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蒼白的精緻女子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聽着激動地渾身發抖的白止說着,佇立在原地,空洞的眼睛更加空洞。其中的思維早已穿越了時空,回到了當時最痛苦卻總能意外得到安慰的時代。那個雙方都在懷念的時代,因爲那個年代,那個男人一直在,雖然只是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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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天使福利院剛剛成立,哥特式風格的大樓,佈滿聖經故事的玫瑰窗及那被鬱鬱蔥蔥的樹林包裹着的地勢,猶如世外桃源般動人心魄。因此其充滿藝術氣息的建築風格及有愛的工作性質吸引了很多有理想有抱負有愛心的人們從四面八方聚了過來,想要在這裡開始一段最自己意義不凡的人生。所以,最初的福利院是那麼的欣欣向榮,每天都充滿着孩子與老師們的歡聲笑語。
然而好景不長,這座建築像是有着魔力一般,進來的人們,隨着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像是泯滅了人性般,開始有人虐待起這些弱小的孩童了。曾經用來講解題目的卡尺,現在早已成爲暴力擊打孩童的兇器,開始時還有些良知存在的老師會去阻止,可是,像是有着詛咒般,那些曾經有着所謂良知的人,過不了多久反而變得更加的殘暴。從卡尺的擊打變成用削尖了一端的卡尺刺入孩童的身體,滿目瘡痍,不忍直視。所以,後來的福利院猶如地獄般,每日都充斥着孩童們的慘叫及啼哭。
而寇離離,也就是白止面前的蒼白女子,是這個福利院第一批收留的孤兒中的一員,也是這其中唯一得以離開天使福利院的一個。
經歷了最初的美好,到隨後越來越喪失人性的環境,幼小的寇離離哪裡承受的了。從最初哭的撕心裂肺到隨後對疼痛的麻木忍耐,一度將自己壓抑封閉起來,如同行屍走肉般面對那如同惡魔般的大人們。
最初教自己文化的和藹中年女子變得如同屠夫般,喪心病狂的在教室之中生生的用遲鈍的三角尺刺穿了一個與自己相熟的小女孩。直到最後少女的眼睛都未曾閉上,依然睜的滾圓,好像在想,剛剛還笑眯眯的聽着自己朗讀課文的老師怎麼就把尺子扎進自己的胸膛了呢,這疼痛就是書裡所講的撕心裂肺麼,但是這流出來止不住的像是番茄醬的液體是什麼呢,好想嘗一嘗,自己平時最愛的就是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啊。
整個房間的孩子們都傻掉了,忘記了說話,彷彿時間靜止在這一刻。突然一個略小一點的小男孩大聲哭嚎起來,而迎接他的並不是平常中年女子的和藹的笑容加上一句“寶貝,不哭”,而是一隻充滿褶皺的老手,捏上了孩童細小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氣管被掐住的孩子面部憋的通紅,眼看着就要窒息了。
而面目可憎的中年女子,只是繼續提着他像四周晃了晃,對着其他孩子笑眯眯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真的沒事的。”話音還未落下,手中的孩子已經抽搐起來,像是嫌棄般,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鬆開右手,孩子就這麼落到了地上,禍不單行,頭部還寸巧磕到地面大理石的臺階上,隨即又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腦補受損眼見活不成了。
周圍的孩子看到了第一個出聲的孩子慘痛下場,像是集體成長了一般,整片房間鴉雀無聲,只剩下中年女子那連着虐殺兩個孩童後略帶興奮的粗喘聲。
隨後,平靜了點的中年女子像是不知所錯般看着面前的狼藉。竟跪在孩童屍體旁邊,邊哭泣着邊擡起右手狠狠的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嘴裡還止不住的道着歉用模糊的聲音說着對不起,抽腫的嘴巴里流出了紅色夾雜着血的唾液。
看着自己流出的血,中年女子彷彿更加癲狂了,竟然低下了頭用那腫脹的嘴脣拼命的蹭着地面上那孩童的血夾雜着自己的唾液,蹭了一會兒後,好像整個人都舒服了。站起身來,平靜的撕開面前孩童的上衣,將臉上的污垢擦乾,對着四周早已看呆了的孩子們說道,“孩子們,下課了。”等了等,看着面前的孩子們並沒有什麼行動,像是練習了一會兒自己的微笑,面部抽動着說道,“孩子們,下課了。還有,我不想說第三遍了。”
像是得到了赦免般,四周的孩子們邊跑邊回頭看像身後的女子衝出了房間。而幼小的寇離離,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出來的,只是知道自己恢復意識後便站在自己的牀邊,方纔發生的一切如同做夢般,只是直到睡下之後,自己身旁那相熟女孩的牀依然是空的。
那天夜裡,寇離離做了一個夢,夢裡出現了一個白衣的少女,只是看着好眼熟,卻不知在哪裡見過。少女只是開心的對着自己笑,可是那笑容顯得如此的天真而又如此的可靠,伴隨着笑容的是一雙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對着自己說了一句,“以後,我保護你。”
早晨,睜開雙眼的寇離離想起自己昨夜夢到的少女那句“以後,我保護你”。不知爲何覺得踏實了好多,起身看了看面前的鏡子,少女的面龐浮現在腦海中,可是無論如何就是記不清她五官的樣子了,只是看着面前的自己有着一種淡淡的熟悉感。
日復一日,熟悉的生活又開始了。自上一次事件發生後,福利院沉浸在一片壓抑沉悶的氛圍中,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般持續着。
終於,漸漸地這壓抑的氣氛被打破了,卻不再是大人虐待孩子了,而是兩個孩子起了爭執。在食堂裡,一個年齡偏大點的男孩子爲了搶一塊稍大一些的蘋果將另一個小一點的男孩子推倒了,恰巧卻撞到的牆角,將小一點的孩子頭部撞傷後流血不止,而周邊的大人們只是靜靜地注視着流着血的孩子,沒有任何行動,只是那眼神中的殘虐卻怎樣都壓抑不住般的顯露無疑,雙手好像需要撕爛什麼似的癲狂的搭在身體兩側,手指不斷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