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你要我說?那我就說
倒不是錢道長和無塵、無我兩位僧人在砌詞推脫、故作清高,出家人最終因果,所以他們纔會如此說——是學識原本就應該有此一報,卻同他們的出現與否干係不大
錢道長聽到無我的話後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同無我機辯:如果真的機辯起來,那是幾天也不會停下來的
趙氏父子聽完錢道長的話也就明白第三件事是什麼了,想不到他們父子今天又料錯了一件事情,錢道長鎖說的第三件事情就是指薛氏的事情
錢到真難過對老太爺笑道:“老施主,無我大師便是當日爲薛氏解籤的僧人,曾受了她一百兩銀子,不過無我大師所說並不是虛言,因爲我們出家人是不打誑語的,說起來,貧道當日因爲薛氏捏造的八字也收到了不少的銀錢”
錢道長說到這裡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趙一鳴,然後把無我大師當日所言的真正意思,與應和的人都說了出來
老太爺聽的最是欣慰:怎麼着有這麼一個命中註定的說法,他心中對自己臨才納了兩個妾侍的事感覺好多了
錢道長由說了下去:“由貧道和無塵大師出現在薛氏面前,她應該再無法強詞狡辯,你們也就不用擔心日後聲名會被她所累”
趙家父子聞言俱都大喜,一齊道謝
趙家的人無如想什麼法子辯駁薛氏,就算他們找到一些憑證,也比不上錢道長這位京城文明的仙長的一句話:錢道長和兩位僧人說出薛氏的居心惡毒,世人絕不會再相信薛氏對趙府中傷的話
而薛氏看到錢道長和兩位僧人,應該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吧?
老太爺又同錢道長和無塵、無我閒話了兩句,便命人把薛氏帶了上來:她是鐵定要被趕出趙府的,而是讓人把薛氏帶到了前院大廳上來詢問
薛氏原以爲這個時候帶自己到前院來,是她父親薛老太爺來了;她心下多少安定了一些,不管薛老太爺多看不起她這個女兒,可是爲了薛家的利益,她知道薛老太爺不會讓自己被趙府趕出去的
而且還會力保她的名分:因爲薛老太爺眼下沒有合適年齡的女子能嫁過來代替她
薛氏沒有想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所以她一進廳看到錢道長和無我時便愣在了當場,連走路都忘了,只是在門口處呆呆的立着;婆子們哪有功夫等她,看薛氏呆立不動上前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薛氏差一點被摔倒在地上,這才低下頭掩飾臉上的驚慌上前給衆人行禮無我大師已經笑着立了起來:“女施主,一別數月,施主的心願達成了嘛?”
薛氏不知道趙家父子是如何這麼短的時間
找來的解籤僧人,但她在聽到解籤僧人的話後,心下又驚又能急下意識的叫道:“我,我不認識你!你這個和尚說得什麼話,我聽、聽不懂。”
無我淡淡一笑:“施主倒真是健忘,不過府中的另一位女施主想來認識貧僧的。”
薛氏一下子面如死灰:只她一個人否認有什麼用?老太太當日也是見過這個解籤的僧人。
無我大師看薛氏不答話,便直接把當日薛氏“收買”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事隔數月,無我大師說起當時的事情來,竟一絲也不差。
“女施主可記起來了貧僧?”無我大師把事情說完,又輕輕的追問了一句,這話卻沒有逼迫的意思,只是簡單的詢問。
薛氏只得默不作聲:她知道不能再否認了,可是在無我大師說出了當日的事情後,她更不想承認什麼了。
趙一飛因爲有錢道長等人在,雖然一肚皮的火氣,喝薛氏是卻也沒有失禮:“無我大師的話你沒有聽到嘛?還是等老太太來了以後,你再承認一切?“
薛氏低着頭想了好一陣子,在趙一飛的一再喝問下答道:“婢妾是識得這位無我僧人,只是剛剛一時間
沒有想起來而已;但無我僧人所說的那什麼一百兩銀子的事情,卻是沒有的,還請老太爺和老爺明鑑。”
薛氏知道再否認不識得無我和尚已經不可能了,而且她現在也明白:一開始她就不應該說出不識得無我的話來,剛剛她只是一見到無我大師和錢道長有些驚慌失措,纔會說錯了話。
不過也不是不能補救,薛氏認爲只要矢口否認當初收買無我大師的事情就足夠了:至於她是不是識得這個僧人,並無什麼干係。
無我大師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單手輕施一禮:“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言句句爲實,我佛如來是一定知道,貧僧是不敢違了戒律的。而且,當日女施主所行之事,也不是貧僧一人知道,寺中還有兩個小沙彌,還有(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1⑹κ.Сom.文.學網)
女施主的丫頭們知道。“
說到這裡無我大師看了一眼薛氏:“貧僧有兩句話要勸一勸施主,莫要再如此自誤下去;是非公道說到底,最終頁一定會應在天理昭昭;施主須知,你就算是瞞得過天下人,也瞞不過佛目如電啊。“
“無量壽佛!施主也要知道天網恢恢的道理,神目如炬是欺不得的》“錢道長忽然插口。
無我大師也只是看了一眼錢道長,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好意,不過轉瞬便恢復成了波瀾不驚的樣子,口宣一聲佛號後便坐了回去: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並且以如來之名保證,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所以他不會再同薛氏爭辯。
薛氏卻還是強辯道“也許可能是無我僧人認錯了人。
無我大師看也沒有看薛氏,雙手合十:“我佛在上,貧僧這點眼裡還是有的,絕不會看錯了人,誤會了施主。”
薛氏還要開口再辯,錢道長卻搶先開口了:他看向薛氏笑道:“施主可還記的貧道?”
