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嫂可得替十三弟好好保管玉佩了哦。”十三爺笑得意味深長,他的紅顏知己,遍佈滿天下,可能從他身上取下這塊玉佩的人,只有季清蕪一人。
季清蕪也沒有深究到底,而是將玉佩收於袖間,微笑道:“十三爺,認識你真的是我榮幸啊!”
“其實十三弟很好奇,皇嫂怎麼會習有一身武功?按理說,你是相國千金,在閨中多數是學習琴棋書畫的,怎麼你卻不同常人,走的道路也是不尋常之路。”
皇兄與皇嫂被玉無瑕劫持之時,皇兄被暗器所傷,皇嫂卻急中生智救下了大家。
他一直都聽聞皇嫂可以破了京城四大護法的陣法,連四大護法也成了她的手下敗將,他一直都認爲是四大護法看在對方是王妃所以不好下重手,以免傷害到了王妃。
可玉無瑕則是不同的,皇兄在兩年前領兵前去剿滅了他的山寨,是仇人,縱使玉無瑕肯放過皇嫂,他的手下也不會。
單憑皇嫂一人可以制勝玉無瑕,想必她的功底是有多深。
“在皇宮天牢中,死去的纔是你的皇嫂,我只是與你皇嫂長得一模一樣罷了,你不覺得我與她完全是兩個人的嗎?”季清蕪的眼神開始變得有點漠然,她的聲音也比平日裡冷了幾分。
皇嫂說的也是,在這之前,他見到她的機會不多,他只道皇兄的王妃是個溫婉嫺靜、閉花羞月的女子,而跟前這個,卻是截然不同的,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溫婉的感覺,她看上去是大氣之美,美得乾淨利落,不帶半點塵染。
“雖說我行走江湖多年,什麼奇異怪張的事情都遇過,但是這種靈魂說法還是頭一次聽聞,而且還是那麼地真實。”他眼底閃過一抹訝然,“皇嫂,你不恨皇兄嗎?他那樣待你……”
“恨嗎?”她念念碎碎地說着,像是在自問,也像是是思忖,“我不恨他,,只是憤怒他的所作所爲,無論什麼原因,他都不應該對她做出這等殘忍的事情,若不是我侵入她的身體,她早就香消玉勳了。而被他實實地釘在棺材裡,若不是有好心人路過將我救下,恐怕我也是被活活悶死在棺材裡了。”
十三爺聽着有絲絲的激動,他強壓着心中的雀躍,“皇嫂,你若是想離開皇兄的話,我可以帶着你遠走高飛。”
他是多麼希望她可以答應,然,她卻是悽然一笑,“我雖不愛王爺,但是,相爺一家的命運都在我的一念之差,只要我可以通過我的努力離開王爺,纔不
會給相爺造成困難。”她擡眸看着十三爺,“十三爺的美意,我領下了,也多謝十三爺的厚愛,我何德何能讓你放棄榮華富貴而帶着我遠走高飛?”
“我不會嫌棄你曾經是誰的女人,只要你肯跟着我,我一定可以憑着自己的雙手給你幸福。”十三爺向她極力地推銷這自己,也表明自己的一片真心。
季清蕪卻不以爲然,“十三爺是皇家的後人,怎麼可以爲了兒女私情放棄了自己的遠志?何況我現在是你皇兄的王妃,你在王爺的府裡說這些話,就不怕得罪你皇兄了嗎?”她找他是真的有求於他,但是並不表示她會以身相許,暗許芳心之類,“而且,縱使他日我已不是你的皇嫂,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她必須要讓十三爺明白她的想法。
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是褻瀆了彼此的感情,傷害喜歡自己的人,那是一種錯誤的行爲。
但是,若是知道自己明明不愛那個人,偏要藉着他的喜歡而對其曖昧不明,那是一種何其之大的罪過。
你既然不愛,爲何不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拒絕別人,而是一副欲擒故縱的模樣,當事情挑明的時候,到頭來卻告之不愛之時,那又是一種更深的傷害?
