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孫中正不解。
“就是陳大姐的老公,老陳啊。”何愛萍對曉曉說道:“曉曉,你有所不知,上午見的那個陳大姐,她老公就在咱們這中學的教務處工作。你二姐上學的事,我可以託他去問一問。”
趙曉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老陳是陳軍的爸爸。雖然繞了幾個彎子,但是這事似乎事好辦多了。
在那個年代,還是有些封建的。女人嫁人後,幾乎就用不到自己的名字了。所以陳大姐雖然原名叫段彩鈴,但是也只能跟着老公,被人稱爲陳氏,時間久了,就叫成陳大姐了。
把這件事拜託給何愛萍之後,趙曉曉又好好的給孫可看了看病。等回到家,其他人還沒回來,趙曉曉便早早去廚房準備晚飯。
看到廚房裡堆積起來的枇杷膏,趙曉曉心中有些着急。最近枇杷膏不太好賣,大家都去買豔紅他們做出的便宜枇杷膏去了,導致她這的貨都積壓起來。不能掙錢不說,就是這麼堆着,萬一壞了,也讓人心疼啊。
“有人在家嘛?”門外有人在喊。
趙曉曉出來一看,原來是張田喜來了。
“張大哥,原來事你啊,快請坐。”趙曉曉把他迎進門,說:“張大哥有啥事?”
“哦,我沒啥事,就是過來看看。”張田喜帶來了一塊羊肉,還有一網兜的橘子。趙曉曉注意到,他手中還拿着一大捆的塑料布。
“喝點熱水,暖和暖和。這兩天可夠冷的。”趙曉曉拿着白色茶缸倒了一杯子熱水給他。
張田喜接過熱水,道了聲謝,說:“可不嘛,天冷了,俗話說臘七臘八凍死雞鴨,臘九臘十,凍死小人。我這是來看看你家房子窗戶有沒有要修補的,順便給你們訂上一塊塑料布擋風,省得過冬挨凍。”
趙曉曉爲大姐感到歡喜,這個姐夫真是老實厚道,做事貼心,想着大姐嫁過去後,定然不會受委屈。
張田喜喝完水,沒過多歇着,說幹就幹。讓趙曉曉找來一把錘子和一盒釘子,就開始在窗戶外面釘塑料布。
趙曉曉連忙在旁邊跟着幫忙。她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在老家爺爺那裡,每到冬天,也事這樣給窗戶加上一層,用來保暖的。等來年春天的時候,再把塑料布一揭開,頓時外面的陽光就照射進來暖和了。
“張大哥,我想問你個事不。”趙曉曉一邊跟着幹活,一邊說。
“你說啥事,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張田喜乒乒乓乓的釘窗戶,說着。
趙曉曉問:“我想知道,咱們這想自己開診所做醫生的話,有啥要求不?”
枇杷膏滯銷,做家教的活兒馬上就要停止了,靠給左鄰右舍看看小病根本收不到錢。再說了,二姐也要回學校唸書,她和大姐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了,怎麼也得好好吧這個家撐起來不是。
想來想去,趙曉曉還是覺得做醫生最適合她。
“你咋的想開診所了呢。”張田喜說:“也對,你這一身的本事,不幹這個可惜了。不過咱們這兒不興診所,城裡診所開的多,在咱們這兒啊,還是信中醫的多,你可以開個醫館試試。”
“醫館?”趙曉曉想起了自己以前呆的醫院,在醫院旁邊,就有一家裝修的古色古香的醫館,從那路過,就能聞見裡面中藥香味。其實她也是喜歡這種中醫傳統文化的,如果不事自己本身學的西醫,她倒也想開個中醫醫館呢。
“那開醫館要有啥證件要求不?”趙曉曉問。她知道,這個年代正是對人才不太重用的時候,很多老師、學者被打成臭老九,更有很多醫院的專家被調查,關進牛棚。
“得先考個從業資格證。”張田喜退伍後,就一直在醫院裡工作,這些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多一些。“不過現在從醫可不好乾啊,尤其是咱們這邊,大多數人家都還很窮,小病扛着不看,大病又看不起,索性拖着。拖來拖去,就只能等死了。”
張田喜在部隊裡的時候,見慣了生死離別,在醫院工作,也是看到了很多沒錢治病只能等死的家庭。
“那最快的考證時間在什麼時候呢?”趙曉曉問:“對學歷有要求嘛?”她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是本碩連讀,可是在這個年代裡,身子的正主是一個從來沒有上過學的孩子。
“對學歷倒還真沒有要求。現在幹這個的人很少,衛生局那邊也不太有人管。改天我給你具體問問吧,以你的水平,應該不成問題。”
趙曉曉聽到這話,就放心了。這段時間,她的枇杷膏也賣了不少錢,再加上自己做家教的錢和大姐的工資,做醫館的起始資金應該是夠用了。
兩人正在一邊幹活一邊說醫館的事,劉慧蘭和趙曉芸買東西回來了,看到張田喜在院裡幹活,連忙招呼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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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這就幹完了。”張田喜站在高登子上,釘完最後幾個釘子。“姨,這不是天冷了嘛,怕你們凍着,我就把醫院用剩下的塑料布拿過來,給你們訂上一層,好過冬啊。”
“好好好。”劉慧蘭感激的說:“釘完了就趕緊進屋暖和暖和啊,我給你做飯去。”
大院裡的人紛紛下班回來,看到張田喜在,知道他在醫院上班,紛紛跟他打招呼。
王大媽還特意跟劉慧蘭說:“她嫂子,你這可是有福氣啊,這姑爺不錯吧?”她是張田喜和趙曉蘭的介紹人,倆人好,王大媽也覺得臉上有光。
“還不是託你的福。給我們家趙曉蘭介紹個這麼好的對象。哪天啊,非得好好謝謝你。”劉慧蘭打趣的說。
這時候,大姐趙曉蘭下班回來了,看見張田喜正在收工,頓時臉紅了。
“大姐,還愣着幹啥,還不招呼張大哥進屋歇着。”趙曉曉推了大姐一下,笑嘻嘻的說。
大姐白了趙曉曉一眼,說了句多嘴。這才慢騰騰的過去,和張田喜一起收拾。
兩人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手不經意的碰到一起,兩個人又鬧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