
廳外的賓客們一眼便看出那衣服是於鵬的:因爲於鈞穿上去又大又肥——於鈞在於家就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都不是每日能吃飽,他同於鵬的身量自然是不能比的。鞋子也自然只有於鵬穿着剛剛好合適;這事兒不由人多說什麼,大家都長着眼睛呢。
於鵬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可是他偏偏不敢在惡差人面前強硬,試完衣物以後他已經面如死灰了。金侍郎看着於鵬只是冷冷一笑,又命人把蔣姑娘的“訂情信物”們都堆到了一起,然後讓人喚來了於二公子貼身伺候的人,讓那人好好的辯認,裡面可有於二公子的東西……【燃文手打】
於鵬雖然有心想提點一下自己的長隨,可是看看被抽得雙頰老高的母親,他最終沒有敢開口說話;那個惡差人還站在他面前,k哪裡有膽子做怪。
於鵬的長隨看了一眼於鵬,心中暗道:公子,小的對不住您了!然後,這長隨便上前把於鵬的貼身之物都一一揀了出來————他可不想被這位金大人治罪,也不想被差人們掌嘴……【燃文手打】
金侍郎掃了一眼那些明顯都是男人慣常用的東西:比如摺扇、玉佩等等;他又看了一眼於鵬笑了兩聲,然後對抽打於老太太的差人道:“好了,我看這規矩欺得也差不多了。”那差人聞聲住手,躬身行禮後下去了。金侍郎冷冷的掃過了於家所有的人,語聲還是極爲平靜的:“這些東西都是在新娘子原來住的房子裡找出來的,其中這些東西呢都是於二公子的長隨自那些東西找到來的,看起來都是於二公子的貼身之物一——不知道你們服不服?還要不要再多找幾個僕從來辯認一番?”。【燃文手打】
於老太爺低聲回道:“回大人的話,小民識得那是犬子之物,不用再讓人來辯識了。”他現在有些心灰意冷,而且也知道無力迴天,所以他很痛快的認了此事。
金侍郎卻急跟了一句:“你兒子可不是一個,你識得這些東西都是哪個兒子的嘛?”。【燃文手打】
於老太太聽到於老太爺的話後惱得直想踹他,這時急急搶先說迸:“是於鈞的東西,我認的,這些都是於鈞的東西。”就算今日不能把事情賴到於鈞頭,千老太太也不想便宜了於鈞。
於老太爺轉頭瞪了一眼於老太太:“回大人,這些東西都是次子於鵬的貼身之物。”他知道瞞不過了人呢,更不要說瞞過金侍郎了。
於老太太自然瞪了回去:反正已經弄不亂於鈞的家業了,而她也一定會去將軍府上享福的,當然是一點兒也不會把於老太爺放在眼中了;她依然堅稱那些東西是於鈞的。
於鵬當然不會承認那些東西是自己的,於彬在於老太太的暗示也咬定這些東西是於鈞的。母子三人倒好似佔了上風,一時間有些小小的得意起來。
於老太太撫着臉上的傷處,雖然很痛可還是帶着一絲惡意的笑:“我們有三個人證實這些東西是於鈞的,大人你可要秉公處置;這裡可不只有我們於家的人,還有很多的賓客一——大人不秉公處置,怕對大人聲名有礙吧?”
於老太太惡狠狠在心中想:敢打我?我是將軍的女人,你也敢打我?以爲我是沒有見識的村婦,能任人欺辱!哼,看你這一次如何處置,只要不能讓人心服,你這個官兒日後也做不舒服。金侍郎看着於老太太一笑:“於鵬不能答的,就像於鈞也不能算作證人一樣。”
於老太太一愣,看了一眼一旁的於鵬長隨和於老太爺,兀自強硬道:“那於鈞有兩個人做證,我們於鵬也有兩個人做證,不分上下而已;大人你這次絕不能再偏袒於鈞了。”她以爲這是在打擂臺嘛?金侍郎冷冷盯了一眼於老太太:鄉下愚婦!真以爲自己佔住了理,真真是太可笑了一一於鈞根本不住在於府,而且自於府出來謀生後有好久了,他的貼身之物於家人如何識得?而且依着於家僕從們所言,於鈞在於府中的日子相當困苦,隨身物件根本不會有
貴重精緻的東西!
