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撒花了,又是新的一年到了,祝親們新年新氣象,事事如意!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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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只有小桃和菲兒兩個人,倆人迅速的平靜了下來,歸根結底的說是因爲在煙花之地悲慘之事是時有發生的,例如年老色衰的ji女接不了客,或者說得了髒病、壞了身子的,老鴇也不待見,在院子裡自然是人憎鬼厭,想不開的拿根繩子懸樑上吊的大有人在,只不過,小桃真的沒有想到,綠萼也會走了這條路。最後爲綠萼換上了她最喜歡的綵衣,小桃不停的抹着淚兒,菲兒見狀說道
“小桃,別哭了,事已至此我們還是先把人安葬了再說吧!小桃,別怪我在這個時候給你潑涼水,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後怎麼辦呢?”
小桃淚眼婆娑的望着菲兒說道
“菲兒姐姐,我現在恨不得隨着姑娘去了!我,我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
菲兒的眉頭皺了皺,她俯身到小桃的耳邊低語道
“小桃,我可提醒你,你家姑娘現在去了倒也乾淨,最起碼她自由了,再也不用在這個污穢之地生活了。可是你不同,你別忘了,你是媚娘買來的,現在沒有主子可以伺候了,萬一要是媚娘讓你接客呢?”
小桃身體一震,她看了看牀.上的綠萼,再擡頭看看菲兒,面如死灰。菲兒心中不忍,她嘆了口氣說道
“小桃,你現在的處境是最危險的,.院子裡出了這種事情,就怕媚娘會算到你頭上,我家姑娘那裡人太多了,只怕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
小桃彷彿聽到了一線生機,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說道
“菲兒姐姐,求你給我指條明路吧!小桃不想接客,這.是一條絕路哇!”
菲兒的眼圈也紅了,她如何不知,在這個時候她再.一次的感到自己是多麼的幸運,幸好是跟了小姐,否則,綠萼今日的下場怕是她也免不了的!她拉起了小桃說道
“小桃,不行我跟小姐說說,看看能不能讓你過去,.只是小姐已經收了太多的丫頭了,就怕媚娘不會允的!”
小桃點點頭,倆.人等了會兒功夫,彪子和棺材鋪的夥計一併過來了,直接的就把綠萼的屍首拿鋪蓋捲了擡了出去,小桃本想最後送綠萼一程,可是彪子嚴厲的給拒絕了,菲兒怕小桃惹得彪子不快,就攔住了她。等彪子走後,小桃哭倒在了菲兒的懷裡,她哽咽着說道
“菲兒姐姐,我家姑娘走的太早了,可憐她最後也沒有見上王公子一面!”
菲兒一聽就來氣了,她冷聲說道
“別提那個縮頭烏龜,他要是早點帶了你家姑娘走,斷不會落到今天的這步田地!小桃,人家說戲子無情,*子無義,可是那些臭男人呢?他們算什麼?小桃,你記住了,在這裡是最怕動情的,一旦我們動了情,那就是萬劫不復知道嗎?”
小桃囁嚅着說道
“可是,可是我看王公子對姑娘很好啊!菲兒姐姐,我本來還想着抽空把姑娘的遺物交給王公子呢!‘
看她懵懂,菲兒也無話可說了,她真的很想大叫一聲,剛纔她拿銀子過來的時候,眼見着王生正在給院裡的姑娘們在作畫,想來是知道跟綠萼的事發了過來跟媚娘賠罪來了,他一個窮書生一窮二白的,媚娘留他作畫也算是物盡其用吧!可是綠萼呢,一縷香魂飄逝了,值嗎?過了許久,菲兒說道
“小桃,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知道嗎?我要去服侍小姐了,她今日裡還要替綠萼出場呢,真是便宜那些狗東西了!”
小桃點點頭,菲兒隨即離開了!
卻說這廂,媚娘聽得小紅的稟告後就怒了,她說道
“我呸!什麼徐大爺,他也不看看自己的鬼樣子,綠萼現在人都死了,我上哪兒去給他弄人去呀!”
她話雖這樣說,行動並不慢,稍稍的打扮好就出了門,下了樓就走到了大廳中,老遠的就瞅見邊角的一桌人正僵持着,桌子上幾碟時令的鮮果和茶點被人翻得是一片狼藉,徐員外冷着臉斜斜的坐着,旁邊是院裡的兩個姑娘,春花和秋月大氣也不敢喘的站立着。媚娘笑臉迎了上去,纖手拎着白玉瓶的酒壺,隨手拿起了一個小酒盅給徐員外斟了杯酒,嬌笑着說道
“徐爺,這是怎麼了?可是院裡面的姑娘招呼的不周嗎?來來來,先喝了我媚孃的這杯寬心酒,保管您愁悶頓消!”
酒盅在徐員外的嘴邊給擋住了,徐員外憤憤的看着媚娘說道
“媚娘,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當我老徐是傻子嗎?我這話可說在前頭,媚娘,大把的銀子我老徐是掏了的,你收的時候是怎麼說的,綠萼人呢?啊,銀子落你腰包了,你就安排這樣的貨色來伺候我老徐嗎?哼!好,大不了我去別家去,把我付的銀子退給我,老子不信了,有錢還愁沒人伺候?”
