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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衆人質疑的眼神,映初冷冷笑了一聲,道:“我只說這是我的,何時說是我自己佩戴的了?這是我準備獻給皇上的寶物,正要拜託秦王殿下帶進宮去。凌昭王說丟了麒麟玉的時候,我便覺得未免太巧合了,現在凌昭王非要指着我的玉佩說是自己的,不得不讓我懷疑,凌昭王莫非是從哪裡知道我擁有這件寶物,想要強取豪奪嗎?”
琰諾雖然還沒弄清楚映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很是配合的道:“不錯,剛纔可姃還對本王說,讓本王幫她把一件寶物送給皇上,只是還沒來得及拿給本王,凌昭王與蒼副將就來了。”
“一派胡言!”凌昭王怒道,“什麼寶物,這明明就是本王的麒麟玉!公儀可姃,你的丫鬟偷盜本王的玉佩,你不僅包庇還想強佔此玉,還真是有其奴必有其主!你們就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本王今天真是長了見識了!”
凌昭王又指着琰諾道:“還有你,堂堂秦王,貴爲皇孫,竟然不分是非,幫着公儀可姃捏造事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就不怕丟皇室的臉嗎?!”
“這話該本王問你纔是,”琰諾冷笑道,“你堂堂一個王爺,故意爲難兩個女子,便是普通老百姓,也沒有你這般沒羞沒臊的!”
“兩位王爺都且消消氣,沒必要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李滄澤開口道,“大家還是先平心靜氣的把事情弄清楚吧,誰是誰非,待會兒自有定斷。”
李滄澤勸了兩人一句後,便看向映初道:“公儀可姃,剛纔凌昭王說丟了麒麟玉時,你可沒說你也有一塊,現在從紅葉身上搜出玉佩,你卻說是你的,這恐怕有些難以服衆吧?”
“我不說自然是因爲這塊麒麟玉十分寶貴,不想讓它被別人知道,”映初道,“我將它瞞的緊緊的,還有人故意來訛詐,若是宣揚的每個人都知道了,這寶物早就保不住了。”
凌昭王見映初暗示他就是那訛詐之人,氣的又要發怒,李滄澤先一步說道:“你左一句寶物右一句寶物,但我怎麼看它都只是一件普通的玉佩而已,最多是品質好一些,但也稱不上稀世寶玉。難道是我眼拙,看不出它的稀奇之處?”
“不是蒼兄眼拙,是有人沒見識,一塊凡品也好意思說是寶物!”凌昭王諷刺道,“公儀可姃,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少找這種拙劣的藉口,把大家當傻子耍!還說什麼獻給皇上的寶物,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人羣裡有人發出竊竊的嘲笑聲,在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鑑別美玉的眼光還是有幾分的,這塊麒麟玉一看就是好玉,但實在稱不上寶物的級別,公儀可姃的話,的確貽笑大方。
映初聰耳未聞,不急不緩道:“我說它是寶物,自然不是指它的材質,而是它另有妙用。反正它現在也已經暴露在大家眼前了,我也不介意向大家展示一下它的神奇之處,也好證明它的確是我的東西。就不知凌昭王口口聲聲說它是你的,能不能拿出什麼證據?”
“你還想要什麼證據,”凌昭王道,“這玉佩的玉穗是我茲拓國的風格,在場只有本王一個茲拓國人,玉佩當然是本王的!”
琰諾道:“這可算不上證據,這玉穗雖然不常見,但是在京都也不是買不到,別說茲拓國的東西,就是與朝廷交戰的西盟三國,京都也能找到這三國的東西。”
凌昭王陷害紅葉也只是臨時起意,哪裡來得及想那麼多,根本無法拿出什麼確切的證據。他冷哼一聲,道:“本王隨便戴在身上的玉佩,又沒刻上本王的名字,你讓本王如何證明?本王就不信,秦王身上隨便拿件東西出來,都能有證據證明是自己的,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凌昭王無法證明,那就讓我來證明好了。”映初道,“我需要一碗清水和一把匕首,不如請凌昭王的隨從去準備好了,免得王爺懷疑我動什麼手腳。”
“本王倒要看看,你想搞什麼鬼!”凌昭王嗤了一聲,衝自己的侍衛揮了下手。
侍衛躬身一禮,然後退下了,片刻後,端了一碗清水過來,並把自己身上帶的匕首取了出來。
映初示意他把東西放在凳子上,然後將麒麟玉浸泡在了清水中。
衆人都睜大了眼睛盯着看,可是過了好一會兒,碗裡也沒有絲毫變化,不禁都疑惑起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明?”凌昭王哈哈大笑了幾聲,“公儀可姃,本王可還等着看所謂的寶玉有多神奇呢,你光這麼泡在水裡有什麼用?難道還能泡成神水嗎?”
