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吃我震驚我吃驚我……我捶了夏瑾瑜一下,“你在哪裡生的野孩子?”?
“什麼野孩子,我們的孩子。”夏瑾瑜瞪了我一眼。?
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說,我什麼時候生了孩子自己都不知道?”?
夏瑾瑜撫着額頭嘆氣,“寶貝,你是不是女人?是女人就都有機會生孩子,何況我們已經——”?
“是不是女人你還不清楚?”捂着他的嘴巴我制止他說出讓我羞憤的話來,我想自己明白夏瑾瑜的意思了,我是一個女人,懷孕生子是很正常的,我們已經上牀了,這裡又沒什麼避孕套我們也沒有做任何保險措施,懷孕也是正常的。?
孩子?低頭看了一下,我輕輕拂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這裡會不會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呢?我的大姨媽是半個月前來的,按照週期推算現在正是危險期。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們該怎麼辦,這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是會像夏瑾瑜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我發現自己的神經越來越.有問題了,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影兒呢,居然就想的那麼遠。?
夏瑾瑜拉着我的手,一起溫柔的.觸碰着我的小肚子,“齊兒,現在說這些可能還爲時尚早,就算慕韌那邊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所以,你也不要一開始就這麼悲觀,我不敢保證什麼,至少請你答應我。不要那麼輕易的下決定,多考慮考慮我,以及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女人還真是奇怪,夏瑾瑜的話.深深地觸動了我的心絃,這個還沒影兒的孩子居然已經開始讓我心軟了。?
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幾聲雞啼,不會吧,一夜就.這麼的過去了?感覺都沒做過什麼啊,時間過得真快。?
對面的男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齊兒,纔剛剛雞.叫,還有一點時間,要不,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這倒是,我也困了,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有休.息好。遊魂似的爬回牀上,習慣性的四肢攤開呈一個大字型在牀上賴着。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拜託,姑娘,望裡.面睡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我睡哪裡啊?”一臉委屈相的可憐小白兔向我抱怨着?
呃,好像,是忘記了今夜不是我一個人霸佔着大牀了。衝着他歉意的一笑,我往裡面挪動了許多,留了至少兩個身位的牀鋪給夏某人。?
可是某人上牀之後依然不停的往裡滾動,跟我搶牀位,把我都擠到角落裡了。?
“你要幹什麼?牀那麼大,你幹嗎跟我搶地方?”某女怒喝着。?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
“睡覺啊,”某男無辜的眨着眼眸,“你以爲我還有精力乾點什麼嗎?這幾天實在累極了,不過如果齊兒有需要我就是拼死也要^^……創業……”?
被一個枕頭壓着腦袋,最後幾個字都吐lou的口齒不清了,發泄之後我不再理他,把枕頭丟在一邊自己翻身對着牆壁準備會周公去了。?
感覺到有人慢慢的kao近,夏瑾瑜雙手雙腳把我緊緊的纏住,“齊兒,好好睡吧。”?
我的身子一下子繃得緊緊的,身後有一個灼熱堅實的身軀貼着我後背,還跟我手腳交融……不由自由地,又想起昨夜,也是在這張牀上,兩個人……整個人就像煮熟的蝦子,全身都紅了。?
原以爲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牀上,我會不安會不習慣會睡不着的,在夏瑾瑜的懷裡僵硬了一下,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着。終於,一會兒工夫我就墜入了沉沉的夢鄉。?
一覺睡到大天亮,沒有做夢也沒有出現什麼異樣的情況,我睡了一個香甜的美覺。事實上我還不願意醒過來的,躺在牀上睡覺是人生最美最樂的一件事啊。?
只是耳朵裡不停地傳來嗡嗡聲,鬧得我實在無法繼續睡下去了,睜開眼翻身一開,牀鋪另一側空空如也,如果不是那凌亂的枕頭和淡淡的餘溫我會以爲昨夜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個夢,一個春夢。?
怎麼情景有點荒唐,就像一夜情之後,男主拋下女主獨自離開?正準備培養悲情女主的情緒,嗡嗡聲還在繼續,打擾了我的思緒。側耳仔細聆聽,終於知道了那是說話聲,也知道了枕邊人去哪裡了。?
