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蕭以歌開口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鳳華也看着蕭以歌:“替小雨報仇。”
兩人都直來直往。
“你根本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蕭以歌有些急,這個楚凡打定主意的事情,無人能更改,他實在是替白小夜擔心。
這個丫頭竟然將他招來了九靈堂,一顆隨時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我知道。”楚凡冷着臉:“你說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救她一次,我做到了,現在,我要讓她失去一切。”
聲音不高,情緒半點也不激動,嘴角處帶着一抹冰冷嗜血的冷笑,卻說得十分的堅決。
“她已經失去了一切。”蕭以歌直直瞪着楚凡:“你還要她失去什麼?失去我嗎?”
“你從未屬於她。”楚凡狠了狠心,大聲說着:“這些年來,她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
蕭以歌的臉陣青陣白,他何償不知。
只是他就是放不下。
此時被楚凡這樣說出來,心頭彷彿被釘進了一根釘子,生生的疼。
疼遍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整個人亦有些搖晃。
看到他這般,楚凡無奈搖頭:“白小夜哪裡值得你這樣做?”
“小夜是個好姑娘。”蕭以歌輕聲說着,擡手捂着心口,讓痛意輕一點:“這些日子,她作了那麼多,你沒有看到嗎?”
“她是心虛,想挽救,想補償,可是一切都晚了,白小雨死了,死了……”楚凡大聲說着,有些激動,情緒亦有些失控:“她做再多有什麼用?”
“你沒有親眼看到她殺死白小雨。”蕭以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已冷靜,直直面對着楚凡。
一字一頓的說着。
“不用親眼看到。”楚凡也是一臉的堅持:“白小夜,一定要死。”
“我不會讓你傷到她。”蕭以歌卻決絕的說着:“如果那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怎麼?要以蕭家莊莊主的身份來壓我嗎?”楚凡冷眼看他,人皮面具下的雙眼亦透出淡淡的冷芒。
“是。”蕭以歌輕聲說着:“
本莊主現在命令你,立即回蕭家莊,掌管莊中要事,不得擅自下山。”
一直以來,蕭以歌都當楚凡是朋友,從來不會命令他。
更不會用自已莊主的身份壓制他。
這一次,蕭以歌爲了白小夜,這樣做了。
“……”楚凡瞪着他,一言不發,緊緊咬着牙。
“違令者,萬蛇窟面壁三天。”蕭以歌一邊說一邊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
爲了白小夜,他不惜切代價。
不惜失去楚凡這個朋友。
當年的事情,他會調查清楚,會給所有人一個交待,但是白小夜,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
萬蛇窟,顧名思義,毒蛇成羣,在那裡面壁三天,有幾個能有命活下來。
當然楚凡能活下來,因爲他是醫者,他能讓那些蛇避而遠之,只是在那裡三天三夜的感覺,無人能受得了。
“好好好。”楚凡咬牙說出三個好字,直直瞪着蕭以歌消失的方向,一邊握了握拳頭:“白小夜,事情不會這樣結束的。”
爲了給白小雨報仇,他亦不顧一切。
更是能屈能伸。
出了九靈堂,蕭以歌深深嘆息一聲,他也不想與楚凡鬧到這個地步。
在所有人眼中,他們是好兄弟,好朋友,生死相依。
只有他們自已知道,他們爲了各自愛的女子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只是楚凡再強硬也堅持不過蕭以歌,因爲蕭以歌是蕭家莊的莊主,而他楚凡是下屬。
必須聽之。
也是第一次,蕭以歌會在白小夜的事情上,命令楚凡。
他能爲了白小夜答應程文軒的要求,能爲了白小夜的安全甘願受傷,他也能爲了白小夜,與兄弟翻臉。
更何況,此時此刻,他若不下命令,楚凡斷然不會放手。
即使現在離開了,亦不會放手吧。
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太瞭解彼此了。
再回頭深深看了一眼九靈堂,蕭以歌下定決心一般握了握拳頭,再次消失在街頭。
玄陌城不大。
蕭以歌出了九靈堂
沒幾步就到了冥王府。
他要在離開前,說清楚一切。
佘良看是蕭以歌,忙讓管家打開門,迎了進去。
而程文軒剛好下早朝回府,換了衣衫站在院子裡,本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抽了抽,直直看着蕭以歌:“成功了?”
斯文依舊,蕭以歌淺笑依然,卻搖了搖頭:“她根本沒有名單。”
“怎麼會?”程文軒的臉色一緊,直直看着蕭以歌,不放過他臉上一點點的表情變化:“本王可是如約一直都在保護她。”
“我知道。”蕭以歌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走進客廳,坐了下去:“我說的是事實。”
“那在誰手上?”程文軒陰着臉,不善的問着。
想到這些日子自已在時刻保護着白小夜,心底就不爽。
明明是想一掌劈死她的,卻不能。
這種事情再痛苦不過了。
真是折磨人。
搖頭,蕭以歌也皺了一下眉頭:“她說她忘記了很多事情,那日在湖中賞月,林佑天給她看了一幅,三年前她畫的一幅畫,畫面上是……無極嶺。”
“無極嶺……”程文軒也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動,等着蕭以歌的下文,他要想知道,蕭以歌留在桃花居這麼久,發現了什麼。
雖然這個傢伙愛白小夜如癡,卻也不會沉浸其中。
他相信,無論何時何地,蕭以歌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
這個人,雖然笑意融融,其實最可怕。
比林佑天還要難以琢磨。
“我準備陪小夜去一次無極嶺。”蕭以歌實話實說,亦細細看着程文軒:“那日的大火是你派人點的吧。”
他早就猜到了。
不善的瞪了蕭以歌一眼,程文軒真不想承認自已替白小夜解圍:“去無極嶺做什麼?名單在那裡?”
“我只是還疑。”蕭以歌試探過白小夜,知道她對名單不但沒有興趣,更是一無所知。
她說她失憶,他信了。
甚至有時候,他都想相信,她不是朝陽公主。
因爲她說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