他的話一聽就是在諷刺,映初卻故意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即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道:“凌昭王果然知道這塊寶玉的妙用,難怪想把它訛走!我不知你是從哪得知這個消息的,但這是要獻給皇上的,你休想奪走!”
凌昭王笑聲卡住,面色如吞了蒼蠅一樣難看,怒指着映初道:“你休要再胡說八道!什麼寶玉,它要是塊寶玉,本王今天就叫你姑奶奶!”
“這可是王爺自己說的,這麼多人都聽着呢,王爺可不要食言。”映初輕笑一聲,道,“來人!”
一個丫鬟立刻走上前來。
“伸出手來。”映初拔開匕首,在丫鬟的手指上劃出一道傷口,立刻有血流了出來。
映初將手帕在碗裡浸溼,然後把丫鬟的傷口包了起來,大約只是幾息時間,手帕再解開時,丫鬟的手指已經恢復如初,竟一點受過傷的痕跡都沒有了。
衆人驚呼出聲:“天啊!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凌昭王也大叫出聲,他瞪着那碗水,突然一把抓起侍從的手,用匕首在他手腕上狠狠劃了一刀。
侍從手腕上立刻冒出大量的鮮血,臉色都白了,卻一聲都不敢吭。凌昭王抓着他的手腕按在水裡,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只見他的手腕很快就停止了流血,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收起傷口,最後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凌昭王瞳孔劇烈收縮,不可置信的鬆開了手。
侍從動了動自己的手腕,發現居然一點異樣也沒有,手就像完全沒受過傷一樣,若不是王爺的臉色太難看,他幾乎要跟其他人一樣驚呼起來。
衆人此時再沒半點懷疑,不由自主的圍攏過來,目光火熱的盯着碗裡的清水和麒麟玉,不少人呼吸都急促起來,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寶玉,難怪公儀可姃要藏着掖着,換做自己,肯定也要藏得緊緊的!
“怎麼會這樣!”事實擺在眼前,凌昭王還是難以相信,那明明就是他的玉佩,怎麼可能有這種神奇的效果?
一旁的李滄澤目光閃爍,見識過沐暖言神奇的血液,他對一些神奇事物的接受度要高的多。但他並不認爲這塊麒麟玉真是什麼寶玉,它就是凌昭王用來陷害花映初的普通玉佩罷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效果,定是花映初在玉上塗抹了什麼,她手中肯定也有神藥!
“公儀可姃,你以爲使個障眼法,就能騙過所有人嗎?”李滄澤道,“這玉佩根本就不是什麼寶玉,分明是你在作弊!你是神醫,做些療效特別好的傷藥,想必不是難事。”
映初似笑非笑道:“蒼副將也太擡舉我了,京都裡的幾位神醫,都沒人能做出這種神藥,我又哪有這個本事?蒼副將說的這麼篤定,難道曾經見過這種神藥?那不如拿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那我便承認是我作弊好了。”
李滄澤冷冷盯着映初,他怎麼可能把神藥拿出來,那是他救命的寶貝,若是被弘光帝知道了,不僅藥保不住,弘光帝還要怪他不夠忠心,半點好處都沒有。
琰諾冷笑道:“可姃的一舉一動都在大家眼皮底下,她若真作弊,豈能逃過大家的眼睛?這塊麒麟玉若非如此神奇,可姃又怎會準備將它獻給皇上?蒼副將和凌昭王一起,使用詭計想搶走麒麟寶玉,真是膽大包天,不把皇上放在眼裡!現在事情敗露,蒼副將還妄圖誣賴可姃,以爲這樣就能逃脫罪責嗎?!”
衆人看向凌昭王和李滄澤的眼神都古怪起來,比起李滄澤的猜測之言,他們當然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這塊麒麟玉佩就是寶玉!他們心裡也非常想將它佔爲己有,凌昭王和李滄澤會有這個心思也很正常,不過他們敢付諸行動,膽子的確夠肥的,連獻給皇上的寶物也敢搶!
李滄澤面色一變,道:“秦王慎言!這件事只是個誤會罷了,凌昭王的玉佩丟失,這塊玉佩的外形偏偏與凌昭王的那塊一模一樣,大意之下認錯也無可厚非,秦王何必誇大其事!”
到了現在,再堅持這塊玉佩是凌昭王的,也沒人會相信了,凌昭王只能認栽。李滄澤心裡不禁有點後悔,剛纔應該只在一旁看戲就好,實在不該插嘴,現在搞得自己也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