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國大亂已平定,辰王再次親政,舉國同慶。叛黨賢王一家於午時處斬,辰王親自宴請大漢將軍,以表誠意,然而卻被霍光拒絕了,在他的心中,解救了辰國得人始終是舒婧,而不是他······
望着蒼茫的天地,舒婧就沉埋在了這裡,沉埋在了這片安靜的地方,也算是挺不錯的。她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遠離戰爭,生的時候沒有做到,現在死了倒是完成了這個心願了,只可惜······卻讓更多的人遺憾了。
伊木站在他的身後,道:‘準備好了嗎“真的決定今天就走嗎?’
‘留在這裡還能做什麼呢?舒婧死了,這個消息很快會傳回長安,我一定要回去······呆着它的遺物回去,在長安,還有很多人惦念着她呢······舒婧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她的使命······她身上揹負的全天下人的希望······就這樣長埋在了辰國的國土上。說到底她也是大漢得人,我要帶她回去,回到她的家鄉去······’
‘我已經下令在辰國的皇宮外,佇立起舒婧的石像,讓她永遠的被我們辰國的百姓謹記在心······’
‘人都已經死了,記住了又有什麼用?又不能讓她活過來······’
伊木嘆道:‘你不要太哀傷了,人死畢竟不能復生了。既然你要走,我也就不攔你了,一路好走。’
‘多謝!’霍光一緊馬繮,馬‘踢踏踢踏’的向後走去。他高聲道,‘都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
‘那就出發!’
‘諾!’霍光一揮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啓程了······
伊木望着他們遠去,漫不經心的擡頭看着城牆上,那裡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那麼眷戀的望着他們離去······
‘既然不捨,爲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走呢?’荊瑤問道。
‘因爲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目光堅定的看着遠方······
長安城中一片歡呼,雖然此戰只是支援,但是一路大捷的戰爭於他們而言還是頭一次,怎能不讓他們高興呢?
衛不疑歡呼着跑進了宜春侯府,一腳踹開了衛伉的房門,道:‘大哥,他們回來了!一路大捷!’
‘誰?’衛伉擡起頭來問道。衛不疑神秘的湊到他的面前,曖昧地笑道,‘還能有誰啊?舒婧唄!前方已經來報了,明日就能進京了!激不激動?興不興奮?’
‘回來就回來吧,關我何事?’衛伉似漫不經心的一甩袖子,側身面朝另一邊繼續看書。衛不疑‘嗯’了一聲,道:‘就當我沒說!哎呀,也不知道是誰每天擔心舒婧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的,現在人家要回來了,卻裝着毫不關心的樣子!算我多管閒事!我就看着明天你不去迎接!哼!’衛不疑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衛伉放下手中的書,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着一絲笑意。平安回來了?居然真的回來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舒婧,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皇宮中太子東宮。劉據看着手中的情報隱隱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又看不出什麼毛病如果真的大捷了,這個消息早就該報回來了,爲什麼要等到現在?而且內亂早已平定,就算是辰國得人熱情好客,他們也不用耽誤整麼長的時間啊,到底這中間有發生了什麼?
‘殿下,喝點水吧。’司馬媛春端來了一壺茶放在了桌子上,看到他看着手中的卷宗愁眉不展的,便道,‘不是已經大捷了嗎?爲什麼殿下還是愁眉不展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很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的發生了,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麼事。’
‘殿下不是在軍隊中安插的友人嗎?如果說真的有什麼消息,他們一定會傳報回來的。您多慮了吧?’
‘希望是吧!’劉據嘆了口氣,接過司馬媛春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春兒,還是你泡的茶最好喝了!以前我喝過義瑤姑母泡的茶,那種滋味真是妙不可言,不過已經好多年沒有再喝過他泡的茶了,挺想念的!’
‘是啊,義瑤姑母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只可惜······’
‘不要太難過了,義瑤姑母也有他想過的生活,我們應該祝福她,祝福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劉據輕輕握住司馬媛春的手,輕聲安慰着。
‘太子哥,我來了!’劉閎笑着走了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幅畫面,他們夫妻親親我我的畫面。他的笑意頓時隱退,自嘲的笑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太子殿下,太子妃,臣弟先行告退了!’他行了標準的宮禮,轉身向外走去。
劉據連忙鬆開了司馬媛春的手,道:‘閎弟,閎弟!’可是不管他怎麼喊,都喚不回劉洪的身影。他皺着眉頭看向司馬媛春,道,‘看來閎弟是誤會了。’
‘如果他連着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還怎麼和他在一起呢?就算殿下幫着我們走到了一起,我們也不一定會長久。現在他已經在懷疑了,我覺得他已經不相信我們了······’
‘還是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解釋解釋吧。我不希望你們兩個人因爲我而勞燕分飛。’
‘我知道了······’司馬媛春看着已經遠去的那一抹白衣飄飛,心中沉入谷底。解釋?他會相信嗎?如果不相信了,那解釋這還有什麼用呢?
宣華殿,落雪紛紛將這個華麗的宮殿掩蓋的一片茫白,一道吢長的身影站在院落中,任由雪花掩蓋了他,他就這樣仰着頭望着天上寂寥的月光,他很費解,爲什麼下着這麼大的雪花天上還會有月亮呢?難道這輪月亮是爲他而留嗎?月亮也知道他很寂寞嗎?連月亮都知道的事情,爲什麼別人不懂呢?
身後忽然傳來微弱的腳步聲,踩在積雪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他微微側過頭,道:‘今年的雪似乎特別的多,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不知道!’
‘因爲它知道我有多痛苦,所以它陪着我一起默默地哀傷······’
‘劉閎,難道你對我連這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信任?我曾經很信任太子,把我所有的希望都託付在他的身上,但是到頭來呢?我得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了,現在他連我最愛的人的心都偷走了!我哪一點比他差?爲什麼他是太子,而我只是個不受寵愛的皇子?爲什麼他可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我卻只能卑微的祈求着別人給我一丁點施捨?如果沒有他,我就是太子!如果沒有他,你就會還在我的身邊······’
‘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你,是你·······是你的心漸漸的離我遠了!’
‘是我嗎?還是你漸漸變了?變得喜歡太子了?也是,他是太子,大漢的儲君,未來的皇上,如果不出意外,你跟着他,就還會是未來的皇后,怎麼會願意跟着我去吃苦呢?’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徹了宣華殿,司馬媛春痛心疾首地看着劉閎,道,‘別把我想得那麼齷齪!我根本就沒有想要做什麼皇后!跟你在一起吃苦又怎樣?我愛你,就算是吃苦我也不會覺得苦,但是你現在對我的誤解,真的是比讓我吃一百瓶毒藥都苦!劉閎,你給我聽着,我和太子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太子一直把我當做是他的妹妹,從未對我做過什麼越距之事,請你不要那麼齷齪的想想我們!’
‘春兒!’劉閎一把抱住了他,道,‘你知道嗎?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剩下你了,如果倆你都不要我了,那我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不要生氣,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司馬媛春流着淚道:‘傻瓜,我怎麼會棄你於不顧呢?我們說好的,要生死同命,富貴同享。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幸福,知道嗎?’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以後我再也不會亂吃醋了!春兒,你也要答應我,一定不要愛上太子!’
‘我答應你,我的心永遠都屬於你,誰都奪不走!’司馬媛春擦掉眼淚,道,‘我出來得太久了會被人發現的,我先走了。閎,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等着做你的新娘!’
‘我答應你,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兩人的手心相握,彼此那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