薛氏看向錢道長:“道長好。”她自然不能否認不識得錢道長。
薛氏應了錢道長一句話,便又想向無我爭辯,她不能不爭辯,讓人認定無我僧人所言非虛。但她又能又一次被錢道長的話打斷了:“施主那旺字的八字有個最大的缺陷,所以纔會被人識破那八字是假的,不知道施主知道嘛?”
薛氏心下一驚,但她猶自嘴硬:她一直奇怪趙家的人怎麼知道她八字是假的——看起來她真正的八字趙家的人並不知道的樣子。
錢道長一笑:“那八字,在世間根本不會有一個活生生人會有那樣的命相。”
薛氏臉色微微一變,錢道長看着她直接說了下去,把他當日來到趙府以及後來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施主的銀子貧道收到了,不過,貧道也知道施主也不會承認的。”
薛氏臉色已經白如紙,她不怕無我,卻怕錢道長:不要說錢道長所說的都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只要出自錢道長的口裡,那也就變成了真的!
那她用來威脅趙府的籌碼一下子不見了:她的話同錢道長的話,世人自然會相信錢道長,不會相信她。
老太爺看向薛氏:“你還有何話要說?八字是真還是假?”
薛氏低着頭,過了半響喃喃的答道:“是、是真的,是真的。”
趙一鳴忽然道:“真假之事也不難斷出,既然薛氏一直說八字是真,依兒子看不如把她送官吧,薛氏所爲已經足夠流放爲奴了;至於八字是真是假,過堂時自然會斷個明明白白,也讓京中的百姓們聽個清楚明白、斷個是非曲直;我想,道長和兩位高僧回去大堂上做個人證吧?”
錢道長和無塵二人自然是應了下來。
薛氏猛然擡頭看向了趙一鳴,她滿臉的不敢置信:“大、大表哥?”
趙一鳴直視她:“八字是真還是假?”薛氏想留在趙府爲了什麼,他十分的清楚,所以現在纔會出言,想早早把薛氏打發出府。
薛氏看着趙一鳴,一臉的悽婉:“大表哥你要我在這裡說?現在就說?”
薛氏的心如同有萬針穿過,她看着趙一鳴的目光中透出萬般的痛苦:大表哥,大表哥如何能如此待她?她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不自覺的伸手揪住了胸前的衣服。
“是真還是假?你再不說,那就等日後到衙門的大堂上去說吧。”趙一鳴對薛氏的悽婉視而不見,他現在可是深知此女的卑劣,一絲同情也無。薛氏一臉的絕望,又掃了一旁的趙一飛:“二表哥,你,你也要……”她的心碎了,眼中已經盈盈見了淚光,可是卻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
薛氏現在不止是心疼,就連肚子也痛了起來,不,是全身都痛了起來,她躬起了身子縮成一團,卻還是感覺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一波一波的襲來,她如此愛着大表哥,不管她做過什麼,可她都是爲了能陪伴大表哥,可是大表哥卻要把她送官。
薛氏在心中大喊,她她這些月以來所作所爲,所受的痛苦、屈辱是爲什麼?
“快說,是真還是假?”趙一飛現在對薛氏哪有半分的憐惜,他現在是恨不得打她個半死,好能夠出一出胸中的惡氣。
薛氏聞言後,她目光中的瘋狂又多了幾分似的,她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可是淚眼朦朧中怎麼也看不清趙一飛,她又轉頭看向了趙一鳴,同樣也是看不清楚,她不明白,得了她心或是得了她身的男人,爲什麼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爲什麼這樣狠心待她的男人,卻都將另外的女子捧在手心裡呢,自己比她們少什麼?自己比她們強太多了!
薛氏全身都抖了起來,她痛,她恨,她怒,她不甘心!現在,她已經沒有了生命,她爲什麼還要活下去,她被趕出趙府後也活不下去了!
“好,你們要我說,我就說!”
薛氏用袖子把淚水拭淨:“那八字是假的,也是我要害金氏那JIAN人的孩子,而且還想害大房那個於家的小
JIAN人!
知道爲什麼嘛,我告訴你們,我全告訴你們!哈哈,我全告訴你們!我當初這麼做……”錢道長在這時候突然動了動他的手,一手食指伸出指向了薛氏,她的聲音突然間就沒有了,消失在大廳中。
薛氏的嘴還在開開合合,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並不是她不說了,她還在說,只是卻發不出聲音來。
趙家的人都沒有發現錢道長動了手腳,老太爺和趙一飛都在奇怪薛氏爲什麼不往下說了,不過不說最好,看薛氏剛纔笑得樣子,不瘋也不遠了,不可能說出什麼好話來的,而趙一鳴卻在慶幸薛氏還有一絲廉恥,雖然看上去好似瘋了一樣,最終還是沒有把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說出來。
薛氏旁若無人的說着,雖然沒有一絲聲音了出,但她還是在說,似乎沒有發覺聲音消失了。
老太爺不再理會薛氏,已經在向錢道長和無塵二位再次道謝,並表示了他的歉意,因趙府的緣故,讓錢道長等人沾染了俗事。
薛氏說得並不太久,她說最後時聲音忽然便出現在了大廳中,倒把老太爺父子三人驚了一下,父子三人都看向了薛氏,都認爲她張口閉口猶豫了許久後,如此大喊是瘋掉了。
“到時,我要看你們趙府還有什麼體面!我要讓你們一個一個都沒有臉面做人!讓你們在京城成了笑話”薛氏叫得聲嘶力竭,目光的瘋狂座上衆人都看了出來。
錢道長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一鳴,卻什麼也沒有說,只低頭去吃茶了。
趙一鳴卻聽明白了薛氏最後這兩句話的意思,他萬萬沒有想到女子可以瘋狂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女子的執念啊,他忽然間起起了宋氏、小陳氏等人,這些做妾的女子都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