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內,張啓一臉不捨的望着拓木帶走了胡水部的百人騎射手。
而做爲補償,兩百餘名鮮卑士卒被調遣了過來,成爲張啓手下的士卒。
說是士卒,但是其中有多少鮮卑人安插進來的探子沒人知道。
反正張啓也是這麼做的,不過相對於兩百鮮卑騎兵裡可能存在十幾個甚至數十個的暗探,他的那些胡水騎射手們統統都是。
插嘛, 使勁插,反正今後也是我的人,就當提前熟悉了。
張啓臉上一臉的不捨,內心裡卻樂得不行,剛剛纔吩咐胡水想辦法把人撒下去摸清楚鮮卑人的力量分佈,現在純屬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上枕頭。
張啓不由的誇讚一句鮮卑王深明大義。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不能裝X的日子一晃而過。
大興安嶺靠近南麓的東面。
作爲鮮卑當戶,張啓被賜予了一片足夠大的草場,只不過如今他手底下沒有牛羊,所以偌大的草場中只有孤零零的氈房搭建其中。
今天已經是張啓來到鮮卑的第五天了。
五天的時間裡,他的重心都放在探查鮮卑部落的情報上面。
託鮮卑王的深明大義,一百胡水騎射手被鮮卑部的人瓜分的一乾二淨,對於這些胡水騎射手們張啓很放心,他的軍隊信仰建設不是好看的,幾個月的神蹟籠罩下,這些騎射手們無一不想死後進入天神牧場。
所以被瓜分的他們成了張啓最好的情報來源。
不過對於密探,張啓他們並沒有怎麼訓練,所以情報的傳遞有着不小的難度, 都是劉柴手底下的遊哨幾乎用命在傳遞。
五天以來,該知道的也差不多都摸清楚了, 鮮卑部本部人口超過了萬人, 其中有五百是鮮卑王的親衛,真正意義上的脫產士兵。
但是作爲半遊牧的東胡人, 鮮卑部本部之中的萬餘人口裡徵召起來也能拉出一支兩三千的鮮卑騎兵。
除了鮮卑王的本部,鮮卑還有幾大氏族, 也都遊離在鮮卑本部周圍的草場,但是那幾大氏族加起來也沒有鮮卑本部的人口多。
拓跋氏、步祿孤氏、賀賴氏、獨孤氏、賀樓氏、忽忸於氏、丘穆陵氏、紇奚氏、這是鮮卑的八大顯貴氏族,自古流傳。
除卻如今身爲鮮卑王的拓跋氏以外,其他的幾個氏族攏共在一起人口也才堪堪過萬。
作爲從商到如今歷經千餘載的東胡算是徹底落寞了,雖然大興安嶺南麓靠近漢地那邊還有一支烏桓,但也只有這樣了,不歷經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生息,東胡想要再度復起有點難度。
踱步在氈房裡,張啓揹着手思索着。
五天了,不同於靠北的大興安嶺營地,鮮卑部這邊的氣候雖然也是嚴寒,但如今已經開始凍土鬆解了。
東北平原土地肥沃,不盡早拿下鮮卑部,要是錯過了耕期,張啓還真沒辦法供給數萬人的營養。
當然養活肯定是能養活的,但他更想讓底下的人有充足的營養將身體調養好,危急時刻也能像遊牧民族一樣直接拉起一支大軍。
沒錯,張啓已經將鮮卑部看做自己的私有物了, 鮮卑的子民就是他張啓的子民,都是信仰一個天神的, 作爲‘神之子’張啓怎麼得也有一個強宣稱啊。
揹着手, 張啓走出了氈房,氈房外,胡二正揮舞着兩塊巨石,嗚嗚嚷嚷的,讓人不敢靠近。
胡水帶領着他的胡水騎射手在營地周圍巡視,主要目的還是讓被塞進來的那兩百鮮卑騎兵有事可做。
“胡二!”張啓喊了一聲。
正在揮舞巨石的胡二停了下來,將手裡的巨石一扔發出砰砰兩聲。
跑到張啓身前:“君當戶,你叫我?”胡二撓了撓頭,有點不明白爲什麼好好的君上不能叫了,而是要叫張啓當戶。
看着憨傻的胡二,張啓再度升起疼惜之意,這好好的一個霸王在世,怎麼就是傻的呢?
“備馬,隨我去狩獵。”
“哦”胡二抓了抓自己有些瘙癢的頭皮,轉身就跑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張啓嘆了口氣:“算了,傻是傻了點,但是勝在聽話。”
不一會,胡二牽着兩匹馬跑了過來,越野馬在吸收了足夠的薄霧後已經與常馬無異,甚至更加的活潑靈動。
來到張啓身邊,舔着舌頭就要給張啓洗臉。
扇了越野馬一巴掌,後者委委屈屈的昂了昂腦袋打了幾個響鼻。
翻身上馬,張啓一夾馬腹越野馬哧溜一下就竄了出去。
積雪消融,黑白相間的東北平原甚是寬廣。
胡二駕馬緊隨其後,兩騎衝出營地,巡視的胡水見到張啓兩人,眼神閃動,略微改換了一下方向,與張啓兩人錯開。
草場與山林相距不遠,張啓他們只跑了二三十分鐘就進入到了林子裡面。
一路彎繞,留意地上的不起眼的標識,不一會就到了一處林中空地。
“君上!”
兩人從暗處現身,單膝跪地向張啓行禮,騎在馬上的張啓嗯了一聲,手掌擡起,兩人便站了起來。
“家裡有什麼事?”
他是今天收到女兵的暗示的,知道是家裡來人了,這才與胡二出來。
現身的兩人裡有一個從懷裡掏了掏,將一封布帛呈上。
張啓接過打開一看,上面是陸木的筆跡。
“家中事物繁雜,但一切‘安好’,近來周邊‘狼羣’有些攢動不安,似是獵場來了其他的‘狼羣’小老兒已經派人清理掉了躁動的狼羣,得肉千餘斤,以‘分食’。”
張啓看着布帛上的字眼神閃動。
陸木想要表達的意思他看清楚了,營地一切順利,千餘名被俘虜的匈奴騎兵已經被吸納打散,但是這些人裡依舊有頑抗之人,現已暗中清理。
這是在告訴張啓,營地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行動!
將布帛塞進懷裡,隨後消失在了馬背上,等張啓再出來,他手裡的布帛已經處理掉了,另外還有兩匹騎砍戰馬出現在了越野馬兩側,張啓看向那兩人:
“騎這馬回去,告訴王犁跟鷹,可以吃肉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