起居室裡夏瑾瑜和香草姑娘小小聲的說話聲傳入我的耳膜:?
“夏公子,小姐還在睡啊?”這是香草的聲音。?
“是呀,齊兒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壞蛋,你怎麼不說是你半夜發神經拉着我起來討論正經人生大事,害得我睡眠不足沒有休息好的。?
況且,他說話的時候那低低的嗓音沉沉的調子聽着就覺得曖昧,很容易讓人引起不好的聯想。?
果然,就聽見香草吃吃的笑着,雖然是刻意壓低了嗓門我聽着也覺得怪怪的。?
“不過時辰不早了,還是叫醒小姐吧,剛纔北歷的皇帝陛下派人來說,已經去接老爺夫人了。等一會兒老爺夫人過來了,自然的要小姐去接。”雖然面對的是另外一個皇帝,因爲之前我們的離開,香草對他的影響也不特別好的。所以說話也就不卑不亢,沒有那麼多對皇帝大人的尊重了。?
還有對慕韌,她該是傷透了心才用這種語氣說話的吧?這個丫頭一直都對我很好,也許不該因爲一時的小失誤就失去了這段情誼?,等改天有空的時候我應該找她好好談談。?
要祛除香草的心結,小二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我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歸宿。?
“可是,”夏瑾瑜不知道在猶疑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可是齊兒跟慕家老爺夫人也不是很熟,叫她去接合適嗎?”?
“香草,進來伺候我梳洗吧,尊敬的南安皇帝大人,麻煩你去給我打洗臉水好不好?”哼,誰規定了女人必須做黃臉婆伺候男人的?我要享受男人的伺候,而且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人。?
剛纔夏瑾瑜的猶疑可能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將自己不是慕柔的真相對香草說過,也罷,反正他們都是知情人,不如趁機當面把話說清楚。昨晚後來睡覺的時候我穿着內衣褲,看牀上已經沒有夏瑾瑜的衣服了,他應該已經穿戴整齊了,也就不用怕什麼尷尬要避嫌了。?
香草歡快的走了進來,眼睛賊亮賊亮的,“小姐,你叫我伺候你?”?
我點頭,香草雀躍的跑過來給我找衣服了。?
看來,她是真的很高興,叫她來伺候犯得着這麼高興嗎?這人啊,還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就是喜歡犯賤啊。?
“小姐,你已經好一段日子不要我伺候了。”?
是啊,那件事之後我有點傷心,做什麼都自己動手不讓香草kao近。這會兒等於重新接納了她,小丫頭自然很樂了。?
等她幫我把衣服穿好,夏瑾瑜正好端着一盆水手裡還拿着刷牙的東西走進來了,看着他這樣子,我和香草對視一笑。?
天啊,堂堂的皇帝大人這個德性,還真是可愛的緊。實在忍不住,我抓着牀簾哈哈大笑起來,肚子都笑痛了。?
“瑾瑜,哈哈,你……^_^,你這個樣子很可愛,要是再繫上一條圍裙,標準的家庭婦男形象了。”?
我敢打賭某人不知道家庭婦男和圍裙什麼意思,不過卻知道那不是什麼好話。他的臉差點就羞紅了,某人也不甘示弱,衝我齜牙咧嘴的像一條大尾巴狼,“這麼大個人了,衣服都不會穿,非要人服侍不可。”?
哼,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昨晚衣服穿戴的不整齊。小樣,人家可是獨立自主有經濟能力的新女性,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比的嗎?只是這些看起來漂亮實則花樣繁多的衣服穿起來太麻煩罷了。?
大女子不計小男人過,我不理他,自己轉過身去洗漱,那件事都做過了,在他面前我也不想遮掩什麼了。?
突然想到什麼,我擡頭問夏瑾瑜:“你梳洗過了嗎?”?
一嘴的刷牙粉的沫子,還在空中冒着泡呢,夏瑾瑜搖頭失笑,拿着一條溼毛巾走了過來。?
“我已經洗漱完畢了,你瞧瞧你,這個大個人真像個孩子一樣需要人照顧。”說歸說,他卻拿起毛巾很認真的給我擦臉,然後,又重新在水裡打溼毛巾讓我洗臉。?
