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傅鴻吟綁架的嚴思容,也已經被季雲姝提議放了,只不過嚴思容雖然被放了,花吳奕卻被季雲姝三人一道帶出了風城。
按照季雲姝的話來說,嚴思容一直留在手裡不但沒什麼用,興許還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因爲昨晚進入暗室的事情,保不齊很快就會被花郎逸察覺,而嚴思容是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和將軍府公子一同消失蹤跡,恐怕不用等花郎逸發現暗室被盜,季雲姝他們就要被將軍府的人追的滿風國跑。
所以,先放了嚴思容,至少她可以在花郎逸回將軍府之前,暫時的迷惑住將軍府的那羣下人,而之後如何辦,季雲姝也已經想好了。
“我先回房間休息,你們要幹什麼自己看着辦吧。”季雲姝剛邁進佛雲寺後院廂房,一句話都還沒和出門迎他們的慧光說,自己就打着哈欠朝偏院禪房走了過去。
慧光朝季雲姝看了兩眼,略顯擔心的對傅鴻吟道:“季姑娘沒事吧?”
“一夜未睡而已。”傅鴻吟簡短解釋了一句,然後開始和慧光述說昨夜的情況。
房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面的推開,季雲姝連連打了兩個哈欠,就連轉身關門的時候,臉上也是一副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的表情。
然而,當房門被嚴絲合縫的關緊後,季雲姝的神情陡然改變。
只見她臉上的神情變得喜悅而興奮,彷彿還有點緊張。
門剛合上,她在門口朝門外的院子張望了片刻,確定傅鴻吟沒跟着過來,就趕緊插上門栓,捂着心口躺到牀上。
不過,她剛躺下,又猛的起身坐起,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出來。
那是從將軍府帶出來的,花郎逸的頭髮。
帶出來的頭髮有兩束,季雲姝仔細辨別了一下兩束頭髮,發現其中一束頭髮細長、上面還殘存着輕微的香氣。
她將帶有香氣的頭髮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然後又拿起另一束同樣聞了聞。
很奇怪,另一束頭髮上並沒有任何的氣味。
季雲姝稍稍想了一下,覺得帶有香氣的頭髮一定是容雙的,因爲容雙是女人,女人頭髮上沾到香粉之類的很正常。
於是,季雲姝就從沒有香氣的那堆頭髮裡拿了兩根頭髮出來,然後又從自己的頭上扯下一根頭髮,最後,她將自己的頭髮和偷來的頭髮,一起燒了。
起初躺在牀上的時候,季雲姝情緒有些激動,因此,她生怕自己會不會過於激動而睡不着,然而,她這個擔心完全多餘。
因爲昨晚一夜沒睡,剛躺下沒多久的季雲姝就一臉安然的睡了過去。
“這裡是書房,將軍吩咐,府內衆人,一律禁止入內。”
“我是這府裡的夫人,憑什麼不讓我進,你給我讓開。”
季雲姝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時,眼前起初還是霧濛濛一片,可隨着幾句清晰的爭吵聲進入耳中,眼前的層層白霧忽然快速消散。
“你給我讓開!”
眼前的景象猛然晃動了一下,季雲姝愣了愣,發現自己眼前站着一個一身黑衣年輕男子。
男子身上穿的好像是那種束手束腳的勁服,想來應該是侍衛或是暗衛一類的人。
看到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晰,季雲姝知道自己入夢成功,她對眼前這個男的不感興趣,只急着想知道自己是進了花郎逸的夢,還是進了容雙的夢。
而這時,眼前的男子忽然拔劍相向,並目光冰冷的看着這邊道:“夫人,將軍有令,擅闖書房者,都得死。”
男子提着劍,看架勢下一瞬就能朝這邊刺過來。
季雲姝莫名的有些緊張,但想到自己這是在做夢,便也不怕了。
被男子拔劍威脅的人似乎很生氣,但也沒有立即上前。
季雲姝到現在爲止也只是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而這個“夫人”是……
容雙也做過花郎逸的女人,保不齊剛纔燒的頭髮就是容雙的。
季雲姝如此猜測,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猜測錯誤。
應該是季雲姝正迫切的想知道此刻這個夢境的主人是誰,她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
而那個女人,正是嚴思容。
季雲姝愣住,心中的驚愕險些讓她衝破夢境,醒過來。
怎麼會是嚴思容?
季雲姝想不明白,花郎逸那麼討厭嚴思容,怎麼會將嚴思容的頭髮放入錦盒,和自己的頭髮保存在一起。
古代素來有結髮定情,以求白首不離,永生永世在一起的戀人習俗,可花郎逸一直深愛容雙,討厭嚴思容,完全不可能和她結髮。
這頭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季雲姝一時搞不明白頭髮的事情,但隨着夢境推移,她很快就清楚自己此刻能夠看到嚴思容的臉,絕對不是夢境本身牽扯到了嚴思容,而是這個夢境本身就是嚴思容的夢境過往,因爲她目前所看到的所有夢境故事,都是由嚴思容的視角展開。
“又不是我非要嫁給你的,你既然娶了我,爲什麼還要這麼對我,爲什麼?”嚴思容從書房門口離開,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就開始大發雷霆。
她摔爛了房裡的花瓶、茶壺、杯子,凳子,以及妝臺上那些平日裡她十分喜歡的首飾、頭飾,這些摔碎的東西灑落一地,足見這個女人此刻很氣憤。
而隨着屋內已經沒有東西可砸,嚴思容充滿憤怒的目光開始變得呆滯、委屈,以至淚水蓄滿眼眶,淚流滿面。
她哭的很傷心,也哭了很久,可這中間門外並沒有任何敲門詢問一句的聲音,可見此刻的嚴思容還有點可憐。
天色漸暗,屋內的光也隨之暗了下去,季雲姝就這樣看着嚴思容坐在角落裡哭了很久,卻沒有任何能力將這場夢境換過去。
她試了又試,最後只好妥協,任憑眼前嚴思容痛哭的夢境一點點流過。
天完全黑透的時候,嚴思容總算從地上站了起來,而這時,夢境忽然快速轉動了一下,來到一個院子。
院內花香鳥語,小橋流水一應俱全,很顯然這裡的造景應該都是人爲精心佈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