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楚亦軒特意下旨準備的宴會,加之爲楚淵接風洗塵,一直沒有出面的太后也參加,所以這場宴會辦的格外隆重熱鬧。大文學朝中大臣悉數到場,王公國戚更是一個不少。
楚淵帶着邊晨晨去的時候,宴會還沒開始。兩人入席,楚淵是坐着,邊晨晨只得站在一邊,老老實實當他的貼身婢女。
前來恭喜楚淵的人一波又一波,看得邊晨晨都頭暈眼花了。等所有人都紛紛跪地,說着皇上萬歲,太后千歲的話時,才察覺到宴會快要開始了。於是連忙跪地行禮,裝作普通婢女。
打發走皇上派來的宮女,趁着身旁只有邊晨晨,楚淵放在桌案下的手扯了扯邊晨晨的衣角,小聲提醒道:“別朝太后和皇上看,儘量垂頭。”
邊晨晨提起酒壺笨拙的給楚淵倒了杯酒,趁着彎腰之際,小聲道:“我現在很害怕,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記得邊姑娘嗎?有人發現你就說自己是邊姑娘,剩下的,我去解釋。”楚淵喝了口酒,小聲道:“放心,你現在的模樣足夠瞞過去了。”
就在楚淵和邊晨晨說話的時候,楚亦軒的視線掃過邊晨晨,怔了怔,她竟然還沒死?畫得濃妝豔抹,看起來與以前不太像,不過還是被楚亦軒一眼認出。大文學
她若是沒死,也就說是楚淵幫她假死。那麼……楚亦軒腦子轉得很快,瞬間就想透了前因後果。以前他就對楚淵殺死邊晨晨有所懷疑,因爲他知道楚淵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而現在,只不過證實了他的猜測罷了。
楚亦軒站起來,朗聲道:“今日朕宴請諸位卿家,一是爲我的七弟,慶王爺楚淵接風洗塵,賀他平定叛亂戰勝而歸。二是爲我的母后慶賀,賀她大病初癒不受病痛折磨。”
“謝皇上。”仁曦太后由宮人扶着,微微俯身行了個禮道。其實她的氣色並不好,身體消瘦,容顏憔悴,完全不像痊癒的樣子。但是楚亦軒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說,自然沒人敢當衆反駁。
楚淵連忙從位置上走出,單膝跪地道:“謝皇上。”
“快快起來。”楚亦軒說罷,伸手扶太后坐在上座。然後對回到位置上的楚淵道:“七弟,今日朕給你個禮物。你府上的側妃與你儷伉情深,卻不能伴你而來,實在是太可惜了。朕特准柳紅玉前來,日後你也可以帶着她參加任何宴席,不必拘泥於身份。”
楚淵怔了怔,站在原地拱手道:“臣弟代替拙荊謝皇上。大文學”
楚亦軒滿意的點點頭,一揚手道:“開始吧。”身旁的葛琛連忙大聲道:“宴會開始!”
爾後,樂聲響起,中間的臺子上舞姬翩翩起舞,圍坐成拳的大臣們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楚淵一口喝進就被中的酒,在邊晨晨彎腰時道:“柳紅玉要來,她能認出你,你必須趕快離開這裡。”
“我怎麼離開?”邊晨晨小聲問道。
伸手扯下腰上的玉牌,又佯裝掉了東西讓邊晨晨彎腰去撿,然後此次機會將玉牌塞到她手中,最後囑咐道:“出門的時候,要是有人問,你就拿腰牌給他看。說我派你去接柳紅玉的。”
“我知道了。”邊晨晨將玉牌塞到袖中道。
楚淵喝了杯酒,低頭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形勢急迫,邊晨晨也沒再詢問,行了個禮後,匆匆離去。楚淵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酌。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楚亦軒突然叫柳紅玉來,肯定設下什麼圈套給他。如今,他已經走不了了,先打發邊晨晨走也好。
爲怕有人看出異樣,楚淵強忍着回頭看邊晨晨的衝動,坐在位置上一杯杯喝着酒。但他不回頭看不代表楚亦軒不會注意到邊晨晨的離開,幾乎她一起身,楚亦軒就側頭對一旁的葛琛吩咐道:“派人去把那個楚淵帶來的貼身婢女攔住,如果反抗就抓起來。要記住,務必不要傷她一根頭髮。”
“小的明白。”葛琛點頭道。
宴會沒過一會兒,柳紅玉就身着桃色衣衫匆匆趕到。衆王公大臣都對這個傳說中與雲紫長相相同的人很是好奇,她一出現就取得了衆人的矚目。
“快落座,七弟可是久等了。”楚亦軒笑着招呼道。
楚淵起身迎柳紅玉入席,做足了恩愛夫妻的模樣。
“王爺,妾身今日沒給您丟臉吧。”落座之後,柳紅玉伸出纖纖細手給楚淵倒酒,嘴上說道。
“你行爲舉止得體大方,替我長了不少面子。”楚淵嘴上說着,心裡卻十分戒備。
此時,宴會的樂聲變得慷慨激揚,楚淵和柳紅玉望去,只見上面的舞姬已經換成身着鎧甲的男子。他們持着刀劍起舞,嘴上呼喝不絕,行動迅速果斷,既有舞蹈的優美又不是凌烈之氣。看得衆王公大臣連連呼好。
“王爺,臣妾也會舞劍。”柳紅玉突然道。
“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楚淵皺眉道:“你身體弱,好好休息,別耍這些刀槍棍棒之類的。”
柳紅玉甜甜地笑着,宛如鮮花怒放。“王爺若是不信,妾身這就給你舞一段。”說罷,不待楚淵反應,就站起身朗聲道:“今日我家王爺戰勝而歸,妾身願舞劍一曲,以示慶賀。”
“呦,想不到楚淵身邊的女子竟然還會舞劍。”楚亦軒揮退臺上的人,道:“既然如此,朕就給你個機會。你要舞什麼曲子?”
楚淵心裡一沉,見楚亦軒嘴角勾起,登時警鈴大作。
“就剛剛的曲子。”柳紅玉說罷,從位置走出,接過太監遞來的雙劍,款款上臺。
樂聲起,柳紅玉粲然一笑,身體隨着樂聲翩翩起舞。她的舞柔中帶剛,姿態優美,讓人如癡如醉。
舞着舞着,柳紅玉漸漸到臺子的前端離楚亦軒最近的地方,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大踏一步,雙劍朝楚亦軒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