水的溫度剛剛好,他給我拭臉的手勁也很溫柔,這種下人的工作他坐起來卻一臉的自然沒有一絲尷尬。我有點晃神,好像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相濡以沫幾十年了。?
耳旁傳來一陣清咳,是香草的聲音,她滿臉通紅的站在一旁,眼睛卻好像不知道朝哪兒看好,一個勁的盯着天花板。?
“你不舒服嗎?要不就去休息吧,等一下我伺候齊兒吃早飯。”夏瑾瑜居然對着香草一本正經的說着。?
香草受不了似的瞪大眼,“拜託你們兩個,我知道你們現在很親密很要好,但是犯不着這樣做給我看吧?”?
“哪裡是做了,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對你們小姐好一點不行嗎?”夏瑾瑜挑釁的說完,一笑,溫柔的將我散落的頭髮撂倒耳後?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居然害我在香草面前出醜,故意說着:“好啊,你要伺候我,那過來伺候我梳頭吧。”?
哼,慕柔的秀髮又長又密,每次看香草給我梳好看的髮型我都眼花繚亂的。就算夏瑾瑜有一雙巧手,我就不信他還能幫我挽髻。?
還別說,某男還真的做到了。?
“好的,請夫人坐好,小的這就來伺候您梳妝了。”夏瑾瑜把我按坐在梳妝檯前面,拿起梳子就在我頭上龍飛鳳舞的做文章,從鏡子裡我只看到一把桃木梳子不停地在烏絲中穿梭着,他的動作很快用力卻很輕巧,一點都沒有弄疼我的頭皮。?
不僅如此,夏瑾瑜還就勢拿起梳妝檯上的用具幫我化了淡妝,幫我畫了眉。?
過了一會兒,我再看鏡中的人兒時,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柳葉細眉,瓜子小臉,只是略施脂粉卻猶如綻放的春花。脣上點了幾抹鮮紅,亮眼的櫻桃小口馬上就如同燃燒跳躍的火焰一樣惹人注目。?
而夏瑾瑜剛纔的幾下擺弄居然爲我挽了一個同心髻,然後又在我頭上cha了一隻金步搖,長長的流綴上掛滿了珍珠,我搖晃了一下腦袋瓜子,金步搖也跟着微微顫動,搖擺之間整個華美的妝容都生動了許多。?
難怪許多貴婦在頭上cha着金步搖,這真是一種錦上添花的好梳妝工具啊。?
“齊兒,你真美。”剛纔香草給我穿了一件繡着牡丹圖案的大紅的衫裙,夏瑾瑜又拿着一件同樣顏色的外衫給我披上,仔細的繫好了我腰間織錦攢珠的緞帶。?
天,這真的是我嗎?淡淡的脂粉掩飾了我的睡眠不足面容憔悴,連大大的眼袋都讓他輕巧的用脂粉遮掩住了。這幾天心情實在不爽,都是素面朝天,衣服也是隨便的穿幾件。今個兒這麼一盛裝我突然又記起來了,慕柔是一個絕世美女禍國妖姬這一事實。?
“這,在這別人的皇宮裡穿得這樣隆重好嗎?”我有點遲疑,並不想把這樣的妝扮讓慕韌看到,免得他以爲我是爲了他盛裝打扮。?
很顯然,夏瑾瑜明白了我話裡遲疑的深意,他笑得很是愉悅,“你是我的女人,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最美的。齊兒,我不會再易容,反正他也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要就這樣,和你一起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一起去見慕家二老,一起面對北歷的所有人,告訴他們,你慕柔是我南宮瑜的女人。”?
我這才注意到,夏瑾瑜也是一身淺紅的華服妝扮,很正式的樣子。連腰帶跟我的錦帶都是一個顏色的,很像是情侶裝。從鏡子裡看過去,我們兩個人這樣子很搭——看着就像兩隻要去演猴戲的。?
“這樣子你會有很多危險的,不止保不住皇位,很有可能會送命。”我又何嘗不知道夏瑾瑜的心意,可是我也不想他出事啊。?
