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都交代了一遍之後,慕容薰又問道:“侯府的人呢?”既然危險已經解除了,副將便是命人將人都又送回了侯府。
慕容薰再一次回到侯府,慕容薰發現士兵的手腳挺快的,這裡已經完全被打掃了一遍,不見任何的屍體或是血跡。
慕容薰來到了大廳,只見五十幾歲的侯爺夫人面色憔悴的坐在首座,身邊伺候着幾個已經做了寡婦的兒媳婦。
慕容薰踏入,看着幾人關切的問道:“義母,各爲嫂嫂你們都還好麼?”
陳夫人擡起頭看了慕容薰一眼,目光裡面露出一些暖意,笑道:“我們沒事,你不用擔心,就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受了些驚嚇!”
她拉着慕容薰的手,又問道:“孩子,你給義母說實話,你義父是不是有危險!”
慕容薰握着陳夫人的手安慰道:“你要擔心,秦王已經趕過去了!”,她又道:“義母,煜之也回來了!”
陳夫人的目光一亮,“是麼,他人呢!”
“正在外面處理一些叛將的事情,等處理完了就會回來的!”慕容薰柔聲道。
陳夫人的面色稍稍的好了一些,“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慕容薰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是將陳夫人送回屋裡面休息了。她拖着疲憊的身子來到了院子裡面,月亮已經漸漸的隱了下去,天邊泛起了微微的白光。慕容薰的手捂着胸口,默默的祈禱着,如同前世一遍一遍爲出征的父兄祈禱一般,你們可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啊!
陳煜之與上官梓桑騎馬狂奔了半夜,眼見天色已經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只是如今還沒有見到父親部隊的下落,一想到父親可能中了蠻夷的埋伏,陳煜之心頭就是焦急害怕。
又奔了一會兒,忽然一陣血腥味傳來,陳煜之眉頭一皺。
“籲!”他勒住了馬繮停了下來,之前前方如同一個屠殺場一般橫七豎八躺着無數具的屍體,這些屍體裡面的人有穿着大翔服侍的士兵也有穿着少數民族服侍衣服的士兵,看得出來,當時交戰的時候戰況必然是十分的激烈的。
陳煜之心頭大駭,立即下馬來,鼻尖傳來的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噁心的想要嘔吐。陳煜之走進屍體堆裡面,移居一具的翻起來查看,他感受自己的手在顫抖,他害怕,害怕自己翻起來的下一具屍體就是他的父親,可是他越是害怕,就仍舊一具一具的不停俄翻看了。
上官梓桑看着陳煜之的狀況十分的擔憂,上前幾步,拉着了他的手,說道:“煜之你冷靜一點,伯父不一定會在這裡面的,我們再往前走一走,也許伯父正在那裡苦戰!”
陳煜之呼吸急促,彷彿沒有聽見上官梓桑的話一般。
忽然間,他感覺到了腳踝被人一抓,立即低眸一看,只見一位奄奄一息的四方城的士兵抓着他的褲腿虛弱的說道:“老侯爺被逼到了黃石山,小侯爺快去!”,他的話剛剛說完,便是閉上了眼睛,嚥了最後的一口氣。
陳煜之如同醒悟過來了一般,立即上了馬,朝着黃石山的方向奔去,上官梓桑也緊隨其後,不過比起陳煜之此刻的焦急他倒是多了幾分清醒。他趨馬來到了陳煜之的前面,急道:“你冷靜一點!”
陳煜之胯下的馬不安的打着響鼻,如同它的主人此刻的心情一般,“讓開,你若還是我的朋友就給我讓開!”,陳煜之語氣陰冷的說道。
上官梓桑粗了蹙眉,又道:“你仔細想一想既是伯父此刻有危險,若是我們貿貿然的過去,也是於事無補的啊!”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陳煜之粗魯的將上官梓桑的話打斷,“不管如何,即使能夠與父親並肩作戰,即使能是與父親一起戰死沙場,我也是此生無憾!你給我讓開!”
