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太太,大家似乎都站在映初這邊,尤其是齊侯態度堅決,老太太氣的不行,最後恨恨道:“好,侯爺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一心爲家族考慮,結果枉做好人,我什麼都不管了!”
齊侯沒理會老太太的氣話,看向公儀可妤道:“你可有什麼辦法,能平息外面的流言?”
公儀可妤笑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蒼將軍出面,解釋這一場誤會,不妨讓映初親自登門,解決她跟蒼將軍之間的矛盾。”
齊侯想了想,問:“可姃,你覺得呢?”
映初道:“二姐說的的確不失爲一個辦法,但是如此一來,外人都會覺得是我理虧,只怕謠言不僅不能平息,反而會讓更多人誤解。”
齊侯心裡其實也是這個顧慮,頷首道:“確實如此。”
公儀可妤道:“是我考慮不周,還好四妹妹思慮周全。那不知四妹妹有什麼好的辦法?”
映初一笑:“當然是讓大家知道事實,錯不在我,而在蒼將軍身上。”
公儀可嬋冷笑,插嘴道:“你真會抵賴,自己跑出去私會,還怪蒼將軍去捉姦!”
“可嬋!你說的什麼話!”齊侯呵斥道。
公儀可嬋對這個不常見的祖父並不算太畏懼,至少沒有對老太太那麼畏懼,而且有二姐撐腰,無形中膽子就大了,頂嘴道:“我又沒說錯!她一個待嫁的小姐,不管是什麼原因跑出去跟其他男人見面,都是不檢點的行爲!她被人指指點點,也是活該,倒黴的是我和三姐,都被她帶累了名聲!”
公儀可妤道:“好了妹妹,誰是誰非現在都不重要了,自家姐妹,也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別弄得姐妹之間生分了。你乖乖在一旁聽着就行,不準插話了。”
她雖是責怪,卻也是維護,公儀可嬋當衆頂撞齊侯,齊侯發起火來,可不是輕的。
齊侯不悅的盯了公儀可嬋片刻,到底沒有發火,只是冷冷道:“說別人之前,先審視自己,可姝都沒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怨怪別人!”
公儀可嬋難堪又怨憤,她給家族丟臉,還不都是公儀可姃害的!祖父什麼都不知道,就偏心公儀可姃!
映初道:“祖父若是信得過孫女,這件事就讓我自己處理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真相大白。”
齊侯身體不好,也沒有多少精力管事,略一沉吟,就點頭道:“也好,總歸這是你跟蒼將軍兩人的事,我相信你自己能處理好。”他和這個孫女相處不多,卻知道她的能力。
“多謝祖父。”映初道。
這件事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束了。
離開瑾瓊苑,映初快走幾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公儀可姝:“三姐姐。”
公儀可姝對她笑了笑:“四妹妹沒事就好了,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映初怎麼會看不出她的故意疏離,她不想和公儀可姝因爲莫須有的事情產生隔閡,嘆了口氣道:“今天也是我倒黴,本來約了殷元琅商談事情,結果和蒼澤發生衝突,若非恰好遇到九皇子也在客香居,我說不定就沒命了。”
公儀可姝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約的是殷公子?”
“是啊,這事我只告訴三姐姐,我需要從殷貴妃那裡求點東西,所以請殷元琅幫忙。”映初沒有瞞她,反正遲早都會知道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不向大家解釋,這的確不好說。”公儀可姝擔憂道,“是不是因爲殷公子,蒼將軍產生誤會,所以才與你發生衝突?”
映初道:“算是吧,三姐姐不用爲我擔心,我會處理好的。”等她跟李滄澤解除婚約,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將事情解釋清楚,兩人說了會話,就道別各自離去。
公儀可姝走了幾步,回頭望着映初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有的時候一旦懷疑產生,就算解釋清楚,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隔閡,更別說映初和公儀可姝之間,從來就沒有全然的信任。
年關一日日逼近,除夕前一晚,弘光帝在皇宮大宴羣臣,凡四品以上官員、命婦,皆可入席,也能適當帶一兩名女眷參加。
齊侯病痛纏身的主要原因是因爲衰老,所以雖然有映初幫他調養,他的身體仍然不太好,宴席這種場面實在沒精力參加。
老太太近來一直氣不順,又前天夜裡突然降溫,染上風寒正在牀上躺着呢,所以也參加不了。
好巧不巧,大老爺侍疾的時候被傳染了,雖然不嚴重,但也不能進宮,所以最後代表公儀家出席的是二老爺夫婦。
二老爺在外地任職,今天早上才堪堪趕回京城,因爲不好打擾二房一家團聚,所以直到晚上進宮赴宴之前,映初纔有機會見到這位二伯父。
二老爺滿身書卷氣,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但從他行走時的利落姿態來看,他同時也是一個武功不弱的人,堪稱文武雙全。
不像大老爺總是一副親和的樣子,也不同於二夫人能言會道,善於收買人心,二老爺性格沉靜,不愛說話,對於映初的見禮,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不過映初能看出二老爺眼中的善意,倒是比虛僞的大老爺給映初的印象更好一些。
二老爺和二夫人帶着公儀可姝,與映初一同出發,公儀可嬋則早早跟着二姐,隨同駱親王先進宮拜見皇上去了。
因爲二老爺回家,公儀可姝的心情非常好,連對映初有意無意的疏離都消失了,她拉着映初的手,把一隻漂亮的珊瑚手釧戴到映初手腕上。
“這串珊瑚是南海出產的上好珊瑚,爹爹精挑細選了一對送給我做禮物,我們姐妹一人一隻,你可不許推辭。”
映初把推謝的話咽回去,笑道:“那我就不與三姐姐客氣了。”
公儀可姝把自己的手腕和映初放在一起,表情很滿意,不過一會兒她就半羨慕半嫉妒的道:“妹妹皮膚真好,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待一起了。”
映初道:“我送姐姐的養顏膏,姐姐堅持用,皮膚不會比我差的。”
“你就別糊弄我了,我每天都在用,可還是比妹妹的差一截,這大概就是天生的,羨慕不來。”公儀可姝道,她突然想起來,壓低聲音道,“我聽說殷貴妃的皮膚也特別好,比初生的嬰兒還滑嫩,不過沒近距離看過,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