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是什麼東西?”過來之後張蟬又一臉好奇的問了我一句。
李渡在我本不想細說的,但張蟬現在又問起我要是不說的話就是擺明了不想讓李渡知道,這樣略有些尷尬,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是一枚罡氣種子。”
大家都不是新人了,我只說這一個名詞,其中的關竅他們自己便能領會。
李渡道:“這人佈置的倒是挺用心的,既擋住了外人來取寶,也給自己的後輩留下了些機緣。”
“估計是想贖罪吧。”我定了定神,“先不說這個了,我先把盒子開了。”
在這幾人的注視下,我緩緩的把手中捏着的那個盒子打開。
一道淡紫色的光暈便浮現而出,等我完全掀開盒蓋,一枚造型和那三枚神宵印差不多的印璽也從盒中漂浮而出。
四枚神宵印的淡紫色光暈串聯在一起形成一一輪紫色太陽一樣的光圈,但很快這些光圈驟然崩散,四枚神宵印一一跌落下來落到了我的手中。
我放下盒子兩手捧着這四枚神宵印,一股血脈交融的感覺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眼前的這四枚神宵印在我的眼中不再是死物,而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而且隨之我的腦海中莫名的多了許多東西,我略一感應,這些全都是如此驅使神宵印的一些法門,之前神宵印不全的時候這些存於神宵印自身的驅使法門不顯,我對敵的時候一般都是放出神宵印壓人,但以後有了這些驅使方法了,神宵印的作用才能完全的發揮出來。
印璽之上的光芒漸漸散去,我很是滿意的打量了幾眼這才緩緩的把這幾枚印璽給收了起來。
李渡兩手一稽,“恭喜廖老弟,四枚神宵印集齊,增添一大臂助。”
“多謝。”我也很客氣的回了一禮,神宵印的集齊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張蟬催促道:“行了別光忙着客套,這裡還有一個盒子呢,快打開看看。”
被集齊四枚神宵印的喜悅一衝,我差點兒還忘了石臺上還有一個盒子呢。
我把這盒子拿起來先掂量了一下,盒子很輕,應當是書冊之類的東西,我心中不由一喜,我現在缺的就是神霄派的那些輔助法門,要是這裡邊是這些東西的話那就完美了。
迫不及待的打開盒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枚非金非石的牌子,而這下邊則壓着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張。
我心中略有些失望,這紙張如此的單薄,顯然不可能是記載神霄派那些輔助法門的東西了。
我先拿起這牌子看了一下,牌子入手溫潤,憑手感來說應當是木料做出,牌子的正面只有“神宵”兩個大字,而後面則全都是繁複的神宵雷紋。
張蟬湊到近前看了一眼道:“這是神霄派的宗門錄諜牌子。”
李渡也附和道:“是的,我有幸見過這東西,卻是神霄派弟子的宗門錄諜牌子。”
這人死後還把自己的宗門錄諜的牌子放在這裡,估計是想要未來有緣來此的神霄派的人取走神宵印的時候順便把這宗門錄諜的牌子帶回去安放,也算是一種落葉歸根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暗歎了口氣把這宗門錄諜的牌子先放到一邊,然後拿起壓在下邊的哪一張紙張。
輕輕展開之後,滿張的蠅頭小子出現在紙張之上,經過這段時間的惡補知識,這種年代不算是超級久遠的古文我已經能認的差不多了,而且這人的毛筆字寫的也極爲的工整,不是那種沒有書法功底看到只能靠猜的草書。
張蟬關含霜等人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湊過來看,畢竟這是神霄派的人留給神霄派傳人的,他們這些都是外人,貿然看這東西不好,但隨着我一聲聲輕咦發出,張蟬第一個忍不住湊了上來,然後關含霜和李渡也跟着把腦袋伸了過來看了起來。
良久之後我才一臉凝重的把這紙張放下。
“你們也都看到了,這情況有些不對啊。”
紙張上的內容是這個人寫下的自述,這裡邊講的故事與之前李渡跟我們說的那個有着不少的差別。
寫下這些東西的自稱靜洵,他說自己當年帶走神霄派的一枚神宵印潛伏到小酆都這裡來根本不是什麼一位因爲收到鬼王的蠱惑而自甘墮落想要抓化爲鬼仙之體來到這裡,而是當年他受到自己師傅所託,忍辱負重帶着這一枚神宵印離開。
