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醒了。”老嬤嬤開門便見出現在東苑的王爺,她一個高興,忍不住通報,連禮也忘記先行了。
祈天澈過來便是要看蕪兒人醒來了沒有,一聽東苑的老婆子如是說,那消瘦的面上頓然染起了幾分紅潤,眉梢處溢着的那抹淡淡的笑意,足於證明王爺此時是喜悅的,沒有比聽到蕪兒醒來的消息更令他高興了。
他大步流星地往屋裡走,打了珠簾,走到了裡間,入眼的便是季清蕪在聽到聲響的時候轉了頭過來,一瞬間,四目相視,抿脣相笑,大家的眼裡此刻只有彼此。
“蕪兒,你終於醒了啊!”祈天澈走過去,他本是想上前一把將她輕擁入懷,但是,他卻怯步了。站在離她一丈之遠靜靜地看着她說話。
季清蕪也識大體,微微點頭:“嗯。”轉瞬間便說了:“多謝王爺關心。”
祈天澈看着她如此生疏,心頭不禁一顫,眉心也是一痛,卻也說不出話來。
“蕪兒,讓你受驚了。”良久後,祈天澈才漫不經心地道:“遇襲一事,我以向父皇稟告,父皇已下令緝拿玉無瑕。”
“緝拿玉無瑕?”季清蕪重複了一遍,似乎是聽不清似的。
“玉無瑕刺殺朝廷命官是死罪一條,而他刺殺的是澈王爺與澈王妃,更是死罪難逃。”祈天澈給她解釋着,他也深知蕪兒就是因爲遇襲這一事而躺在牀上一天一夜,她的內心也是惶恐的吧?
之前與四大護法交手,她破了四大護法的陣法,事後也不見她有什麼反應,而是越來越跋扈。
季清蕪起身,候在一旁的影兒走過去,將手中拿着的棉襖衣披在季清蕪的身上,走至她的跟前,輕輕地拿起白色的帶子綁了一個結。
“王爺,有勞你費心了啊。”季清蕪讓影兒給她整理着,淡淡地說道:“爹爹一定很着急我的安危,我要回去給爹爹請安纔是。”相爺一定是擔心了,影兒與相爺一同回王府的,聽影兒描敘,相爺與夫人一聽這個消息,整個人都癱在地上起不來。
祈天澈一個激靈,“蕪兒,外面危險,我知道你一定會這樣子做的,剛纔我已經吩咐四大護法去相府接相爺過來王府與你一聚。”
季清蕪擺擺
手,影兒退了下去。
她蓮步輕移,在他的跟前停下,仰首看着他那深邃而細長的鳳目,譏笑道:“只要王爺不與我在一起,我便也不會受到如此驚嚇,也不會無緣無故遇上這種事情。”
仿若這次他們都沒能從玉無瑕的手中脫險,豈不是雙雙成了劍下魂,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再次小命不保的時候,她就全身虛脫,一點力氣也沒有,心裡的惶恐,只有她自己一個清楚而已。
“蕪兒——”祈天澈低低地喚着她。
“王爺,你有仇家要追殺你的話,你可否出入帶些貼身侍衛。”季清蕪瞪着那水靈靈的雙眸,“你不是會輕功的嗎?照理說會輕功的人武功一定很強的,我在馥雅居見過你與聿修兄交過手,你那麼能打,又會飛,豈會被幾個山賊暗算?”
涌上喉間的話卻被卡住了,他不可能說是因爲她,他纔會如此失神的吧?即使是說了出來,她也不會相信的啊,鬧不好又是一番譏誚。
被一個女子如此說,他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淡淡地說道:“蕪兒,是我讓你受苦了,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些事情了。”
“還有下次?我現在恨不得與你斷了來往,我實話與你說,我是不屑這些榮華富貴,我只想過着屬於我的生活,也不想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擾了我的生活。”季清蕪轉身坐入了軟榻,攏了攏披在身上的棉襖,“王爺,你知道你一個女子,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是什麼?”
祈天澈半絲不解地看着季清蕪,眉頭依然是舒展不開,內心一陣酸楚,她還是一心地想離開他,無論不久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還是絲毫沒有商量,一心想離了他。
“是找對了人,一生一世的人。”王爺那人冷冷清清的,哪會有這麼好的雅緻想女子間的心思,季清蕪唯有自顧地說道。“你以爲一個男子,三妻四妾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你給女子榮華富貴,她們就會幸福了嗎?而在我的世界裡,只是一夫一妻制,而不是這些五花八門的。”在這裡怎麼就如此艱難生活呢?
不是說穿越的女子都是萬能女主的嗎?怎麼她藍茹冰卻是一個例外啊?她怎麼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像是一個金絲雀被困在籠子裡,沒了自由,
這比折斷了她的雙翼更加痛苦。
“……”祈天澈一陣沉默,似乎是在尋思着清蕪的話,良久後才淡淡地道:“你真的是那麼不想與我在一起嗎?”聲音裡表現了他的無奈與失落,他以爲在他們一同度過了共患後,她會死心塌地地隨他一起,想不到這更加堅定了她的心思。
她,真的是恨不得遠離他嗎?
他,真的是那麼不堪入目嗎?
一切都是他罪孽深重,他不該那麼折磨一個弱女子,居然恨她恨得讓她死也不足惜。
但是她復活之後,他莫名地愛她,愛得瘋狂與失去理智,他放不下她。
到底是什麼吸引着他這麼狂愛她呢?
他也不清楚,他只道心中的感覺,看着她給他休書絕塵而去的時候,他是有多害怕失去她,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罷了。
馥雅居,看到她被其他的男子輕攬纖腰,到底有多懊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在看到她與其他的男子幽會的時候,他真的是什麼也思考不了。
他,此生就要被這個女子牽絆着了嗎?她的一舉一動,一瞥一笑,都足於撩起他心底的那根弦。
輕輕地爲之顫動着,爲之撥動着。
“是的!我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是追求那至高無上的皇權,而我卻是追求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季清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你一定要通過更多的手段去爭奪那令人止步的東西,甚至還得娶一些大臣的千金也說不定。”
她是現代人,怎麼可以忍受與這麼多女子伺候一夫呢?還得捲入那些無謂的紛爭之中,古代的女子,爲了得寵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武則天狠心弒殺自己的公主;妲己的心,更毒,只要是在皇宮之中的妃嬪,無不慘死在她的手下;呂雉,這個被世人喻爲是最毒婦人心的女子,她居然將一個皇上恩寵的妃子,剃了發,斬去了四肢,放在冷宮中的一個酒罐裡,只露着一個頭顱出來,呂雉讓此妃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定期給她一根人蔘,讓她斷不了氣。
……
這些女子,爲了得寵,就會想方設法地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搭,步步都在算計着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