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非歡不自覺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個聲音吵醒了。
非歡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海棠坐在自己的牀邊,正在叫她。看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麼很緊急的事情。
“少夫人,你快醒醒。”海棠晃了晃非歡的胳膊。
“怎麼了?”非歡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不解的問道。
“少夫人,奴婢今天跟着谷主去大牢,發現大牢裡面一個被鞭子打的沒有人形的男人,披頭散髮的自稱本王,說是要見他的王妃。”海棠說完,警戒的聽了聽周圍沒有人在偷聽,放低了聲音,繼續對非歡說道:“奴婢猜測,那人正是大乾王朝的三王爺啊。”
“寒?!”非歡身子猛的一怔,接着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她坐起身子,拉着海棠的手,緊張的問:“是阡睿寒麼?你是說,他受傷了麼?嚴不嚴重?是誰打得他?”
“這些日後再同你說,正巧現在谷主不再谷裡,奴婢才斗膽過來帶着少夫人去看一看。奴婢知道,少夫人其實一直都是在意三王爺的,奴婢也看不慣谷主對你們如此殘忍。”海棠說着,勉強擠出兩滴眼淚。
非歡卻看不出真假,她此刻心裡滿滿的都是阡睿寒受傷的模樣。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帶她去見阡睿寒,她又怎麼會不去呢。
可是……
非歡看着海棠,有些不忍的說道:“這要是被拓拔錦發現了,你可就……”
“還請少夫人替奴婢藏掖着,若是谷主知道是奴婢背叛他,帶着少夫人去見那個男人,奴婢……奴婢……”說着,海棠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就說我是自己去的,不會提你的名字。”非歡不忍心看到幫助自己的人受到傷害,而且,海棠剛纔不是說了嘛,拓拔錦此刻不在谷裡,她應該不會那麼倒黴,正好做一次壞事就被抓到了。
退一萬步想,只要能夠見到阡睿寒,就算被拓拔錦懲罰,也都無所謂!
“那我們快
走吧,晚了怕是谷主要回來了。”海棠說着,扶着非歡起牀穿好了衣服。臨出大殿的時候,將一個白玉令牌交到非歡的手中,囑咐道:“有了這個令牌,才能隨意進出大牢。但是,若是不幸被谷主發現,還請少夫人說是此令牌是在大殿之內撿的。不要說是奴婢給的纔是。”
“嗯!”非歡接過令牌,緊握在手裡,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帶着感激的淚光,“海棠,真的謝謝你。”
海棠一愣,接着笑了笑:“海棠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說完,帶着非歡離開了大殿,一路朝大牢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約三分鐘,海棠拉着非歡的手,躲在了一顆樹的後面。指着前面兩個巡邏的人,對非歡說道:“少夫人,你直接拿着令牌過去找那兩個人,讓他們帶你進大牢。他們看到令牌自然會放行。進了大牢之後,一直往前走,最後一個牢房裡面,關着的就是三王爺。”
“嗯。”非歡點了點頭,站起身子朝外走去。
“誒!”海棠又一把將非歡拉了回來,不放心的再次囑託一句,“奴婢一切都是爲了少夫人着想,還請少夫人給奴婢一條活路。”
“你放心好了!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謝你還來不急呢。若是真倒黴的被拓拔錦抓到,我只說是我在殿內見到了令牌,自己找到大牢裡面去的。”非歡篤定的神情,也讓海棠放心不已。
“一路小心。”海棠違心的囑託了一句,看着非歡朝那兩個巡邏侍衛的方向走去。
“罌粟,不是我真心想要害你。只是,哥哥不能愛你,他只能和我在一起。”海棠望着非歡離去的方向,咬了咬下脣,自言自語了一句。站起身來,朝拓拔錦住的大殿走去。
非歡拿着令牌,還真是沒有任何人阻攔。他們也只是好奇的看了非歡一眼,卻是非歡說去哪裡,就帶着非歡去哪裡。
進了大牢,非歡按照海棠說的,直着走進大牢的最裡面。
當非歡看到裡面那個披頭散髮,傷痕累累的坐在草堆上
閉着眼睛的男人時,眼淚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打開牢門。”非歡咬着下脣,雙手扒在木柱上面。
阡睿寒聽到了那個許久未聽到的聲音,以爲自己在做夢。緊閉的雙眼更是不願意睜開。
牢頭將牢門打開,非歡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阡睿寒的身邊。她不想吵醒他,她只是想來看看他而已。
畢竟,她此刻沒有能力救他出去。她怕阡睿寒醒來之後,她捨不得離開了。
非歡看到,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他原本整潔的頭髮,也雜亂的搭在肩上。那永遠都不低下的頭,此刻也低了下去。
阡睿寒,你的堅強你的高傲哪裡去了?你怎麼會被別人搞成這副模樣呢?
非歡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大滴大滴的滴落下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她寧願相信,此刻自己又做了一個噩夢。
腳步沉重的走到了阡睿寒的身邊,非歡跪坐在草堆上,擡手將擋住阡睿寒臉的頭髮輕輕攏在了他的耳後,可那頭髮又不爭氣的耷拉了下來。
非歡不要看到阡睿寒如此頹敗的模樣。她乾脆將自己頭上的銀篦子扯了下來,開始幫阡睿寒梳頭。
“寒,你不可以這樣自暴自棄,知道麼?我還在等着你救我出去。我們還有幸福的日子沒有開始呢,你怎麼捨得就這樣放棄呢?”非歡用心的給阡睿寒梳理着頭髮,那一頭原本雜亂的頭髮,竟然也能梳理的很順,非歡用腰上的一根細細的帶子當髮帶,幫阡睿寒將頭髮打理好。又將阡睿寒的衣服脫下來。
他身上那條條紅色的鞭傷,看的非歡觸目驚心。
雖然已經用過了藥,可是,一想到這些曾經皮開肉綻的地方,非歡的心就疼的有些壓抑。
“寒,疼麼?”非歡輕輕的撫着這傷口。
www ▪тTk án ▪C 〇 “疼。”沙啞的聲音響起。
非歡一愣。
她以爲阡睿寒睡着了的,她以爲拓拔錦也給他用了什麼藥,他不會醒來的。沒想到,他竟然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