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愛人嗎?”
季雲姝盯着雲淺,緩緩的問出了這麼一句宛若驚天震雷的話語。
後者一怔,隨即面上更是大喜。
“對,對。”雲淺激動的連連點頭,“姝兒,你終於認出我了!我就是你的愛人!最愛你,也是你最愛的人。”
看着他這個樣子,季雲姝笑了起來,“難怪,我第一眼看見你,心裡的感覺就是極其不同。只是……”
說着,她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猶疑的神色。
雲淺便道,“有什麼你就直說!姝兒,你知道的,在我面前你什麼都可以說。”
“好……”季雲姝看向雲淺,一雙杏眸之中飽含着滿滿的情意,“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腦子裡面空蕩蕩的,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一樣。也好像,好像不太記得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了。我……我是不是忘了我們兩個人很重要的美好回憶了?”
話音落下,她一下子變得恐慌和不安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我向你保證,一定,一定儘快的想起來!”
“不,不用。”雲淺伸手抓着季雲姝兩隻纖細的胳膊,含情脈脈的看着她,“不用想起來,不要勉強自己。你現在這樣就很好,美好的回憶我們還會再有的。你剛醒過來,好好的養好身體纔對。”
解蠱後又立刻重新下蠱,對人的身體損耗極大。
尤其,是新下的蠱蟲還是**。
若不是要強行留住季雲姝,雲淺也並不想這樣做。
“嗯。”季雲姝頂着那雙水波連連的眸子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乖巧的開口應道,“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也只聽你的。”
她此刻的模樣,就好像是一隻聽話又溫順的小綿羊,可以隨意的任自己的主人‘宰割’,和之前那副風風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伶牙俐齒的樣子大不相同。
雲淺極其滿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姝兒真乖。”
“那你愛我嗎?愛姝兒嗎?”季雲姝立刻就詢問了一句。
“當然。”雲淺想都沒有想,好似這個理所當然的回答他以前真的說過了千百遍一樣,那麼的熟練和認真,“我愛你,很愛很愛。”
門外,子青擡起的手,因着這句話停頓在了那裡。
然後,緩緩的垂落了下來。
她不應該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服自己過來看一看的。
明知道雲淺這麼說話是有五分逢場作戲四分利用在裡頭,可她還是被那一分的淺薄真情給刺痛到了。
光是聽到這些話語,聽他對其他女子提及‘愛’,她避無可避的還是會難受起來。
**的功效十分的強大,讓季雲姝在看到雲淺的第一眼就死死的認定了她是自己的愛人。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它的副作用了。
只是短短一日之間,雲淺庭院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充分的認識了季雲姝。
倒不是她有多麼的高調,而是她對雲淺的依賴程度,幾乎讓所有人都感到很吃驚。
“你們主人去了哪裡?”
只是半柱香的時間不見,在屋內坐的好好的季雲姝就踏出了屋子,一臉焦急衝着門外的丫鬟詢問道。
那丫鬟見她這樣微怔了一下,才低聲回答,“夫人,主人現在正在書房商議要事。”
說完之後,又開口說了一句,“半柱香之前,主人不是親口跟你說的嗎?”
“我知道!”季雲姝點頭,隨即滿臉的委屈,“那他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我一個人在這裡等着,真的好難過。”
“這……不是才半柱香的時間嗎?”丫鬟有些遲疑,看着季雲姝的樣子帶着不解,可還是盡着本分安慰道,“夫人你不要着急,主人畢竟是雲家寨的二當家,還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打理。所以,難免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不行!”季雲姝忽是揚聲說了一句,“我現在就要見到雲淺!”
“可是……”丫鬟瞬間面露難色,“主人處理事情的時候,一向不喜旁人去打擾的。夫人如果實在無聊的話,那,那要不然我帶着您去外面走走吧?”
“我不去。”季雲姝撇了撇嘴,眼淚跟着就掉了下來,“我要見雲淺。”
丫鬟一看到那淚水就慌了,忙是開口道,“夫人,你不要這樣。等主人辦完了事情,自然是會來陪你的。”
可季雲姝什麼都不說,只是在那裡傷心的流着眼淚。
丫鬟也沒轍了,只好是趕緊妥協,“好好好,夫人你稍等,我現在就找人去把主人叫來,好不好?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那你快去!”季雲姝催促道。
只是她梨花帶雨了好一陣,卻還是遲遲等不到雲淺的到來。
季雲姝擦了擦臉上的淚,起身就往外走去。
“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麼?”丫鬟趕忙追了上去,攔着季雲姝說道,“主人說了,你不能一個人隨意的亂走動。這庭院太大,你會迷路的。你就在這裡等着主人,他應該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你別跟着我,去找子青姑娘!”季雲姝憤憤的說道,“既然你遲遲找不來雲淺,還不准我去找別人嗎?”
“這……”丫鬟無奈,又深知這個女子的脾氣,便只好是遠遠的跟着。
在看到季雲姝真的走到了子青的屋子外面,這才微微放下了心停下了腳步。
“子青姑娘!”季雲姝一邊敲門,一邊揚聲喊着。
屋內正翻看古籍的子青愣了愣,才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將門打開,卻被門外的淚人給嚇到了,“你,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季雲姝一張口,眼淚又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很重要的話!”
子青只好是退後了半步,“進來吧。”
“嗯。”季雲姝應了一聲,就擡腳走了走去。
然後,在接下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裡,子青就一直在默默地聽着來自季雲姝的哭訴。
每一句,都可謂是聲淚俱下,仿若雲淺不在就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