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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根本逃不了,無論如何,只有生死一搏——仍然沒有任何勝算,但至少死的光彩些!
於是,他咆哮一聲,雙目再次變赤,扎着馬步,獨臂運氣於心,憋着氣,肚子卻鼓了起來,越來越大,就像蜘蛛的那樣,完成以上動作,只需幾秒鐘而已,而這幾秒鐘裡,夜刀已優雅地略過了他的頭頂——獨耳龍突然大張其口,將蝙蝠瞬間噴射而出——這像龍噴火那樣——沖天而起,瘋襲夜刀而去!
這招叫“蝙蝠井沖天”,驚起的蝙蝠是無法抵擋的住的1就在獨耳龍出招之前,由於擔心其安危,鐵桶兩板精鋼斧頭飛旋而出,衝着夜刀而去!
所以,夜刀處於半空之中,一瞬間兩面受擊,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這時一般人的觀點,沒人瞭解這半獸變的人的功夫到底在什麼程度,深不可測,而且沒人“測”過,這就更容易造成了低估,很可能記錯過了一下一瞬間的的表演——只見他的風衣左右擺動幾下,那些源源不斷沖天而上的蝙蝠躥其中,便不知去向了,這就像表演魔術一樣,然後飛旋的板斧被他雙爪抓住,他再一次順手一要搖,風衣竄出的蝙蝠再次飛出。“嘩啦啦”黑壓壓的與一般朝鐵桶飛去!
在順勢之下,他揮舞着雙斧朝獨耳龍左右開弓,兩道斧光交叉掠過了後者的胸膛,瞬間血濺亂飛!!!
而鐵桶面對突如其來的蝙蝠碎片,沒有躲過去,身上多處受傷,血淋淋的一大片,就像一個帥快的草莓或者西紅柿一樣,其中蝙蝠更是削斷了他幾根肋骨,甚至有一隻打出那個了他的鎖骨,從肩背橫穿而過——他向後倒了下去。。。。。。。。
獨耳龍倒在了巖壁之上,胸膛開了兩個大口,看上去像老師改作業的連個大叉,血從縫裡細細地飛灑而出,如果有陽光照射的話,必定會看見一道血的彩虹。。。。。。。。
夜刀扔掉了板斧,跳到了獨耳龍的面前,鐮刀金鉤將他的脖子卡在了巖壁之上,只要輕輕一勾,就會看見一個血噴泉了!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獨耳龍狠狠地道。
夜刀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殺你呢?”
“因爲那兩斧。。。。。。原本可以看得更深一些的。。。。。。。。”
“我現在照樣可以殺你的。。。。。。。”
“你不會的——“爲什麼呢?”夜刀反而覺得有點好奇了。
“你不喜歡殺人——”
“我可是殺手呀!”
獨耳龍笑道:“不,你不喜歡用刀殺人——而是用‘恥辱’殺人!”
“就像你腦袋上的耳朵一樣
?”夜刀冷笑道。
“對,只有這樣,你纔會快樂!”獨耳龍甚至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砍你一直耳朵了?”
“這不是你想要做的麼?”
夜刀另一隻手撫摸着他僅剩的一隻耳朵,笑道:“我要是再砍你一直耳朵,你可就得改名字了。。。。。。。。咋咋,藥師蝙蝠人連耳朵都沒了,那真的變成瞎子了。。。。。。。。這不是太殘忍了麼?”
“那這個‘恥辱’就玩大了——越大越好玩嘛。。。。。。。”獨耳龍又空洞地笑了起來,不只是笑自己還是對方。
“我也試過被‘恥辱’的時候。。。。。。”夜刀敲着他的右金鉤,“你想聽聽關於它的故事麼?”
“去你媽的!”獨耳龍啐了口唾液到他臉上,“你也有這時候,真實老天有眼,快哉快哉!”
“不想聽就罷了。。。。。。。。”夜刀嘆了口氣,放下他的有座道,“你走吧,順便把那個還沒斷氣的肥肉也帶走!”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鐵桶,他還未傷到要馬上死掉的地步。
獨耳龍面無表情,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要動的意思,只是眼裡多了一絲嘲弄的迷惘。
“龍骨珠你是得不到餓——即使我不是這裡的守衛者。。。。。。。”夜刀正欲言又止,轉而暴怒道,“你們趕緊滾,否則我殺了你們!”
