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卻沒想到,非歡乖乖的,將牛肉放在脣邊,噘着紅脣微閉雙眸,就朝阡睿寒送了過去。
阡睿寒感覺喉嚨一睹,嚥了下口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騎馬。
“唔!”非歡看面前的男人不買賬,氣的瞪大眼睛,又把嘴巴往前送了一點。說實話,這揹着身子,轉着頭,還要用嘴巴喂。這個動作,做久了還真是累。
阡睿寒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兒。
非歡明顯覺察出來,腰間的大手力道忽然緊了不少。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阡睿寒俯身,薄脣對上非歡的嬌柔。
非歡勉強得逞的一笑,將牛肉吸進嘴裡,有滋有味的嚼着。
但是,阡睿寒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覆在她脣上的嘴巴遲遲沒有因此而挪開。而且……而且!!這沙文豬的表情,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生氣,竟然,有一種享受的感情在裡面。
靠!
非歡奮力扭開頭,怎奈一雙大手將其固定,嘴巴里的牛肉早已咽掉。現在充斥在脣齒間的,全部都是屬於男人的味道。
還以爲自己又一計得逞,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個沙文豬給將計就計的就那麼吃了一記。
“唔——”放開她吧,她還沒吃飽呢。她還要吃手撕牛肉呢。
“啊!!”
“小心!”
嘴巴重獲自由,身體也突然彷彿失去了重力。
非歡一轉頭,發現所騎的那匹馬,被這泥濘的路滑倒了。而自己正以優美的拋物線姿勢被甩了出去。天煞的,怎麼會這樣。“啊……”
“罌粟!小心……”
還小心個屁呀,還不快去救她。就算她再小心,這次摔出去,不死恐怕也殘廢了。
非歡在心底痛哭流涕,她不就是搞個小小的惡作劇嘛,老天爺也不用這般的懲罰她吧?
非歡緊閉上雙眼,心底默數三個數:
ONE!
TWO!!
THREE……
身子並沒有像預料中一樣與泥濘的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而是掉進了一個帶有龍涎香的溫暖的懷抱。
這懷抱好溫暖,這味道好安逸。
非歡緊閉的雙眼似乎有一點不想睜開。
難道,這就是江湖上所說的‘英雄救美’麼?
難道,古來‘男女授受不親’,在這一‘親’之後,就要以身相許麼?
非歡頓時感覺一陣惡寒。自己怎麼差點跟那些古代女人一樣了。亂把自己的幸福交給另外一個佔了自己便宜的男人。
“王妃覺得本王的懷抱很舒適?”
非歡一怔,猛地睜開眼睛,清了清嗓子,還算客氣的說了聲謝謝。
“放我下來吧。”
腳尖着地,非歡差點又一個趔趄趴在地上。
該死的!這也太誇張了吧。山路她小
時候也不是沒跟農村的奶奶走過,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變態的。
“哎呀!”剛被阡睿寒單手拉起來,非歡又俯下身去。
當然,這次不是滑倒的。
而是因爲,她看見阡睿寒的腳踝受傷了。
白色布襪上面,慢慢的滲出鮮紅的血來。
阡睿寒順着非歡的視線朝下看,下意識的一擡腳。只見一條青色的小蛇從阡睿寒的腳底溜出,一眨眼,消失在泥濘的山路中。
非歡平生最害怕那種軟體無脊椎動物。所以,看到那青色的小東西時,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當小東西溜走,非歡看着阡睿寒白色布襪上的鮮血,殘餘的理智才清楚的告訴她:阡睿寒被蛇咬了。
顧不上太多。非歡二話不說,在旁邊找了一塊稍微乾燥一點的地方,把阡睿寒拉過去,一把按倒在地上。
阡睿寒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個女人,不知道她又想幹什麼。
非歡在阡睿寒面前蹲下,伸手脫下阡睿寒的鞋子。
其實,平時的時候,阡睿寒都是穿官靴的。但是,因爲今天早上要趕山路,所以,才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和一雙普通的鞋子。
非歡扒開阡睿寒的襪子,心中很急。或者古代人沒有那強烈的感覺,但是,非歡看到阡睿寒被蛇咬了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要立馬用嘴巴幫他把血吸出來。
要不然,毒性蔓延到全身。就算華佗再世,也無奇蹟可言了。
“王妃,你這是幹嘛?本王不用……”阡睿寒原本準備不去管這傷口的,可是,看着面前這個女人如此認真的模樣,心裡竟隱約有些不舒服。
非歡不說話,扯開白色布襪,露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仍舊在汩汩的冒着血。
也罷!阡睿寒嘆了口氣,不去多說話。任由非歡怎麼做,也不再理會。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非歡忙活着。
血是苦的,腥的,鹹的……
“呸……”非歡將一口血吐到了旁邊,擦擦嘴準備繼續。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頭竟然暈的厲害。這毒,果真如此嚴重?但是阡睿寒爲什麼看起來還沒事呢?
