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春秋渾身發抖,差點摔下來,即墨子焱連忙跑過去扶住他急道:“父王!”扶着他坐回龍椅上。
“這事的具體情況還是讓三王妃來說吧,我想大王一定很想知道其中原委。”花月凌看向哭泣不停的耶律玉兒。
“父王,你先別急,小心身體。”即墨子焱看着即墨春秋渾身顫抖個不停,連忙爲他輸入內力。
“大王,是玉兒對不起你。”耶律玉兒大哭起來。
墨無雙皺眉,看着緊緊盯着他的即墨春秋,不禁道:“還是我來說吧。”父子四目相對,墨無雙眼裡只有平靜,而即墨春秋看出來了,他的眉宇間鼻樑間和玉兒之前有點像。
大家聽着墨無雙把事情一件件地說出來,即墨春秋的身體也在即墨子焱的內力之下慢慢復原,即墨子焱眸光一暗,走到一邊,也靜靜地聽墨無雙講述這個天方夜譚一般的故事。
花月凌鳳眸觀察着大家的表情,最重要還是即墨春秋的表情,發現他似乎剋制住了,老臉上的神態越來越鎮定了,不愧是一國之王。
等墨無雙說完,耶律玉兒也哭得差不多,往地上一跪道:“大王,無雙纔是我們的孩兒,這次來,玉兒就是想換回子焱的。”
即墨春秋看看墨無雙,再看看即墨子焱,即墨子焱的眸中一片哀傷。
“那,那子焱怎麼辦?”良久,即墨春秋才問了這句話,而花月凌的心裡頓時升起一道光明。
“什麼怎麼辦,子焱的母親是我的宮女,地位低下,怎麼能做將來的大王,不如封他一地,讓他安心過下輩子吧,大蒙最講究的正式血統,大王難道忘了?”耶律玉兒看來還是不死心。
即墨春秋再度看向即墨子焱,他是看着這孩子長大的,他是那麼出色,那麼像他,他都已經準備過年傳位於他了,這種時候,忽然換個兒子,這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三王妃,不管什麼血統,子焱也是大王的親生兒子,身體也流着大王高貴的血統不是嗎?大不了,讓大王追封子焱的可憐母親爲五王妃,那子焱的血統不就是正宗的了嗎?”花月凌冷冷道,再轉頭對即墨春秋道,“同樣是兒子,大王就不應該厚此薄彼不是嗎?再者了,無雙根本不懂治國之道,要把大王的位置強加給他,你就不怕他把大蒙搞垮了?還有無雙已經下定決心和我回大月,所以大蒙這個王位對即墨子焱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他是怎麼的一個大蒙武士,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別爲了什麼血統不血統而做傻事,都是你的兒子,那就是最好的解釋!”花月凌希望即墨春秋能聽進她的話。
“我不會當這個大王的,我根本不懂大蒙,也不喜歡這裡,我只想和凌兒回大月,雖然你是我父親,但我們從來也沒相處過,而子焱在你身邊整整二十年,情濃於血,而且子焱也算是我弟弟,希望你不要虧待他。”墨無雙看了看即墨子焱道。
即墨子焱淚光閃爍,他心裡有點害怕,但他渴望父親不要因爲母親是下等人而收回對他的父愛。
“這怎麼可以!”耶律玉兒大聲反對道。
“那三王妃覺得應該怎麼樣呢?”花月凌冷笑,這個女人完全是執迷不悟。
“墨無雙已經是即墨無雙,他就是大蒙皇室正統!就應該接替大王之位,怎麼能讓個母親是下賤女子的孩子來接位,這與大蒙祖訓不符合,當然我也算是子焱的母親,不會虧待他,只要他老實,他一樣能安心過生活,而無雙不能離開大月,他要離開的只是你!”耶律玉兒內心的計劃就是這樣。
“我不會離開凌兒的,死都不會!”墨無雙氣惱地吼道,“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你以爲你一天都沒有養我,就要我成爲你的傀儡?你真是沒救了!我現在還當你是個母親,你要動凌兒一根寒毛,我就會告訴你,我墨無雙沒有母親!”墨無雙的意思很明顯,他會下殺手。
“你,你,無雙,你這孩子傻了嗎?世間上,哪有人比母親更會對自己的兒子好啊,這女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對你不忠不義,你怎麼就還是糊塗啊,要女人,娘爲你挑十個百個,你千萬別爲她迷了靈魂啊!”耶律玉兒又哭了。
“夠了,你再執迷不悟,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娘!凌兒,我們走吧,這女人讓我噁心了。”墨無雙拉着花月凌就走。
“站住!”即墨春秋終於出聲了。
“父王。”即墨子焱害怕地叫道。
“孩子,父王不是狠心的人,你也是我的兒子,我不會不要你的。”即墨春秋看到即墨子焱擔心的神色,先安慰道。
即墨子焱頓時感動地眼淚就滾落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讓即墨子焱深深愛着這位父親。
“無雙,你,你也是我的兒子,雖然我這做爹的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但你不能否認你是我的兒子這個事實,你是我們大蒙人。”即墨春秋說道。
墨無雙冷冷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這事不着急,你們也別急着走,讓本王想想清楚如何,你剛回來,能否搬來宮內住,也要讓我們父子多聊聊?”即墨春秋露出慈父的面容。
墨無雙徵求花月凌的意見。
“既然大王也有誠意,無雙,你一直也想念你的爹孃,那就住幾天吧。”花月凌希望墨無雙了卻他的心願,雖然他們不親,但畢竟是一家人。
“那我能不能和凌兒一起住進來。”墨無雙詢問道。
即墨春秋看看花月凌,再看看她不明顯的肚子,最後點點頭道:“好,本王立刻安排。”
“大王!”耶律玉兒叫了起來。
“你閉嘴!”即墨春秋對着耶律玉兒怒吼一聲,嚇得她打了個冷戰,“還不回你的宮殿去!這事本王要好好跟你算算!”
