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清蕪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漸近,一覺醒過來後,神清氣爽。
丫鬟聽到內室窸窸窣窣的聲響,便壯着膽子挑了珠簾,進了內室,走到臨窗前的軟榻前。
“季老闆,你醒了?”丫鬟伸手去扶着季清蕪起身,輕輕地說道。
“我怎麼會睡在軟榻上?聿修呢?”季清蕪凝眉問道。
她記得在睡着之前,聿修在她的房間中撫琴,她便是在其的琴聲中沉睡的。
“是聿公子讓奴婢進來伺候季老闆的,他此時應在房間裡。”那丫鬟如是說。
“你先去給我泡一杯紅棗紅糖茶。”她起了身,自己整理了衣衫。
半晌後,丫鬟端來了一杯熱騰騰的飄溢着香氣的紅棗茶進來。
“季老闆,紅棗茶已經泡好了。”
“擱下一旁,涼了我再喝。”季清蕪迴應着,而後走到書櫃前,拿出了一本書,坐回了椅子。
隨手翻看着書,擺手道:“你先退下吧,我若是有什麼事情,會喚你的,我先一個人靜靜地看看書。”
“是。”丫鬟隨即應聲出了去。
屋內頓時也安靜了下來,她完然進入了書中,她看得是一本地理雜書,她看的便是‘有去無回’的地形書。
畫弦說了,很多人爲了探究‘有去無回’的神秘面紗,都紛紛斷命於此。
這裡到底有多麼深不可測,有多讓人驚悚?
在古代一些奇異的事情是常有的,這也無法說得通,而‘有去無回’這個地方,是爸爸在夢境中告訴她,只要她在這一世中了結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可以前至‘有去無回’,在那裡可以找到回去的道路。
她在這裡,要了結什麼事情纔可以順利地回去?
她本不是屬於這裡,爲何老天要變着法子來折磨她?
離回去的時間,還有多久?還有多久?
屋內只聞到她輕嘆的聲音,她嘆了一口氣之後,端起了那杯泡好的紅棗茶,呵着氣。
看着盈盈飄起的霧氣,眼眸中也是瀰漫着氤氳的霧氣。
喝完紅棗茶後,她也去庫房整理了一下東西,明日這裡便要轉讓給別人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只是爲了還清鬱他定下的契約。
只要一想起他,她的心都是在害怕的,他此時還深陷水熱之中,卻完然不知。
安溪國的人,對他到底做什麼手腳?
幻術,宓兒使用了幻術將王爺困住了,她一定要想盡辦法破解宓兒的陰謀。
而不是在這裡坐以待斃,讓一切都發生了纔想辦法去彌補。
她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法子去與這些強大的人去鬥法?
她唯有的還是找一些可以幫得上忙的人,可是誰人會幻術,敢情讓她去安溪國尋一個懂得幻術的人嗎?
既然是安溪國的,怎麼會幫助你呢?
她要找一個可以信任得過的人才可以,只有可以幫得上她忙的人才是值得她去賞識的人。
而這個人,到底上哪兒去找?
她一定不可以讓祈天澈就因此喪失生命,她一定要讓他安然無恙,好好地活着。
這時,庫房閃進了一抹黑影,季清蕪擡眼望去,便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十三爺,十三爺也見到了她。
“你進來庫房做什麼?”季清蕪面生不悅的情色。
“進來看看你啊!”十三爺嬉笑着進來,一路往季清蕪的方向走去。
“今天你完成任務了沒有?”季清蕪見他從未有過什麼正經的模樣,這麼多人中就算十三爺與玉無瑕最會耍賴了。
“我哪一天是完成任務的?”十三爺施施然,坐在她的旁邊。
一把拿過她手上的賬本,翻了兩頁:“你以前是我的皇嫂,我要敬畏你,與你保持一些距離,但是啊,我們現在可是什麼關係都沒有了。”他微微地一笑,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你想說什麼?”季清蕪顰眉看着十三爺。
“怎麼?其他人可以追求你,我十三爺就不可以了嗎?”他將賬本擱下,正色地看着她。
季清蕪輕嘆一口氣,“我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你別來煩我。”
“你的心思全在我皇兄的身上,是嗎?”他微微地問道,小心地觀察着她的所有絲微的神色。
“我與王爺已是陌路人。”季清蕪想也沒有想便迴應道。
“那我皇兄府裡的管家,找上你是有什麼事情的嗎?”
“你跟蹤我?”季清蕪有點慍怒了,十三爺居然知道管家的事情。
“我今日剛好去了香雪盈,管家前腳一出,畫弦也進蘭蘭香雪盈。”他毫無保留地說着。
“你這個月的工錢全抵扣了你偷窺別人的賠償!”
“我也沒打算能在你這裡撈到半點油水了,雖說我是你高薪聘請回來的,但是我卻從未摸過一個銅錢,剋扣啊!”十三爺撫額說道。
“那你現在趕緊滾出庫房,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我怎麼不可以進來了?這裡又沒有貼着不可以讓我進來的告示。”
季清蕪抄起了一旁的戒尺,揚手便抽向十三爺,蹙眉說道:“十三爺,你還不出去,屁股是長實在椅子上了嗎?”
她當真是一把戒尺打了下去,剛好打在了十三爺的肩膊上。
但聞他呀的一聲,連忙擡眸看着季清蕪,不相信她果真是狠心下得了手。
“看什麼看?你以爲我不敢打你是嗎?你別以爲你是高高在上的十三王爺我就怕了你。”季清蕪可謂是毫無留情地說着。
“你……”
十三爺此生從未被人這麼當面說過,面子上過不去,只是沉着臉靜默。
季清蕪冷冷笑道:“我什麼我?你一定又在想着你的紅顏知己斷然不會如此說你是嗎?你若是想尋着溫情的話,十三爺,不好意思,你找錯地方了。”
“你……”
“哼,全被我說中了吧,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種不知厚臉皮的人了,快點出去,若是真惹我生氣的話,我斷然不會放過你!”
十三爺氣得嘴巴都在顫抖着,他一時半刻接不住她那尖酸的言語。
季清蕪再揚起了手中的戒尺,對着他揚了揚,微微生怒,“還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