“王妃……你怎麼了?罌粟?醒醒……”阡睿寒原本安逸的坐在一邊想看看這個女人的另一面,卻沒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在他眼前倒下了。
中毒了?可笑,那隻蛇根本就沒有毒。
但是看面前的女人的模樣,嘴脣發紫,臉色發青。一雙小手早已冰涼。全然沒了剛纔喂牛肉時搞惡作劇的神情。
她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另一條盤山車道上,一輛馬車停靠在路上。前方橫着一棵大樹。馬車的周圍守着不少侍衛,月痕站在車旁,不時的同馬車內的人說着什麼。
今天的雨已經停了,可是山路被昨日大雨沖刷的,還是很泥濘。清除那棵大樹,恐怕也要到晚上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姆頭山上重歸於安靜。
馬車昨日原路返回客棧。而阡睿寒這邊,卻有些意料之外的小狀況。
西姆城和東姆城,中間只隔着一座姆頭山。而巧的是,西姆城和東姆城兩點一線,從東姆城延東快馬一直走十日,便可到達都城——欣陽城。
姆頭山,也成了區分大乾王朝東西兩部的重要山脈。由山將大乾王朝分成了東西方向1:3兩部分。而阡睿寒,則是姆頭山以西之地當之無愧的首領。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土皇帝。
西姆城,緣來客棧裡。一間上房內。
非歡面容蒼白,嘴脣發紫,靜靜的躺在牀上。
牀邊坐了一個年約50歲的郎中,鬚髮斑白,正墊着一方絲帕,幫非歡把脈,眉頭一緊一皺,另一隻手輕輕的捋着下巴上的幾根鬍鬚。
阡睿寒坐在不遠處的桌旁,桌子上的茶壺裡,正冒着熱氣。看起來剛沏好不久,但是卻沒有人喝。
半晌,郎中收回手,將絲帕取回。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瓶,拔開紅色的瓶蓋,取出一粒黑色黃豆大小的藥丸。
輕輕放進非歡的嘴裡。
沒用水,非歡就徑自嚥了下去。
郎中又輕輕的用被子蓋好非歡的手。站起身來走到桌旁,貌似無奈的搖了搖頭。
“病者體質太奇怪了。”郎中將絲帕放回藥箱,又從裡面取出紙筆,鋪在桌上,邊寫藥方,邊繼續開口:“她體內有很多毒。魚龍混雜。按理說,這種從小在毒藥中長大的人,一般是不會再中毒的。”
“這次是怎麼回事?那條蛇根本就不是有毒的。”阡睿寒眼睛盯着郎中,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到問題的答案。
“老夫行醫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體質。如果老夫沒猜錯,她體內的這些毒,積累了已經有十年之久了。”郎中停下手中的筆,歪着頭好像在思考些什麼:“普通的毒,對她來說是沒有任何傷害的。怕就怕那些表面上看起來沒有毒的東西。”
“什麼意思?”阡睿寒擰眉。冷聲詢問。
“大人,你應該知道藥引吧。”郎中擡眼看着阡睿寒。
阡睿寒點點頭,卻有些不明所以。
“方纔你所說,那條蛇並沒有毒。這只是對於普通體質來說。但是,牀上那位小姐的體內,本就積存了很多的毒。這蛇液,卻正好成爲了她體內某些毒素的藥引。原本沉寂的毒,被引出,而且加重了許多。就會讓病者一時間呈現中毒的狀態。”
阡睿寒也算是聽明白了。不過,他卻對牀上那個女人之前所經歷的事情更加的好奇。
是什麼人,在這十年之久,一直給她用毒呢?罌遠?沒道理啊。他是她的親爹,而且,表面上看起來,是很疼愛這個女兒的。
除了罌遠,又還會有什麼人有這個機會呢?
【本書由塔讀獨家連載,每日保底更新三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