夏瑾瑜搖頭,“齊兒,以前我們就是考慮太多畏首畏尾的纔會分開了那麼久,經過了昨夜我徹底想明白了,這個世間沒有什麼事能比得上你我結合那一刻的美妙。就算是坐上龍椅,也沒有摟着你睡覺的感覺舒爽。我已經下定了決心,爲了跟你在一起我可以放棄一切。”?
我的臉徹底變成猴子屁股了,高燒42度不止,偷眼瞧了一圈卻沒有看到香草的蹤影。要是再被那個丫頭嘲笑,我真的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你以爲香草這麼不識趣?她早就出去了,我想她是去給我們端早飯去了。這時候已經不早了,他們都吃過了,正好我們就在房裡吃吧。有些事我要問香草,把話跟她說清楚比較好。”某人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在擔心什麼他也知道。?
不過真不喜歡他那說話的口氣,好像,他纔是這間房的主人。正想教育他一番叫他知道什麼叫做客大不欺主,可是看着鏡中那個盛裝美人我卻忍不住問了另外一個更加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你經常幫女人梳頭嗎?手法這麼熟練還知道怎麼上妝。”?
“喲,齊兒,我們早上吃什麼啊?怎麼這麼重的口氣裡好濃的酸醋味。”夏瑾瑜眉飛色舞的取笑着,看我嘟着小嘴真要生氣了的樣子,又趕緊賠笑臉:“好了,姑奶奶,說話跟你說吧,我從來沒爲別人做過。特地找香草學的,她說你不喜歡梳妝打扮。那好啊,以後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其實我也不喜歡你在外面打扮的那麼美,齊兒的美齊兒的好,我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我依舊坐在梳妝檯前面,望着鏡中兩人交疊的身影,我的眼睛開始潤溼了。夏瑾瑜雙手打在我的肩頭,正一臉深情的望着鏡中的人兒。他居然爲了我,特地去找香草問這種事情,這樣的男人我要不好好的把握住就真該死了。?
他不會甜言mi語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討你歡心,他只會在生活細節上一點一滴的關心。潤物細無聲,這樣的男人不正是我最喜歡最需要的嗎??
我的身子往後移,正好kao着他身上,一仰頭就看見他的眼睛了。漆黑的雙眸,那麼專注的眼神,眼中只有我一個人。?
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是我自己看得太多反而忽視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們兩個人就這麼深情對望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慢慢的我看到他低下頭。?
在慢慢的kao近……?
他面部清新的氣息噴到我臉上,忍不住想笑,又被他嚴肅認真的模樣震懾住了。着了魔一樣的,看着他的雙脣慢慢的……?
哐啷一下,硬物落地的聲音,我和夏瑾瑜趕緊分開,彷彿做錯事的小孩。只敢用眼角偷瞄他一眼,我又趕緊望向剛纔發出聲響的地方。?
是香草,她怔怔的站在屏風旁邊,食盒在她跟前的地上。?
剛纔就是食盒掉落所以發出發出那種聲音的吧??
“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湯汁都濺出來了這早飯齊兒還怎麼吃啊?”夏瑾瑜走過去將食盒拎起來,不動聲色的責罵了香草一下。?
我捂着嘴偷笑,某男剛剛準備偷香被人打斷了,慾求不滿所以亂噴火發泄呢。?
不過還是緊張的拉着香草跟着走出裡間,夏瑾瑜已經把食盒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矮几上了,幸好,稀飯沒有潑出來。?
雖然我的要求不高但是比較講求質量,早餐一向是稠稀搭配一碗稀飯加上鹹菜饅頭。要是稀飯潑出來弄得饅頭黏答答的,想想都覺得噁心,那還叫人怎麼吃啊??
我和夏瑾瑜自己把碗筷拿出來,自己坐好準備吃飯,雖然沒指望香草服侍不過看着她站在一旁發呆還是很驚訝。?
我舀了一勺白粥正準備喝,隨口問着:“小草,你吃過了沒有?”?
“小姐,”猶豫了一下,香草似乎是下定決心似的說:“剛纔老爺夫人和大少爺都站在門口,他叫你們吃了早飯快點去前廳見他。”?
哐當,這回是我手中的湯勺掉下來了,而且掉入粥碗,稀飯濺得我一頭一臉!?
【……第五十章??緣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