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正躲在大門口,想着若是王爺和這個王妃一直親熱的話,這已經做好的飯菜,恐怕要重新熱了。正在這時,忽然聽到王妃叫自己,頓時心裡鬆了口氣,忙應聲朝小院內跑去。
“王爺吉祥,王妃吉祥。”小蘭進門就給二位主子請安,想起剛纔看到的一幕,小臉還紅撲撲的。
非歡轉身進了房間,忽然有一種錯覺。彷彿自己現在是在寒園,她忽然又想起了如泠。
如泠應該過的不錯。阡睿寒雖然看似冷酷,但是也不會殘忍到去傷害一個丫鬟。只是,自己不在寒園,怕是芙蓉和阿爾多多會給那丫頭穿小鞋,畢竟如泠曾經是自己的貼身丫鬟。
聽聞芙蓉的哥哥,正是西南邊境的將軍。爲人忠誠,一心爲國。再加上他們的父親,是當朝工部尚書,家裡更是有錢有權。所以,阡睿寒對芙蓉也是一直容忍,卻不會有多大的懲罰。
非歡思量着寒園的一些人,一些事。小蘭已經照阡塵的吩咐,將晚膳端了上來。
“粟粟,用晚膳吧。”阡塵走到非歡的面前,輕聲說道。
非歡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心裡卻還是想着問題。
“阡塵,剛纔是我太冒昧。”半晌,非歡開口,剛纔的確是她太冒昧了。搞的現在兩個人之間有些尷尬。
“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阡塵也主動認錯。兩個人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非歡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阡塵,阡塵則是怕自己再次忍不住。
“那個……”非歡動了動筷子,卻沒有夾菜,她偷偷瞄了一眼阡塵,開口說道:“你起先說的,我可以去他的身邊,用另一個身份,去看看真實的他。”
“呃……”阡塵剛纔是想那麼做的,他看到三皇兄因爲罌粟的離開而消瘦。他知道阡睿寒這次是真的對這個女人動心了。只是,那也只是他剛纔的想法而已。
當非歡用嬌脣封住他嘴的那一剎那,他就有了一股子私心,他想
把這個女人據爲己有。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又來問他這個問題。究竟讓他該如何回答呢。
“我是想問,如果我想用另外一種身份接近阡睿寒,你會幫我麼?”非歡怕阡塵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滿是期待的看着阡塵的眼睛,又問了一句。
阡塵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是不太想回答。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我想確認一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好?一個月之後,我就知道我究竟心裡在乎的是誰。”非歡說出這句話,暗自罵自己不是東西。前一秒還吻着阡塵的脣,後一秒又想回到阡睿寒的身邊。她難道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只要你真的決定了,我自然會幫你。”阡塵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非歡心中一喜,暗暗感激着阡塵。這個男子,真的好討人喜歡。如果這個世上沒有出現阡睿寒,她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和阡塵在一起的吧?如此的溫柔,乾淨,尊重別人的決定。試問,有哪個女人不愛他呢?
只是,面對這個如此乾淨的男子,非歡又萌生了那一個念頭,她不忍心去碰觸。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傷害到他。
“阡塵……”非歡望着阡塵的眼睛,從裡面看出了些許受傷,可是,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她有時候分不清自己的感情,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她有時候都恨自己不爭氣,她只能對他說一句:“謝謝你!”
“用膳吧,飯菜都要涼了。”阡塵掩飾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幫非歡夾了一筷子雞肉放進她的碗中。
非歡低下頭,眼圈忍不住變紅了。心裡有些難受,有些替阡塵難過。他對自己這麼好,幹嘛又犯賤似的想跑到阡睿寒的身邊。
吃了晚飯之後,阡塵就離開了粟灩閣。
下人們將碗筷收拾乾淨,小蘭爲非歡準備好熱水,非歡說要洗澡。
走到浴室,非歡看到門口的屏風後面,有一個大大的浴桶,裡面正緩緩冒着熱
氣。上面灑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瓣,這都已經入冬了,真不知道這些鮮花是從哪裡弄來的。
浴桶的周圍,擺了三個火盆,搞的浴室裡面暖暖的,很舒服。
“王妃,奴婢幫您寬衣。”小蘭乖巧的扶着非歡走到浴桶旁邊,爲非歡脫掉衣服。
想起四個月前,剛來這裡的時候,非歡還不喜歡讓別人伺候,每次洗澡,都是讓如泠在外面等着,她自己洗完自己換衣服。她不習慣每天早上別人一件一件的幫她穿衣服,更不習慣讓如泠跪拜。
可在這裡呆久了,竟然也對這些這裡的風俗習以爲常了。也不會因爲丫鬟在這裡,而讓自己顯得侷促。
“小蘭啊,你跟着阡塵王爺有多久了?”非歡泡在浴桶內,讓小蘭幫她揉着肩膀,她自己則搓洗着白玉似的胳膊。
“奴婢跟隨王爺已經三年了。”小蘭如實的回答。
“那你以前見過我麼?”非歡真想知道,以前的那個罌粟,在外人的眼中,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女子。
“奴婢沒有見過王妃。”小蘭搖了搖頭,繼續幫非歡揉捏着雙肩,想了想,開口說道:“不過,奴婢經常聽見王爺唸叨起王妃。”
“他念叨我?”非歡笑了笑,覺得有趣,停下手上的動作,仰起頭看着小蘭,“他怎麼唸叨我?”
“這……”小蘭雙手停在了非歡的肩上,有些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就是了,我又不會責怪你。”非歡安慰的對她說道。她猜出了這小丫頭的心思,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左肩上小蘭的手。
“王爺常常提起王妃的名字,有時候一個人拿着笛子莫名的坐在院子裡面發呆。奴婢、奴婢覺得,王爺是在想念王妃。”小蘭說完,頓了頓,確認非歡沒有很大的反應之後,才繼續開口,“這次王妃來到塵軒,王爺從來沒有像這幾日那麼開心過。只是,今天晚上不知道爲何,王爺又像是以前那般的看似無謂,實則心裡憂愁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