上官梓桑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陳煜之面上卻滿是焦急與不耐煩,趨馬從他的身邊饒了過去,侍衛分成了兩撥,幾人隨着陳煜之而去,幾人留在了上官梓桑的身邊。
上官梓桑側目想了想,嘆了口氣,一咬牙朝着與陳煜之相反的方法離開。
陳煜之一路策馬狂奔,不一會兒便是來到了黃石山。只見目之所及皆是穿着赫赫族衣服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將黃石山圍滿了。陳煜之停住馬,仰頭看了一眼,頓時心頭大驚。
黃石山山頂的一片空地上面,下面便是接着萬丈高的懸崖,而在崖頂的空地上,只見陳老侯爺被一衆的赫赫士兵逼到了懸崖邊上,他身邊已經只剩下十來個兵士了。
老侯爺雖然年老,但是身姿依舊挺拔,一身戰袍也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他雙目圓睜,威風凜凜,手上的一柄大刀舞的霍霍生風,但是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前方的士兵猶如螞蟻一般的源源不斷的涌來,他縱使又舉鼎之力也難以扭轉戰局,只得眼睜睜的瞧着蠻子如餓狼一般的靠近。
陳煜之大喝了一聲,雙腿一夾馬腹,揮動着手上的長槍,一陣衝殺。赫赫不料背後會突然殺進一人,且陳煜之勇猛過人,一時之間竟然如同過無人之境一般,衝過了赫赫的重重包圍,來到了老父的身邊。
陳老侯爺先是見一人如天降神兵一般的衝了進來,先是一陣驚惑,隨即在看清了來人的模樣的之後,心頭一時又是嘆息又是驕傲。
他爲了兒子如此勇猛過人而驕傲,嘆息兒子居然如此意氣用事,只怕是要陪着自己這把老骨頭埋葬於此了。
陳煜之勒住了馬繮,下馬落到了陳老侯爺的面前,跪在父親的身前,含淚道:“父親,兒子來遲了!”
陳老侯爺看着自己年輕的兒子,心頭感概萬千,一把將兒子拉到了懷中,拍着他的背說道:“不遲不遲,你來的很是時候!”,他又指着前方的如潮水一般都俄赫赫士兵,傲然笑道:“今日我們便是父子聯手,叫這些雜種也知道我大翔男兒的本事!”
陳煜之朗聲笑道:“定然不會叫父親失望的!”
話落便是見着赫赫士兵又衝了上來,個個手上都拿着大刀,面露狠相。陳煜之一槍一個,刷刷刷的便是見着有數人倒下,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陳老侯爺一刀一個,手起刀落,刀法利落乾脆,只是在連砍了數人之後,他便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喘着粗氣。
陳煜之心頭一驚,他眼中一直高大威武的父親,老了麼?
身邊的親兵都一個個的倒下了,很快,戰場之上便是隻有陳煜之與陳老侯爺父子相互扶持着,另外一直跟着陳煜之那些護衛也都掛了彩,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堅定的神色,沒有人想要退縮!
又一波的衝擊被幾人殺了下去。漸漸的只見赫赫士兵裡面突然讓出了一條路來,一個騎在黑色大馬上的男子慢慢的從人羣裡面出來,與赫赫交手真麼多年,陳煜之自然是認得這個人的,乃是赫赫的大將軍赫連傲。
只見赫連傲目光敬佩的看着前方几人,朗聲道:“你們若是願意投降,本將軍願意爲你們擔保,你們在赫赫的權利地位不會少於大翔!”
陳煜之呸了一聲,笑道:“你當我們父子是什麼人?是貪生怕死貪慕榮華的小人麼?”,他長槍一揮,目光灼灼的看着赫連傲,“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出了就是了!”
赫連傲默默的看了幾人一眼,隨即出現了一抹可惜的神色,他揮了揮手,便是見着一排排的弓箭手涌了出來,對着前方的幾人便是拉滿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