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薰反應過來之後便是立即道:“你莫說話了,我便是立即帶你去!”
話音剛落,慕容薰便是留下了兩個侍衛在原地將事情處理好,另外自己則是帶着其餘的人前去寶芝堂。
已經有兩個侍衛先行一步,待慕容薰等人行了一陣之後接近城門的地方派了馬車來接。
於是便是直接駕着馬車來到了寶芝堂。想來已經有人通知過了,馬車剛剛停下,便是見着一個小思打扮的人前來牽馬,另外有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指揮着兩個男孩兒將趙凌從馬車上扶下,直接去了後院的一間偏房裡面。慕容薰想要跟進去,卻是被婦人攔在了外面,她目光冷峻的看了慕容薰一眼,冷冷道:“你在外面等着吧!”
說罷,自己便是推門進了去,慕容薰不知道這婦人的身份,不敢造次,只得聽言等在外面,心中暗暗爲趙凌祈禱。
不一會兒便是見着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慕容薰看了他一眼,這後院有三十六天罡的守着,平常人是不會輕易進來的,想來這人也是熟人吧!便是暗暗的打量了一番,只見他腳步平穩,呼吸緩慢,顯然是內力深厚之人,他徑直走來,在慕容薰的面前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男子一身黑衣,頭上也是罩着黑紗斗篷,慕容薰看不見男子面貌,但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來自斗篷下面的不善且冷然的眼神。慕容薰如今便是清楚的感覺到了自打一進入這院子裡面,這裡面的人似乎都對自己不善。她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且與趙凌身邊的人關係不是很熟,便是隱下的心中哦疑問罷了。
但見黑衣人敲了敲門,裡面的婦人開門,見是他,擔憂的眸子裡面露出幾分欣喜,急忙開門讓他進去。慕容薰擡高脖子朝裡面張望,卻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只見暮色開始四起,緊閉的門卻是還是沒有打開,更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如何了,時間每過去一點,她的心頭便是越發的擔憂這般久的時間還沒有出來在,只怕是趙凌的傷勢不容樂觀,越是如是想,心頭便是越發的自責。
不過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去請上官梓宣的侍衛回來了,果如趙凌猜測的一般,太后今日因爲頭風發作已經將上官梓宣宣進宮了。
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也漸漸的沉入了山底,而在這個時候,那扇大門終於也打開了,只見那婦人走了出來,卻是沒有見到那黑衣人的身影。
慕容薰往房間裡面看了一眼,只見裡面卻是隻有趙凌一個人躺在裡面,而卻是不見那黑衣人的蹤影。慕容薰想要進去看看趙凌的情況如何,但是這婦人卻是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不知道怎的,慕容薰從見到這婦人開始便是對她有一股尊重之情,此刻見她冷幽幽的看着自己,竟然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嘴裡的話也是卡在喉嚨裡面說不出口。
“他暫時沒事,只是情況不容樂觀,還需要細心的觀察!”良久之後,婦人冷冷的說了一句,不過看着看着慕容薰的目光卻是越發的嚴厲與責備了。慕容薰送了一口氣,正欲開口說些答謝的話的時候。
“他自有人照顧,你跟我來!”婦人冷冷道。
慕容薰感覺到了這婦人是真心關心趙凌的,且看着氣勢,已經三十六天罡的人對她的態度,就知道趙凌平日裡面對她是十分的尊敬,當下便是沒有說什麼,跟着婦人去了離這偏房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裡面。
婦人先坐下,看了慕容薰一眼,冷冷道:“你也坐吧!”
慕容薰便是依言坐下,神色有些不安的打量着婦人,昏暗的燈光映得她的神色越發的冷然,竟然讓她回想起上輩子第一次見太后的場景,那時候她小心翼翼的,深怕出了什麼差錯,惹未來婆婆不喜歡。
“這位夫人怎麼稱呼?”慕容薰開口道。
那婦人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慕容薰,道:“他難道沒有對你提起過我?”
慕容薰搖了搖頭。
婦人淡淡道:“我姓吳,你既是他的妻子,便是喚我一聲吳婆吧!”,她打量了慕容薰一眼,“模樣倒是算整齊,只不過他居然沒有將我的事情告訴你,是防着你還是護着你?”
慕容薰心中一驚,又見吳婆繼續說道:“不過今日,他既然肯帶你來這裡,便是已經認可你了吧!”
她見慕容薰神色疑惑,便是說道:“你不用問我什麼,若是他活的下來,你自己去問他吧!”
慕容薰點了點頭,道:“不管吳婆是什麼身份,我還是想對您說聲謝謝!”
吳婆的眼風凌厲的一掃,目光破視着慕容薰,問道:“他素來是個小心的人,今日是何如受傷的?”
慕容薰心道今日的事情那麼多人看着,且她也不打算隱瞞,便是將除去自己身份之外的事情說了一遍。聞言吳婆深深的看着慕容薰,良久之後方纔嘆了一口氣,起身欲走,邊走邊道:“罷了,罷了這便是他們母子的命吧!”
待吳婆走後,慕容薰便是急急的去了趙凌的房間,想要親眼見一見趙凌的如今的傷勢怎樣了,到了房間外面是一個青年守在外面,看了慕容薰一眼,淡淡的側身讓開,雖然似不喜一般,但是卻也沒有阻攔。
慕容薰朝着感激的笑了笑,便是推門進去。
雖然開着窗戶,但是還是可以聞見一陣血腥味。一陣陣的涼風穿過,慕容薰走進窗戶,將窗子半掩着,之後便是趨步來到了牀邊。
趙凌的面色依舊蒼白,但是呼吸已見平穩,想來只需要細心的調理,總是會好的。她坐下牀邊,仔細的打量着趙凌。燈光搖曳,一世靜謐。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
卻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人是值得相信的,她看着趙凌緊閉的眼睛,輕聲問道:“你知道嗎?”
自八年前從這具身體裡面甦醒開始,她從最開始的將復仇當作自己的生存的意義,一直到了現在,她看着牀上躺着的男子,復仇真的還有意義嗎?不若就生死醉一場吧!她爲復仇所累,爲何不真正的再爲自己活一場呢?她透着半掩的窗櫺,看着天空中的繁星,內力煎熬惆悵,父親母親,你們會原諒自己的不孝與懦弱嗎?
她躺在趙凌的身畔,閉着眼睛,耳邊是男人沉穩的呼吸聲,慕容薰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今日卻是很累,便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感覺到了第一縷晨曦射進窗戶的時候,慕容薰方纔轉醒,第一件事情便是觀察了一下趙凌,見他面色已經開始好轉,心頭便是舒了一口氣。
卻見吳婆推門而入,先是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慕容薰,接着將手中的食盤放在了桌子上面,淡淡道:“自己梳洗吃些東西吧!這裡不是王府,沒有人伺候!”
慕容薰點了點頭,自己出去,打了井水之後,簡單的熟悉了一下,方纔進屋。看着桌上熱騰騰的粥沒有什麼胃口,只是不想弗了吳婆的心意,便是勉強的吃了幾口。見吳婆用潔淨的帕子在爲趙凌察臉,慕容薰急忙接過,道:“讓我來吧!”
吳婆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慕容薰之後將帕子給了她,自己則是端着食盤離開了。慕容薰爲趙凌將面上擦了擦,又將手上也擦拭了一下,之後,便是一直等在屋內。
大約到了晌午十分,慕容薰見趙凌的眼皮動了一下,便是驚喜的說道:“趙凌,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