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忽然,陸顯脖子一緊,一種前所未有的憋悶差點讓他血管爆裂。
“你,你……”
這一刻,陸顯既看到也感受到魔鬼強加在他身體上的惡性。
“陸顯,你很得意是嗎?你這麼喜歡得意,我就讓你好好得意!”
望着氣憋難受的陸顯,陳語高興極了,掐着陸顯脖子的手越來越緊。此刻,陸顯的掙扎也愈發厲害,被捆綁的雙腳亦是不斷扭動。
“啊!”
眼看陸顯堅持不住了,卻聽陳語一聲哀嚎。
“你,你腳上……”
“我腳上的繩子,開了!”
陸顯一邊艱難的說着,一邊掙扎着站了起來。看到捂着頭部,癱坐在地的陳語,陸顯長出一口氣,笑了。
沒錯,不管什麼時候都可能發生奇蹟。
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每一個人都會拼命掙扎,力氣大的難以想象。舉個很明顯的例子,就像溺水者能將救援人員拽得無法動彈。
其時說來說去,都是陸顯命不該絕。在剛纔的劇烈掙扎中,他將腳上的繩子掙脫開了。
現在,他的腳和坐在地上的陳語近在咫尺。
“這一腳,是我替楊冬晨踢的,畜牲!”
話音剛落,陳語的臉上已經被陸顯重重踹了一腳,鼻血瞬間流了出來。由於用力過猛,加上陸顯的雙手還被反綁着,所以這一腳雖然踹的陳語眼冒金星鼻血橫流,但陸顯也因爲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看見陸顯倒地,陳語一陣狂喜,他顧不得嗡嗡作響的頭部,拿起地上的水壺朝陸顯死命扔了過去。
眼前飛來的黑影嚇得陸顯一個翻滾躲開了,然而躲開了水壺卻沒有躲開揮之而來的拳頭。
“我殺了你!既然你這麼想死,老子就隨了你的心。”
陳語早已被黑暗的回憶和劇烈的疼痛激怒了,他掄起拳頭對着陸顯砸了下去。
陸顯開始還不停掙扎和咒罵陳語,可是隨着拳頭落下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聲音也逐漸變小,直到停止掙扎和咒罵。
盯着不動不喊的陸顯,陳語終於停手了。
他踉蹌着起身,朝陸顯的腳看了一眼,然後用盡全身力量踩了下去。
“咔嚓”一聲,陸顯的腳被生生踩斷。
五分鐘前,這隻腳還將陳語踹的滿臉鼻血,可是現在……
“啊!”
斷骨的疼痛豈是常人能忍受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陸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痛呼傳進陳語耳中,他又一次揮起了拳頭……
陸顯的鼻樑被打斷了,鼻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臉,也染紅了陳語的拳頭。
傷害別人並不痛快,它同樣消耗行兇者的體力,而且陳語的傷也不輕,所以沒過多久,他就停了下來。
“沒勁了?我還以爲你有多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孬種。”
此刻的陸顯,早就被陳語打得鼻青臉腫了,他費力的睜開眼瞧着陳語,冷嘲熱諷的說着。
“閉嘴!你給我閉嘴!”
或許陸顯的話徹底激怒了陳語,或許陳語也想結束令他討厭的一切,總之他怒吼着站了起來。
“陸顯,你就不怕我殺你嗎?”
陳語面目猙獰的瞪着陸顯,臉上的肌肉因爲極度憤怒而劇烈抽搐。
“我不是神仙能夠永生,當然害怕失去生命,可我再怕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殺人。”
面對陳語的兇狠殘忍,陸顯沒有絲毫退縮。
“真是一個勇敢的遊客,可惜你沒機會展示自己的勇敢了。行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你也上路吧。”
望着睜眼都費力的陸顯,陳語獰笑着蹲下身子。
他揪住陸顯的頭髮看了一眼,撿起了一塊碎玻璃。揮手落下的那一刻,一聲前所未有的慘叫劃破夜空。
他,倒下了!
這一刻,望着躺在地上的陳語,陸顯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慘叫的人應該是他,倒在地上的人也應該是他,可爲什麼是陳語呢?
直到看見那抹瘦小的身影和他拿着的電警棍時,陸顯才露出醍醐灌頂的微笑。
“陳默!”
陸顯驚喜的喊着一個名字,他掙扎着想起身,卻被跑過來的陳默扶住了。
“我來晚了!我醒來才發現自己被鎖在屋子裡,我是打破窗戶跑出來的,臨走的時候將電暈你的電擊棍帶上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些話要對他說。”
陳默邊說邊扶着陸顯坐到一旁,又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這才轉身走向陳語。
望着渾身癱軟、面色慘白的親生哥哥,陳默鼻子一酸,眼淚徑直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