耶律玉兒嚇得嘴脣發白,憋住眼淚不敢哭,連忙慌亂地跑了出去
墨無雙和花月凌再次相互看看,即墨春秋微笑着道:“那你們先安心住下來,父王還有很多事跟你們說,子焱,你去安排一下吧。”
“是,父王。”即墨子焱內心依舊是慌恐不安,不過比他想象中得好多了。
墨無雙和花月凌也跟着出去了,即墨春秋坐在龍椅上久久都沒有起來。
很快,花月凌和墨無雙被安排住進了‘恩寧宮’離皇上的寢宮不遠,宮女奴才很多,一應俱全。
“子焱,你坐下來,我們聊聊。”花月凌對安排事宜的即墨子焱說道。
“好,凌兒,你覺得我父王會怎麼看?他現在一定腦子很懵。”即墨子焱道。
“不管懵不懵,反正你放心吧,無雙是徹底放棄了,大不了我們馬上回大月,他也奈何不了我們不是嗎?你的實力擺在那裡,你大王兄爲人輕浮,雖然野心畢露,但你父王顯然看不上,二王兄太過敦厚老實,粗枝大葉,也不是做大王的,你的四王弟剛被我折了手臂,只怕年前也好不起來,只要你父王一有動靜,你也知道怎麼辦吧?”花月凌鳳眸微眯提點即墨子焱,在花月凌眼裡,即墨子焱做大蒙的大王,那對大月是絕對有利的。
即墨子焱一驚,看向花月凌嚴肅的鳳眸,最後點了點頭。
“呵呵,既然我們住宮裡了,你去把晴兒接來,我想和她說說話,對了,把無雙的包裹也拿來。”花月凌笑了起來。
“好的,晴兒一天到晚都念着你,比我這個夫君還多,哎。”即墨子焱吃醋地搖搖頭。
“哈哈,那是她怕我走了,她捨不得我啊。”花月凌其實也捨不得她。
“那凌兒就多住幾天,讓晴兒多看看,我會每天送她進來陪你的。”即墨子焱看了眼從內室走出來的墨無雙,站起身來一抱拳道:“無雙,謝謝你。”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凌兒吧。”墨無雙淡笑,“你們聊,我去看看這梅花,真是漂亮。”墨無雙走了出去,他知道他和他們之間畢竟已經存在了隔閡了。
即墨子焱看他出去,悄悄道:“凌兒,三王爺好可憐。”
“子焱,麻煩你多勸勸他。”花月凌眼睛第一時間就溼了,心一下子就疼痛起來,她不敢想南宮冽燁,因爲會讓她痛到窒息。
“哎,就沒有辦法解決嗎?我看不如我和無雙談談?”即墨子焱想了下道。
“別!他情緒剛穩定下來,別再刺激他了,這事急不得,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兩個不相愛的人在一起那不是幸福,而是折磨。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把晴兒接來陪你。”即墨子焱點點頭。
“嗯,快去吧。”花月凌說完拉住他低下頭道,“告訴他,我也好想他。”
即墨子焱心裡一酸,點點頭離開。
走到門外,看到墨無雙筆直地站在梅花樹的雪地上,腦袋微揚看着那滿枝的粉色梅花,墨發飄散,素手微擡,好像要接住那掉落的花瓣,風華絕代,天下無雙,好一副美男賞花圖。
墨無雙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驚訝道:“這麼快就走了?”
即墨子焱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道:“凌兒說無聊,要我把晴兒接來陪陪她。”
墨無雙一愣,難道凌兒有了他也感覺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