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沒有。好了,天快黑了,我真的該回去了,不然我的侍女該着急了。”
“別,”南宮牧出言挽留:“師傅交代過弟子,讓我陪齊姐姐聊一會天,他等一會就過來了。齊姐姐,你再等一下下啦。”
我也想等,可看那天色——“齊姐姐,雖然你跟師傅認識的時間不長我們也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敢保證。齊姐姐在師傅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師傅醉心學術爲人清高,從不跟女子打交道。認識齊姐姐之後卻很高興,師傅告訴我他認識了一個漂亮的姐姐,而且聰明有學問。師傅每天下午都要到這裡來和齊姐姐見面,然後在天黑之前趕着出宮。如果齊姐姐就這麼的回去了,等一下師傅來了會失望的。”
南宮牧說的話半真半假,卻成功的讓我的心動搖了,對漸暗的天色和心裡香草焦急的眼神置之不理。
夏瑾瑜,我再給你十分鐘。
不過,如果南宮牧是太子,夏瑾瑜是他的師傅,依他的年紀應該是太子少傅吧?看來,夏瑾瑜的身份也不是那麼簡單。
不過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官場的樣子。
閒着沒事,我繼續逗弄小正太:“南宮,剛纔那幾塊綠豆糕本來是帶給你師傅的,現在你給吃了,等會兒你師傅來了,你自己跟他交差。”
南宮牧擺明了不信,“那麼一大包的綠豆糕你一個人就吃了好多,憑什麼要我一個人負責?”
“不過最後一塊我是準備留給你師傅的,結果卻被你吃了。我不管,就該要你負責。”
“哈哈,沒想到姑娘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居然跟我的弟子耍賴。”一陣風吹過,動聽的男聲傳入我的耳朵。
美男隆重登場,人爲之聲先到。他站在涼亭外清湖邊,淡紫色的長袍,嘴角依然是淡雅的笑容,整個人似乎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薄霧中。
“師傅。”南宮牧先打招呼。
夏瑾瑜點點頭,然後衝我微笑,我卻呆在那裡了。
不是欣慰不是驚喜不是慶幸,就像,就像是——驚嚇。
是的,我嚇住了,從剛剛夏瑾瑜出現開始,我就被自己的心嚇住了。
夏瑾瑜沒來的時候,我焦急萬分的在這裡等待着;他一出現,我馬上鬆了一口氣,而且心裡涌上的是巨大的狂喜。
這一切意味着什麼?
根據言情小說定律,這一切說明了,某隻叫做葉齊的姑娘對某隻男銀動心了。
雖然我告訴他們我的真名,我是叫做葉齊;可是偏偏,我現在不是葉齊。
我叫做慕柔,已婚婦女慕柔,哪怕我已經被老公拋棄打入冷宮成了一隻棄妃;卻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是已婚婦女。恨不相逢未嫁時,等到你我相遇,已經羅敷有夫了。第一次我這麼的怨恨閻君,居然不給我機會,我來之前慕柔就嫁人了。
湖邊站着的,帶着淡淡笑容的夏瑾瑜,單手放在胸前彎腰行禮,“葉齊,對不起,我今天有事來晚了。”
這是我曾經教過他的,別的地方的人行禮致意的禮節,當時夏瑾瑜覺得好玩就學習了。沒想到,第一次居然用在我的身上。
望着面容溫潤如玉的夏瑾瑜,我幾乎想,落荒而逃了。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再見。”匆匆的跟夏瑾瑜打聲招呼,甚至不敢去看夏瑾瑜錯愕的臉龐,我一路小跑着跑回樹下,卻呆住了。
原來,來時容易去時難是這個意思,我可以很輕鬆的跳下樹,可是,我該如何輕鬆的跳上樹枝呢?
身後傳來淡淡的笑聲,是阿乙,他報仇來了!
“姑娘,我來幫你吧。”阿乙站在我旁邊,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我自己居然就飛上了樹枝。
天,我碰上了一個什麼人物,武功高強的大俠?不想這麼多了,趕緊順原路回到宸苑,跳下樹枝。回到了自己的地盤,有了安全感,我卻不想再移動腳步了。靜靜的站在這裡,滿樹的杏花都在恣意的綻放着,身後沒有一點響動。半天也沒有聽到那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終於忍不住了,我回過頭去,卻只能看到那不算高的院牆,將我和整個天空都隔絕開來。
突然,牆頭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臉上卻沒有了一貫的狐狸般的笑容。夏瑾瑜立在牆頭,只是站在那裡,臉上幾乎沒有表情。
第一次,他跨過界,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齊兒,你在害怕,爲什麼?”說話的時候,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齊-兒——惡,聽起來真那個,還真把我嚇住了。
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我急匆匆的解釋着:“天黑了還沒有回去,我的侍女會着急的。你們也回去吃飯吧,晚上早點睡覺啊。”
解釋,其實就是,掩飾!
太陽照樣從東邊升起,地球照樣在轉動,所以,慕柔童鞋的棄妃生涯也在繼續着。
每日的黃昏,我依然會爬上樹侵略到隔壁的地盤。
那一日落荒而逃之後,下定了決心乖乖的呆在寢房做淑女的,日漸西沉的時候雙腳卻有了自己的主見自動往院子裡前進。手也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了,扶着樹幹利索的爬了上去。等我發現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人已經坐在樹枝上了,全是無意識的行爲。
心裡懊惱極了,怎麼又來了,我這不是犯賤麼?昨晚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直到半夜也沒有睡着,還連累了外間的小草姑娘的好眠。當時心裡想的是,不就是一個長得好看一點的男人嘛,不就是一個跟他長得一樣的男人麼?葉齊你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有必要爲了這麼一個男人亂了方寸麼?
下定決心,不再跟某男搭搭顫纏,那是路人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曾想,到了約定的時間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跑了過來,羞愧萬分。然後,就看見了笑容滿面的南宮牧師徒倆,看見了小正太臉上燦爛明媚的笑容和夏瑾瑜臉上溫柔真誠的笑意。
甚至,他的眼睛也是在笑的。
望着這幽亮的黑眸,突然發覺自己昨晚一晚上的掙扎猶豫好可笑,我們只是朋友,做好朋友罷了。難道,已婚婦女就沒有交朋友的權利?
既然他是太子的師傅,自然也知道我的身份,謹守皇家禮節的他又怎麼會對我有什麼想法呢?一切,只是我自己在自尋煩惱罷了。 шшш •тTk án •c○
突然之間想開了,雲淡風輕,天也特別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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