而他投奔的那一位鬼王乃是師傅生前的好友,他走的時候師傅並未告訴他爲什麼要如此做,只是說讓他先藏好。
在他來小酆都沒多久之後便接到噩耗,自己的師傅突然暴斃,而自己也成爲了門派當中的叛徒被追殺。
靜洵但是就懵了,他小心翼翼的探尋自己師傅的死因,到最後聽說是因爲自己的叛逃而羞憤自殺,可自己的出逃就是師傅一手造成的,靜洵覺得這裡邊定然有貓膩,便潛伏下來仔細的調查這件事。
他想要去找師傅交代他投奔的哪位鬼王,但是卻探知到哪位鬼王因爲一些原因被軟禁了起來,靜洵也並沒有慌張,冷靜下來之後他覺得不能在以神霄派的臉面行走世間,便下了很大的決心褪去肉身專修鬼仙之道。
靜洵這小酆都小心經營修煉,修爲也漸漸上去了,而且也有了些小小的名聲,可是他還是對於師傅的事情一無所知。
拖得這麼久了他已經有些着急了起來,便冒險去以各種手段打通關係去見了哪位軟禁的鬼王,從哪位鬼王哪裡他知道自己師傅的死和鬼王被軟禁都是因爲一個主要的原因,見面的時候有北陰山的人在監視,鬼王無法向他透露真實的原因。
靜洵回來之後便策劃想要把這位鬼王救出來,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雖然靜洵的計劃足夠周密,但最後還是出了紕漏,哪位鬼王被當場打的魂飛魄散,他則靠着來此經營了許久的一些手段活了下來。
剩下的事情便跟李渡講的差不多了,他找了一個信得過的倒爺想要讓他去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自己一位生前的摯友,想讓他幫着自己接着調查,可結果這倒爺起了貪心,纔有了後來一系列的事情。
靜洵在紙上的最某段寫到這裡的佈置包括那枚罡氣種子都是當年他從神霄派帶出來的,他留下這些東西希望未來有神霄派的人來到這裡取走神宵印和這沒罡氣種子之後能把事情的真相帶回神霄派,以期給能自己和自己的師傅平反。
這上邊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神宵印不是被偷而是被自家人偷偷的送了出來,要不是靜洵留下這張紙誰會知道?
至於這紙上內容的真假,我個人是選擇相信的,那時候靜洵已經要死了,沒必要在說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是。
張蟬撓了撓頭,“有意思,要故事的真相真的是靜洵所寫的那樣當年的神霄派肯定也發生了一出大戲。”
李渡道:“神霄派的消失很是詭異,幾乎是一夜之間,雖然人丁不旺但實力各個高強的神霄派便陷入了窘境,隨後整個神霄派又忽然轉入了地下,隨後的時光裡神霄派的聲名在道上越來越小,到最後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完全消失了,到現在神霄派消失的原因在道上也算是一個未解之謎,我們部門中也研究過一陣,但是卻一無所獲,如果這靜洵所說是真,我覺得這些事跟神霄派的莫名消失有着很重要的關係。”
一直以來我對於神霄派的探究便沒停止過,確實如李渡所說,神霄派的消失簡直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甚至都沒參加正道對於黑天魔教的圍剿之前便完全的銷聲匿跡了。
《清微神宵玉闕秘典》是當年神霄派的人給茅山的,之前我也一直想在去好燕依問一問,我覺得茅山這邊應該知道的不止是這些,但一直沒什麼機會,這次回去我覺得有必叫上張蟬去找燕依問問。
關含霜提醒道:“這些事還是出去在商量吧,廖寒你收好這些東西咱們先出去,這裡不安全。”
我們三人都是若有所思,關含霜這麼一說我們才反應過來現在還在地下呢。
我把這張紙和那塊令牌放到盒中重新收到,“含霜說的對,咱們先出去再說。”
回到洞口下邊的時候李渡喊了幾聲上邊的人,聶靈紫很快便垂下了一根細繩下來。
這繩子還不到小拇指粗,張蟬抻了下道:“這玩意兒能行麼?”
李渡抓住細繩第一個爬了上去,“放心吧繩子栓一頭犀牛都不成問題,不用挨個上,大家一起上來就行。”
張蟬和關含霜隨後也跟了上去了,我則留在最後,剛一抓到這繩子我才發現這繩子雖然看起來很細很滑,但是抓上去卻很有摩擦感,而且也不勒手。
這麼短的距離還沒怎麼使勁呢就就上來了,我鑽出來的時候李渡正在詢問聶靈紫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狀況。
聶靈紫道:“一直也沒人來,沒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