她雖然是花癡,但是她卻知道自己的感情在哪裡,縱使現在是淪落到了古代,她都要堅持己見,只要她一日沒有找到回去的道路,她也要有自己的原則。
她一定不會是逆來順受的女子,這種女子,她做不來,她對這些女子,更多的是惋惜,古時的女子,大多數素養與脾性都極好。
卻生錯了地方,這千年不變的封建條規,讓女子不得志,只有‘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樣的意識。
丈夫娶了多少房,自己做大的,即使有多大的不服與千百個不情願,也不能袒露而出,那隻會被冠上‘妒婦’、‘惡婦’的惡名。
這得小心翼翼地忍着,爲了一個男子操盡了心,苦煞了歲月,終究只有自己走向殘花敗柳的地步,而丈夫卻是如日中天,只近美色,對於這些人老珠黃的女子,是一屑不顧的。
“皇嫂,這是爲什麼?”他問道。
“你都叫得我一聲皇嫂了,還需要回答你爲什麼嗎?”她只是淡淡地對着他笑道,“十三爺,我欣賞你的性情,我向往你那種不羈的生活,無拘無束。我們做朋友比什麼都適合。”
“……”十三爺一陣默言,用着前所未有的目光看着她,“皇嫂,果然是不同
凡響,十三弟今日算是見識了,皇嫂形同天上下凡的仙子,這世間除了我母后,也只有皇嫂才能讓我由心生地佩服與欣賞。”
只是與她有着幾面之緣,但是那寥寥的談話中便可得知,她是個直率之人,做事風格也是乾脆利落的。
季清蕪面上染起了幾分訝然,身子一滯,沒想過十三爺也可以恢復得這麼快,“十三爺,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還請你可以見諒。”她回想自己說得這麼直接,甚是將其傷害到了,但是現在如果與他玩着曖昧遊戲的話,便是對其的最大傷害啊。
“沒,皇嫂說得對極了,我叫得你一聲‘皇嫂’,便也得懂得我們的身份,是我欠考慮了。”十三爺連忙將所有的錯誤攬上身,“不知皇嫂所說的話是否是真切?無論往後是怎麼個情況,我們都是一輩子的朋友……”他擡眸看着她,那微黃的燭光,照耀在她的面上,顯得幾分安寧與柔和。
季清蕪聞言望了過去,眼眉一挑,“當然,只要十三爺想與我做朋友,哪怕是下輩子,我也願意。但是有一點,我們什麼都可以談,但是就只有感情不可以。”
十三爺心裡一陣狂喜,皇嫂真真的是一個直率之人,她說出這種要求的時候,他卻覺得她越發可愛。
“那皇嫂可要替十三弟保管好我的定情之物了啊,我還指望它爲我牽來一段好姻緣的啊!”一直都不懂得羞澀爲何物的十三爺,這時的他,眉眼處卻染起了幾分的羞澀,也不敢擡眸望去季清蕪那。
影兒這時端着一碗飄香的麪條,進了來,擱在桌子上後,便福身退了下去。
季清蕪招呼着十三爺,引他前至桌子旁,笑着說道,“十三爺一定餓了,先吃了這碗麪條填飽肚子。”她繼續剛纔沒有問出口的話,“十三爺可是喜歡什麼樣的女子?爲何要以玉佩爲你等來一段好姻緣?”
十三爺也依着桌子坐下,執起筷子便捲了一口麪條,放入口中,嚥下麪條後才緩緩說道,“這是我母后留給我唯一的一塊玉佩,她說這世上若是有人可以從我的身上取下這塊玉佩,這個人便是我要用餘生去愛的人。”他蒼然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失望,“顯然不是這樣的,母后只是在哄我罷了,不過我依然要等着下一個能從我身上取下它的人。”
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眼睛一亮,連忙告辭道,“皇嫂,我今晚還約了一幫同僚。十三弟也不再多作逗留了,感謝皇嫂今晚的款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