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雙不敢相信,“你,你叫我施主?我們兩個之間已經這麼生分了?”
到此時此刻她纔看的出來慧光的面無表情,對她的冷漠。
這還是她之前的那個慧光嗎?
抱着懷疑的態度,她出口問:“你,你是慧光嗎?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能讓人一夜之間就轉換態度的,除了這兩點她想不出來別的了。
看着容雙向他而來的動作,慧光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始終和容雙保持着距離,“施主,男女有別。”
既然已經知曉容雙的心意,又知道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又何必這樣互相的自欺欺人式的傷害呢,早點分清比較好。
他現在是出家人,是不可能有七情六慾的,就算是姑娘自己單純的喜歡他,也要斷了這根本不可能的念想,只能是這樣,還不如直接的疏遠來的痛快,免得她會越陷越深。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給了容雙最痛心的一擊,“你,你這是幹什麼?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所有的快樂在這一刻都化成了煙霧,風一吹就散了。
“施主恕罪,貧僧要下山了。”慧光不只帶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只好找了藉口先離開。
這樣或許看起來對現在容雙很殘酷,但是是爲了以後的她着想,還是快刀斬亂麻比較好。
慧光之接繞過了容雙的身邊,他棕色的僧袍不經意的掀起來,略過容雙的衣衫,她能清楚的聞到屬於慧光身上的那種香灰的味道,夾雜着房間中淡淡的沉香味。
心臟的那一刻就好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容雙只覺得喘不上氣來,她扶着門框,身體漸漸的沉下來,始終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慧光說完這些話又是一個深深的嘆息,聽完季雲姝讚歎一句:“真是好一個絕美的愛情故事啊。”
聽着倒是給人一種愛而不得,肝腸寸斷的感覺,只是這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來這其中的貓膩啊。
不過季雲姝是個聰明的,她不當着當事人說當事人的不好,只能悄悄的捂着嘴和傅鴻吟吐槽:“其實這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爲容雙嘛,她要是不騙慧光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她自己也就犯不上傷心了。”
故事是故事,但是季雲姝這個局外人還是看的很透徹的。
“或許是之前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對慧光動、情吧。”
“也是。”
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呢,現在下定論還爲時過早。
這故事纔講到一半,慧光的目的還是沒有說出來,季雲姝主動的問:“後來呢?”
“後來,她還是跟着我下山了。“
“哦”這樣的結果,季雲姝大概是猜得到的。
當時的容雙還是一個非常的倔強的姑娘,只要自己認準了是事情就會奮不顧身的去做,就算是回光這樣的冷淡的態度,她自己也沒有要放棄的念頭,直接就追上了慧光,一定要跟着他。
下山時跟他爹和主持說的理由是看着慧光,怕他不熟悉這周圍的壞境,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因爲有主持的命令,慧光只好無奈的答應容雙跟着。
容雙總是在他身邊蹦蹦跳跳的,每天還是跟他說好多的事情,跟之前不一樣的是,慧光再也沒有以前對她的那種溫柔的態度,都是冷冰冰的回,甚至有的時候只是淡淡的一個嗯字,能和她多疏遠就多疏遠。
容雙雖然很傷心,但是她還是不放棄,還經常時不時的走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跟他說話。
慧光熟視無睹。
要想要下山去周邊的村鎮上,就必須要繞過一片樹林。容雙在前面走着走着,自己沒注意到,倒是慧光因爲本能的一種敏銳的直覺,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凌厲之氣貫穿着樹葉從容雙的後背襲來,他眼疾手快的伸出手來想要拉住容雙,只是容雙自己不明所以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一支箭硬生生的紮在了她的後背上。
容雙只覺得後背上一陣疼痛,頭腦瞬間嗡的一下,只迷迷糊糊的聽到耳邊慧光在喊她:“雙兒!”
這一刻她瞬間覺得值了,因爲她聽到了最想要聽的話,眼睛已經開始昏沉,眼前的最後一幕是慧光向她伸出的手。
容雙因爲嗜血過多已經暈倒在了慧光的懷中。
遠處還有凌亂的馬蹄聲音,慧光目前不知道這是一些什麼人的時候,他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先抱着容雙躲在一旁的樹叢中,遮蓋住他們的蹤跡。
不多時那馬蹄聲越來越近,直至眼前,慧光纔看到那是一羣騎着馬的官兵,哥哥都身披鎧甲,手上還帶着弓箭。
爲首的那個勒着馬繮繩,在原地圍着那一灘血跡繞了很久,疑惑道:“明明就打中了,怎麼沒有了?”
旁邊很快就有下屬上來拍馬屁道:“大人肯定是打中可的,不然不會有這一攤血跡的,估摸着應該就是打中獵物的腿部,或者是尾巴什麼的,它又給跑了吧。”
不遠處的慧光聽到這話,才明白這是一些當官的在這邊圍獵,不小心把他們當成是了獵物。
還好,慧光放心可一點,只是看着懷中的容雙,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得了了,後背上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血,慧光的手和衣衫都已經黏糊糊的了,恐怕在這樣下去的話,容雙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他一邊擔憂卻沒有要動的動作,從他的心底裡是非常的抗拒跟這些當官的人碰面的,不知道爲什麼,慧光那個時候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之前和這個當官的有過什麼淵源吧,只是他現在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那些官兵沒有找到獵物只好原路返回,趁着這個機會慧光抱着容雙出來,飛奔下了山,他的體力很好,一路到了鎮子上的醫館中。
此時的容雙已經渾身是血了,鮮豔的紅色已經將她淡黃色的衣衫給染了,大夫看到這一幕也着實是嚇了一跳:“快快快,快把姑娘放在這邊的牀上。”
大夫趕緊的給騰開了一張醫用的牀,只想趕緊的救治病人,並沒有注意到送人來的是不是和尚還是什麼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