金侍郎不想再同於老太太糾纏,正要開口時;一個人忽然奔了進來跪倒在地上:“大人,小民名叫於煊,我能證實這些東西都是我二哥的貼身之物,很多東西小民都是親眼見二哥用過的。”。【燃文手打】
於鈞和趙一鳴都小小吃了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於煊會出來爲於鈞說話:於煊人雖然不錯,但是一向膽子極小的;這樣的舉止對他來說需要的勇氣可不小。
金侍郎看向於煊點了點頭,有幾分讚許:“嗯,你起來一旁候着吧。”於家除了於鈞之外,總算還有一個不錯的。
於老太太惡狠狠的看向於煊,簡直就想活活把他吞下去;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敢撲過去找於煊的麻煩。
於煊被於老太太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身子,但卻並沒有要改口的意思:大哥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前程,絕不能壞在父母的手中。
於鈞和趙一鳴對視一眼,知道不能再把於煊留在於府中了:他根木沒有自保的能力。金侍郎已經懶得再理會於老太太的胡攪蠻纏,他直接道:事情已經再明白沒有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沒有話要說,本官就要把你們送去衙門好好問罪了。男盜女娼,哼,實在是傷風敗俗之極!”
於老太爺聽到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嘆;他有心想讓於鵬納了蔣姑娘爲妾,可是想想於老太太母子的心思,他什麼也沒提————他不想激得於老太太發狂,萬一提到了魏將軍的名號,那於家真是死定了。雀卻哭倒在地上,一直哭求金侍郎給她的姑娘一條生路。
於鵬卻面色大變,他看向了於老太太:“母親,救我!”他身子一軟乾脆癱倒在地上不會動了。於老太太聽到金侍郎的話後幾乎跳了起來,看金侍郎根本不懼她剛剛的言語,她氣得要死:這個昏官居然不怕人言!
於老太太掃了一眼廳外的差人,她知道金侍郎再開口就要拿人了,當下急得張口便喊道:“我兒是魏將軍府的大公子,你們哪個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一定讓魏將軍砍了你們的頭!”
於老太太這一聲兒真真是石破天驚,廳裡廳外所有的人都一下屏住了呼吸:都被於老太太的話驚到了!
不過,所有的賓客也都明白:於家,這一次真得完了!就算於鈞念在骨肉血親的份兒上,不會難爲於家,可是魏將軍也不會饒了於家的
魏將軍是誰?那可是朝廷的有功之臣,當今皇上最爲倚重的幾位大臣之一!
金侍郎也被於老太太的話嚇了一跳,如果不是久經官場,他幾乎也失態了;他剛剛那樣說不過是想讓於家鬆口讓於鵬納了蔣姑娘爲妾,那麼今天的事情就算圓滿解決了;不想於老太太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拉扯上了魏將軍。
衆人還沒有自震驚中醒過來,一個僕人渾身是血的撲進了門來,哭着璦在地上:“大公子,奴才對不起你啊!”
於鈞安排的人上場了。
於鈞和趙一鳴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雖然事情大體都按他們的安排在發展,可是於家人總有讓他們料想不到的事情。
衆人自這位於家的老管家嘴中得知,於家原本是要給於鵬娶親的,所—才讓他備下了那些喜柬,可是後來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知筵了魏將軍回京後,便有了另樣的心思,最終他們母子居然不想再娶蔣姑娘了,硬生生的想要把蔣姑娘推給於鈞爲妻。
爲什麼要推給於鈞爲妻呢?這是於家的三姑娘於金英給於老太太出得主意,可以用蔣姑娘有身孕的事情,在臨去將軍府之前把於鈞的家業奪過來帶走一一而於老太爺也被於老太太母女給騙了,以爲她們只是想奪於鈞的家業,於老太爺是極贊成的此事的。
而這位僕人因爲受過於家楊氏夫人的大恩,所以纔沒有把寫着於鈞名字的喜柬發出去,而把另外那些寫着於鵬名字的喜柬發了出去;至於兄弟二人成親爲什麼賀客會是一樣的:是因爲這也是於三姑娘壞主意,於家就是想利用這次成親斂財,他們在京中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所—請得客人都是大公子的朋友。
第六更,親們,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更了。應該說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