媚娘心裡早就罵開了,可是她臉上卻是絲毫不漏痕跡,她軟綿綿的身子靠在了徐員外的身上蹭了蹭,嘴裡說道
“唉喲,徐爺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老主顧了,你說我媚娘是那沒良心的人嗎?徐爺來了我怎麼也得慎重招待吧!你先別急嗎,咱們有話好好說!
任她口燦蓮花,徐員外只是斜斜的盯着她,媚娘語塞,只聽徐員外說道
“媚娘,老徐不是二愣子,這就是你的安排嗎?好,你編,我看你怎麼往下編!”
媚娘見他真的還當自己是回事兒了,蹬鼻子上臉不算,話裡話外奚落着自己,當下譏笑着說道
“徐爺,你這話是連媚娘也罵進去了是吧!好,今兒你這話說到這兒可把咱們的交情都丟溝裡去了!好哇,我媚娘本來是把你當成貴賓來待的,可是你、不說了,不說了,春花,愣着幹什麼,還不跟玉玲瓏說聲,就說下面她的節目沒人看了,散了,散了,都散了啊,哎彪子,鬼東西死哪兒去了,還不替我送咱們徐爺!‘
她話剛落徐員外就像只螞蚱一樣的跳了起來,他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全沒了,他激動的拉着媚孃的袖子說道
“媚娘,你可不能騙我,我剛纔聽的說你是讓玉玲瓏出場嗎?是她的歌舞嗎?“
媚娘這會兒神氣了,她笑着說道
”徐爺,這可是你拒絕了的!唉,你說我容易嘛,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讓你看看我們玉玲瓏大家的風采,可是你、你把我這一片好心都當成驢肝肺了!算了算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徐員外這會兒急了,他圍着媚娘說道
“媚娘、媚娘,我老徐錯了還不成嗎!我混、我真混,媚娘是什麼人我能不清楚嗎?你看看,這不是我老徐想岔了嗎!都是我的錯,我錯了還不行嗎?媚娘,沒的說的,我老徐承你情了!”
媚娘來勁兒了,她好整以暇的看着許員外說道
“徐爺,你倒是說得輕巧,姑娘們,你們說徐爺是不是想討巧啊?”
其他人哪裡還不知道媚孃的心思,當下裡你一言我一語的,徐員外急了,他從懷裡摸出了一沓的銀票,嘴裡嚷道
“姑奶奶們,老徐錯怪好人了,我賠罪、我賠罪行嗎!”
媚娘拿眼覷着院裡的姑娘們人人都得了一張銀票,丫頭和龜奴們也不錯過,就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幾聲,徐員外咬了咬牙,把剩下的都塞到了媚孃的懷裡,他臉抽搐了下說道
“媚娘,老徐的誠意夠了吧?“
媚娘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她連連點頭說道
“夠了,夠了,徐爺是活菩薩呀!姑娘們,愣着幹嘛,還不請徐爺上三樓!“
春花和秋月還有丫頭們,衆星拱月的擁着徐員外上去了,媚娘得意的笑了起來!一旁的彪子舔着笑臉湊了過來,只聽他說道
“老闆娘,幸虧我夠機靈,那個您吩咐的事兒都辦妥了,您看?”
媚娘白了他一眼,迅速的把銀票塞到了懷裡,她冷聲說道
“別在這賣乖,對了,我讓你留意的事兒怎麼樣了?”
彪子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通,媚娘臉色緩了下來,頭頂上,樂器的聲音飄揚開來,歌舞已經開始了!
只是一個帷幔圍成的圓臺,樂師們在簾子的後面,十二位身着綠衣的舞娘們舉袖搭肩斜排着踏舞而歌,只聽她們唱道:
君若天上雲
儂似雲中鳥
相隨相依
映日御風
君若湖中水
儂似水心花
相親相戀
浴月弄影
人間緣何聚散
人間何有悲歡
但願與君長相守
莫作曇花一現
下面的客人們眼都看直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乖乖,以前沒有見過呀?莫非這是玉大家的新作嗎?”
“說那麼多幹嘛,別耽誤老子看舞!”
舞娘們斂肩、含頦、掩臂、擺背、鬆膝、擰腰、傾胯,時而擰腰向左,拋袖投足,筆直的袖鋒呈“離弦箭”之勢,就在“欲左”的當口,時而突發轉體右行,待到袖子經上弧線往右墜時,身體又忽而至左,袖子橫拉及左側,“欲右”之勢已不可擋,軀幹連同雙袖向右拋撒出去。就這樣左右往返,若行雲流水,似天馬行空,舞娘們踏足的清新、俏麗中又品味出些許的溫存、婉約,客人們嘖嘖稱奇的當兒,一個身着白衣的人出場了,舞娘們以她爲中心分立兩邊唱邊跳,就白衣女子亭亭玉立如同綠葉中一朵盛開的水仙花,客人中有人眼尖的站起身大喊道
“玉大家出場了,快看啊,那是玉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