獨耳龍咬着牙,手指放在對對方兩眼間的位置,道:“放心,我會回來聽你手右手的故事的!”
獨耳龍拉起鐵桶,兩人攙扶着正欲離去,忽然身後傳來了一種尖銳的聲音,這聲音像是手刮玻璃間傳出來的:“你們誰也休想走!”
在光源處,一個被拉長的影子爬到了他們的腳下,就像一把抓住他們的腳一樣,沒有人敢動一步!
但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大,只是一個瘦小的老頭子一個普通的老頭子:禿頂,白花花的長鬍子,一大片褐色的老人痣,歲月之刀痕刻在了臉上,滄桑與慈祥,甚至有點癡呆,一件又舊又破又髒的長袍,柱着一根蛀蟲的手杖,甚至連鞋都不穿。
剛纔那話是他喊出來的嗎?根本不像,它更像是一個迷路的呆老頭子,人逢一問三不知,不知自己是走回家還是死亡。
他們驚呆了,靜靜地看着,眨着眼睛。和他們的“驚呆”不同的是,夜刀的是“驚愕”,臉色卓然鐵青,臉型扭曲,冷汗一場又一次地劃過額頭!
一向冷靜如石頭一般的名殺手夜刀,爲何看見這麼一個普通的老頭子如此之失色呢?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他額名字叫“
葉公公”,住在怖龍山地獄般的黑洞裡,守財奴般地呵護着他畢生手機而來的散客龍骨珠。
或者,你對以上“簡介”還不以爲然,但是如果在收集一點資料的話,或者你已嚇得不敢往下看了!
試想一下,他憑什麼能耐,能將絕世奇材七龍骨珠的三顆收至囊中呢?又憑什麼能將江湖一等一的殺手箜篌李目和獸人夜刀招致麾下,替其守護龍骨珠呢?又憑什麼降服來自地獄的地獄之犬之子巨魔犬當成他的寵物呢?這些別人很少知道,知道的打死也不敢說,想說的又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下,所以他是一個傳說,神秘而永恆的詭異,導致了很多人都怕他,不敢雷池怖龍洞半步!人們只知道——傳說中的——他是已經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曾經把龍降服與腳下,霸佔了怖龍山,守財奴般地藏着龍骨珠。他們相信,唯一能讓他死掉的,不知時間,而是這沉睡千年的死火山突然爆發!
這樣,或許你能理解夜刀此刻的心情了,一股隱隱作痛漸漸爬上了他的心頭,然後蔓延了全身,尤其是戴着金鉤的右手腕!
這就是眼前這瘦小普通看似有點癡呆的老頭所散發出來的恐懼,這種恐懼在認識或者說了解他的人心裡,就像愛那個記憶一樣驅散不去!
但是他們不認識他,所以覺得有點意外、滑稽、諷刺和可笑!
但他們知道她就是他麼要找的人!
鐵桶雖然遍體受創,痛苦之餘,也不忘開一下玩笑:“老爺爺,你迷路了麼,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呀?”
葉公公臉無表情,仍是一臉的癡呆,像是沒聽見似的(高境界的人就是這樣),過了一會兒忽然尖笑了起來——那刮玻璃的笑聲:“我看你們傷的蠻痛苦的,要不喲啊我送你們上西天呀?”
這態度可真是夠誠懇的,簡直就像笑臉系相迎的迎賓小姐、護士和婊子的綜合體!
鐵桶道:“這麼說,你去過‘西天’囉,要不怎麼會認得路呢?”
葉公公摸着禿頂,像是在擦汗似的,笑道:“沒去過,但我可移動你麼一張‘死亡地圖’,自尋而去。”
獨耳龍缺乏幽默感,而且是個急腸子,直腸子,暴怒道:“要打便打,說那麼多廢話幹嗎?!”小快斧之死,令他十分憤然,着憤怒涌上心頭,簡直讓他有點迫不及待了——無論是屠殺或者被殺!
“不急不急~~~~”葉公公擺着手,十分的慢,笑道,“我還有一件小事沒解決呢。。。。。。”
這聽起來,有點想去一趟廁所的意思,還是他的表達方式有了問題呢?
他轉而對另一個道:“夜刀,你說是不是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