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遊哨離開了,張啓與胡二沒有回去,而是真的在山林間狩獵了起來。
春天就快要到了,萬物已有復甦的跡象。
林中鳥雀打響了交配權的戰爭。
大興安嶺太大了,裡面生活的野獸不知繁幾,兩人都在在騎砍世界磨礪過射術,嗡嗡之間幾支箭矢射出將一頭野鹿射倒在地。
胡二歡呼了一聲, 在他眼裡,獵物就是食物,打到了就不會餓肚子。
背上弓箭,胡二駕馬跑到了野鹿倒地的地方,將箭矢抽出放回箭囊,隨後便將鹿屍給扛了起來。
好傢伙,看這野鹿鹿角繁盛,絕對是一頭公的,這可不輕,但是胡二卻能整隻將它扛起。
將鹿屍放在了馬背上,張啓明顯看到馬匹的屁股向下沉了沉。
很快胡二打馬而回,臉上的憨笑就沒下過臉:“君當戶,今天..吃肉,嘿嘿,胡二打的。”
“吃,吃大塊的。”
張啓的心思不在這裡,隨意的開口敷衍着胡二。
打了一隻鹿,張啓決定回去了,遊哨已經派回, 順利的話不出十天,鷹他們就能到, 到時候就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馬步咄咄, 踩踏着從土地裡鑽出了幼苗。
來時彎彎繞繞, 那是爲了找到遊哨藏身的地方, 回去的時候不用那麼麻煩,只要方向沒錯,那就都可以走出大興安嶺。
扯着繮繩,兩人不疾不徐的行走在繁密的林中。
忽然,張啓胯下的越野馬有些躁動起來驚醒了沉思中的張啓。
而另一邊,胡二也像是受驚了的猛獸呲牙咧嘴了起來。
手裡彎刀已經抽出,對着一個方向不停的咆哮,像極一隻惡獸!
“怎麼了?”
張啓剛剛心思不在這裡,所以有些遲鈍,不過很快他反應了過來,馬匹受驚以及胡二的炸毛無一不在顯示有東西來了,而且絕對是猛獸!
背後反曲弓拿了出來,張啓面向胡二所咆哮的方向開弓警戒。
梭梭梭。
不見身影,但是枝葉摩擦的聲音卻在不停的移動。
胡二收納一柄鋼刀全神戒備,牢牢的將張啓護在身後,或許是覺得在馬上不方便,胡二直接跳下了馬,拱衛在張啓身前。
“吼————!”
一聲巨大的咆哮聲響徹山林,一直毛皮暗淡卻斑駁的吊楣大虎忽的從樹林間竄出,速度極快,張啓只能看到一絲殘影。
眼睛沒跟上,但是手跟上了,一隻箭矢勁射而出直射猛虎頭顱。
貓科動物的神經反應速度不是蓋的, 腦袋微微偏轉,箭矢便破空而去。
“吼!!!”
胡二也是一聲大吼,聲勢竟不落下風,呲着牙咧着嘴,模樣要多兇狠就有多兇狠。
欺身而上,與大虎相撞,爪牙撕咬間,一手抵住猛虎的下顎讓它無法撕咬,另一隻手,手中鋼刀劈砍將猛虎劈的皮開肉綻。
雙方身體上都流淌出鮮紅的血液,猛獸猛獸說的就是無法以一人之力抗衡的野獸。
但胡二勇猛,面對如此猛獸竟無半點退意,相反,他不停的前壓,讓猛虎最強的撲咬無法施展出來。
幾刀下去,猛虎竟然露出了怯意,它本就餓的厲害,要不是聞到了血腥氣這靠近林子外圍的地盤它可不會踏足。
沒想到縱橫大興安嶺半生,今天居然遇到了這麼一個怪物。
吃痛間,猛虎心生退意,捕獵失敗那就蟄伏再度捕獵一次就好,沒必要付出生命。
它想走,但胡二不讓,只見胡二胸膛迸射出血液,剛剛猛虎揮爪直掏他的腹腔,要不是身上皮甲質量上佳,胡二剛剛就被開膛破肚了。
射出血液,全身肌肉迸發出駭人的力量,箍住猛虎的腦袋像是在抱一隻家貓,但是他的另一隻手可煞氣凜然,鋼刀直接扔棄,速度極快的將小腿處的匕首抽了出來,噗呲噗呲將猛虎的胸膛開出無數豁口。
“臥臥槽!”
張啓人都傻了,他知道胡二厲害,但是絕對想不到胡二那股子暴戾的氣勢會這麼兇猛。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張啓還沒反應過來,胡二就將這隻襲來的猛虎給解決掉了。
猛虎的喘息越來越弱,但是胡二依舊嘶吼的不停抽刺手中的匕首。
張啓看出來不對了,胡二也受了重傷!
翻身下馬,張啓腳步飛一般的來到胡二身邊,沒有絲毫猶豫,拉起胡二就消失在了林間,林子裡兩匹馬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只有馬背上的鹿屍以及地上漸漸失去生命體徵的猛虎證明着剛剛這裡有一場慘烈的搏殺。
騎砍世界。
領主大廳。
張啓抱着胡二忽的出現,鈴鐺搖的急促,張啓將胡二的衣物全部褪去,左右看了一眼,胡九他們蒸餾出來的酒精就放在這裡。
四條長長的爪印在胡二的胸膛上,鮮血不停的流淌,但是這種傷勢胡二卻像感受不到一樣,臉上依舊是憨憨的笑着。
“當戶,胡二不疼,嘿嘿。”
“閉嘴,別說話。”
張啓手腳不停的再給胡二沖洗傷口,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在競技場裡訓練出來的狼崽子身上的血性了,他們是真的死習慣了,一開打招招都是奔着以命換命去的。
給胡二沖洗着傷口,剛纔搖過鈴鐺後一道身影也匆匆而來。
“君上!”
胡玲一進到領主大廳就被血腥氣嚇了一跳,她還以爲張啓出事了,結果定眼一看受傷的只是胡二而已。
“去!把我以前帶進來的傷藥全拿來!另外你們之中誰縫合的技藝最好?讓他來縫合傷口!”
張啓語速飛快,胡二可以死,但不是死在與他的大業毫不相關的事情上,這條命的價值還沒有榨取乾淨,必須保住!
“諾!”
胡玲聽出了張啓語氣中的焦急,心裡暖洋洋的,迅速去翻找起了張啓以前帶進來的傷藥。
傷藥都是陸木製作的,有止血的,有治療風寒的,只不過因爲材料的緣故,陸木弄出來的不多。
很快,胡玲拿着兩個瓶子一個木箱跑了過來,裡面是陸木配置的金瘡藥,主要作用就是止血。
跪倒在胡二的身前,胡玲將箱子打開,開始給胡二縫合傷口,狼崽子裡縫合技藝最好的就是她。
酒精已經消過毒了,胡玲像是縫衣服一樣將胡二胸膛的傷口給縫合了起來,胡二嘴上說着不疼,但是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他臉上滴落。
張啓雙手環胸背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着這邊,心中千迴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