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斌輾轉反側了一夜,到了天矇矇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結果沒睡一會兒,就被砰砰的拍門聲吵醒。
“狗奴才,找死啊!”花斌氣沖沖的大叫。
“少爺,大事不好了!”小廝元寶在外面驚慌的喊,“官兵闖進府裡,說要抓少爺!”
花斌嚇得一骨碌爬起來,鞋都沒穿就跑過去把門拉開,一把抓住他的領子:“你說什麼?官兵要抓我?”
元寶被勒的說不出話,只能直點頭。
“章顯呢?章顯在哪?”花斌急聲問。
元寶奮力把自己掙扎出來,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夫人一大早就把章夫人母子趕出府了,奴才也不知道章少爺在哪。”
“該死的!”花斌罵了一句,也不知是罵柳氏還是章顯,“快去找,你們所有人都去找,趕緊把章顯找到!”
“少爺,官兵就快闖過來了,這時候還找章少爺幹什麼啊!”元寶道。
“讓你去就去!”花斌氣急的連打帶踢,“找不到人就別回來了!”
元寶抱着頭趕緊跑了。
花斌回房快速穿上衣服,把值錢的東西都揣進懷裡,他剛想找地方躲一躲,結果還沒出院門,就見老夫人、花郡侯等人都過來了。
花斌下意識的扭頭就跑。
花郡侯怒吼一聲:“小畜生,你給我站住!”本來他還不信那些官兵說的話,此時見花斌心虛逃跑的樣子,簡直要氣瘋了。
花斌不敢跑了,硬着頭皮轉過身,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父親,你們怎麼來了?我剛纔沒看到。”
他探頭往他們身後望了一眼,沒看到官兵,心想難道是元寶那個狗奴才騙他?
“不用看了,”花郡侯怒道,“官兵都被我攔在前院了,你這個小畜生,早知道你真欠了十幾萬兩賭債,我就讓那些官兵直接把你抓走!”
柳氏連忙道:“老爺,這不是真的,斌兒不可能欠那麼多錢!”她對花斌道,“斌兒,你快跟老爺說,你沒做過,你快說啊!”
花斌支支吾吾,目光躲躲閃閃。
“斌兒,難道是真的?”柳氏不敢相信道,“是不是真的?!”
花斌知道瞞不下去了,立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爹,娘,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娘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這時候知道怕了,賭錢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花郡侯氣的七竅生煙,“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出你們這羣忤逆子,一個兩個的都要把我氣死!”
老夫人昨天經過映初的提醒,已經做好會再出大事的準備,這會兒反而是最冷靜的一個。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這個嫡孫,以前對他抱有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失望,“你賭輸那麼多錢,就該做好坐牢的準備。花家沒有那麼多銀子給你賠,你自己犯的事,自己負責!”
“不要,祖母,父親,你們千萬別不管我,”花斌大哭,“娘,你快說句話啊,你救救我啊!”
“老爺,斌兒以後還要讀書考功名,他不可以坐牢,”柳氏哀求道,“再說斌兒如果被抓去坐牢,老爺的顏面也不好看啊!”
“我的顏面?我的顏面早就被你們丟光了!”她一說,花郡侯更氣,指着柳氏的鼻子罵,“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孩子,沒有一個是好的!就花斌這個德行,還想考功名?他也配!”
柳氏臉色刷白,身形搖搖欲墜。
“二姐,你救我,”花斌轉而向映初求救,“你一定有銀子對不對?你幫我還錢,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映初嘆氣:“我手上雖然有一些,但是杯水車薪,實在愛莫能助。”
“不可能,你肯定有,”花斌叫道,“沒有你就去找祁長錦借,祁家有的是錢,你和他關係那麼好,他肯定願意借給你!”
映初皺了皺眉:“先不說祁公子肯不肯借,二弟上次從我這拿走十萬兩銀子,這次如果我再借錢給你,你永遠不知道教訓,下次說不定就不止十幾萬兩,而是幾十甚至上百萬,花家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你這樣揮霍。”
老夫人道:“映初說的不錯,這個孽障不受教訓,以後只會變本加厲,遲早拖累整個花家!”
花郡侯卻有些心動了,他剛纔罵的再狠,也只是恐嚇居多。花斌是要狠狠教訓,但也不可能真把他送到牢裡去,這個兒子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嫡子。
正在這時,元寶匆匆跑回來,邊跑邊叫:“少爺,奴才找到章少爺了!”
章顯跟在他後面往這走,臉上故作平靜,眼底卻閃着興奮期待的光芒。
花斌大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過去:“表哥,你終於來了!官兵要抓我坐牢,你快幫我把錢還了!”
“這我可不能答應你,”章顯道,“無緣無故的,我憑什麼幫你還錢?”
花斌雙眼一瞪:“你昨天明明答應我的,你想出爾反爾?!”
“我答應你的是,事成之後,幫你還錢。可是事情不是沒成嗎,我還被你娘罵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章顯道。
老夫人露出狐疑之色:“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事成之後?”
花斌一個激靈,他一時着急,竟然在祖母他們面前提起了這事。
“我們沒說什麼,就是一點小事!”花斌連忙說。
章顯卻不配合,揚聲道:“實話告訴你們吧,花斌爲了還賭債,答應促成我和雲初表妹的親事。昨天晚上要不是花夢初突然冒出來,表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衆人皆震驚的瞪大眼,連柳氏都被嚇呆了。
花郡侯雙眉倒豎,怒吼道:“花斌,他說的是真的?!”
“不,不是,我沒有!”花斌連連搖頭,極力否認。
“表弟你就承認吧,你不是想還賭債嗎?那就勸勸姨父姨母,把表妹嫁給我,”章顯絲毫沒有眼色,得意洋洋的看向花郡侯,“姨父想必也不想看着表弟吃牢獄之苦吧,只要將表妹嫁給我,我們兩家就能和睦如初,別說十幾萬兩,再多的銀子都任由你們花用。”
花郡侯氣的發抖:“滾!來人,把他給我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