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了一驚,擡起頭來,赫然便是秦勇,他道:“主子,這味草藥一加進去,便會毀損人的內臟,那人便回天乏術了……”
青焰狠狠地笑,“你懂得什麼!我就是讓她舉目無親!這瓶東西,一定會讓我達成心願!”
秦勇一家子都被她捏在手裡,不敢多言,垂頭答了,拿起那瓶子,塞進了衣袖裡,彎下腰,出了樓。
青焰等他走了,心底裡的那口怒氣才平復了一些,站起身來,往樓外走去。
那小二見她出來,讓人趕了那馬車過來,請青焰上了馬車,直往憐花皇莊而去。
……
秦芷兒聽了小黑的彙報,一下子站起身來,道:“秦勇,你是說秦勇?”
小****:“沒錯,就是秦勇,青焰和他在福滿樓相見,談了好一會兒才走,屬下見她把一個紅色的瓶子遞給了他!”
秦芷兒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來了,秦勇這些日子奉了秦坊的吩咐常往朱門巷跑,給謝氏送了不少東西來。
她一下子站起身來,道:“去,去夫人那裡!叫上小白。”
三個人急急忙忙往謝氏那裡而去,謝氏在屋子裡拿了繡繃子繡花,看見三人直闖了進來,嚇了一跳,道:“芷兒,怎麼了?”
秦芷兒心底裡撲通撲通亂跳,上前拉了謝氏的手,道:“娘,你近些日子,可都在吃那藥膳?”
謝氏點頭道:“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秦芷兒看清了謝氏那越發奪目的容顏,眼角之處原本有的小細紋都消失不見了,她忽然之間醒悟了過來了,對方要對付的,怕不只是秦子欽這麼簡單,他們要對付的人,怕也包括了謝氏。
又若許,謝氏纔是他們真正要對付的人?
秦芷兒腦子一片混亂,強壓了狂跳的心對謝氏道:“娘,你把那方子拿來,給小白看看,再把秦勇送過來的那些藥也拿了來,給小白查查。”
謝氏見她滿臉慌張,也緊張了起來,眨着泛水的眼睛道:“芷兒,怎麼啦,你這是怎麼啦?”
秦芷兒見她一幅無知無覺的樣子,心裡頭更加的慌亂了,“娘,您這幾些日子,吃了那藥膳,當真沒有一點兒異樣的感覺?”
謝氏笑了,吁了口氣道:“還以爲你在擔心什麼?沒有沒有,當然沒有了!”
秦芷兒想了想再問,“你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沒有發夢?”
有些病症,雖然身體上沒有什麼異常,但在人的潛意識裡,卻是會發做了出來的。
秦芷兒只能往這方面猜想了。
謝氏卻抿着嘴笑了,“做美夢倒是有的,娘啊,夢見你嫁給了九王爺了,還替娘生了個大胖小子……”
秦芷兒:“……”
此時,小白把謝氏吃的那藥膳方子與藥材都拿了來了,一樣樣的仔細察驗,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相反的,她對那藥方子讚賞不已,道:“郡主,這藥方子是失傳已久的玉顏方,聽聞聖祖皇帝之時,宮面邊的妃嬪常用這方子來養顏,能養得人容顏如玉,更能調養婦人身體,到了後面,才失傳了,奴婢對這方子心儀已久,想不到今日倒是見到了。”
謝氏道:“芷兒,你瞧瞧,是你多疑了吧?是不是要臨近成親了,你心底裡緊張,所以纔會這樣的失措?芷兒,你別害怕,女人麼,總是要嫁人的,總要經歷這一段的,你瞧瞧,九王對你好,你嫁過去之後,又沒有婆婆壓着,賢德太后對你又好,小姑子們也不會故意刁難,九王又沒有其它的女人,你是一份兒獨大的,比娘以前可好得多了……”
她說着說着,想起以前王齊愷娶她的時侯,原本是一項極好的姻緣,臨到未了,卻讓她由正室退讓成了平妻,傷心了起來。
想想秦芷兒倒沒有這些煩惱,又替她高興了起來。
秦芷兒見惹起了謝氏的傷心事,只得先把這件事放開,勸起了謝氏,“娘,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謝氏臉上帶笑扶着她的面頰,“芷兒,咱們孃兒幾個還好從王家出來了,被秦家的人收入族譜,這才讓你有了這麼大的造化,芷兒,秦家對我們,恩同再造,他們怎麼會有害人之心呢?”
秦芷兒便笑了笑,道:“娘,我也就是緊張娘。”
象謝氏這樣,對任何人都存有一顆善心,連帶着對王齊愷都只往好的方向想,這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
秦芷兒告辭了謝氏出來,把小白招了過來仔細查問。
小白就把查過了每一項藥材都仔細詳加解釋,更把檢查過後的結果一一告訴了秦芷兒。
未了,她對秦芷兒道:“這些藥材都沒有什麼問題,方子也是極爲適當的,郡主既是起了疑心了,不如別叫夫人用這方子了?”
話雖這麼說,小白臉上卻有些遺憾。
秦芷兒搖了搖頭,道:“娘既然用得好,便讓她繼續用下去。”
看來對方用的,是聲東擊西之計?
又或許不是這方子的問題?
秦芷兒不想打草驚蛇,便讓小黑去顧海那裡借了兩個人來,看住那秦勇。
又讓他們仔細搜索,期望能查出那瓶子來,可奇的是,那紅色的瓶子卻怎麼也找不着了,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秦芷兒聽到了這個消息,一顆心便沉了下去。
那瓶藥,到底用在了誰的身上?
莫非不是用在謝氏身上的?
她揚起手腕上的玉鐲子,那鐲子依舊暗淡無光。
……
穆傾城走到門邊,對守衛道:“打開。”
守衛彎腰取出鑰匙,打開了那牢房的門。
牢房裡邊,花子虛手腕腳上全都繫着鎖鏈,有氣無力地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您倒還記得我?”
穆傾城笑容冰冷,“花子虛,本王怎麼會忘了你呢?你對本王還有用處呢!”
花子虛扯着嘴角想笑,卻因爲傷口扯得痛,笑容也曲扭了起來,他道:“太子殿下,今兒個,又想來給我試些什麼東西?”
穆傾城拍了拍手,身邊伺侯的人拿來了一個木盒子來,他伸出了纖白的手指,打開那盒子,從盒子裡拿出一個紅色的瓶子來,倒在一個白色的碟子裡,讓人送到了花子虛的眼皮底下,道:“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