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能晚一點不?”沈玉嘉無需問治療費用有多少,因爲能把尚公子這位富二代嚇跑的金額,絕對非同小可啊!
徐常傅淡然一笑,點頭道:“草民相信皇父的爲人,絕對不會拖太久的。”
“希望如此吧。”
沈玉嘉自嘲一下,雖說橡膠有了,可是真正能派上用場還需要很久的嘗試,短時間也賺不了錢,除此之外,他也想到許多賺錢的法子,但並不適合這個亂世,除了大雜院這種靠戰爭發財的地方,他一時間倒是想不出啥法子了。
若直接開荒,英夫人那筆錢也就吹了,沒有他的支助沈玉嘉根本無法着手。
“蔣師傅幫我找幾個聰明人研製橡膠,無比要將它變硬或變軟,一旦有成效,便立即告知我,而蔣師傅其餘的時間裡繼續種植蒲公英,我這裡還有要事要先走一步了。”
“東家放心,小人不會怠慢的。”蔣師傅點頭道。
“嗯。”
沈玉嘉和蔣師傅告辭後,正好徐常傅見天色不早了,要搭順風車回去,沈玉嘉自然不會拒絕,請他進入馬車後,沈玉嘉命車伕向陸府行去。
“皇父這次回來,怕是不止看看這般簡單吧。”車中,徐常傅突然問道。
“徐大夫說的沒錯,我想另開爐竈。”
“朝廷不反對?”徐常傅雖然只是一個醫者,但對於朝廷的事請卻不陌生,反而洞察了很多緣由。
“我又不造火槍,朝廷反對幹什麼。”沈玉嘉淡笑道。
“嗯,如此朝廷的確無話可說,就像皇父弄出的象棋,不是也很好賣嗎。”
“但利潤太小了,而且現在民間很多工匠仿製,價格還特別低,這已經算是一片血海了,咱可不想跳下去。”
“血海!呵呵,皇父用詞真如傳聞那般,新穎犀利啊!”徐常傅哈哈一笑道。
“徐大夫謬讚了。”
“皇父無須謙虛,你的事情老夫知道不少,聽聞皇父懂得一種縫補之法,不知可真?”
“哦,的確有這事,難道徐大夫有興趣?”
“當然,老夫的確很有興趣。”
徐常傅說完,便見沈玉嘉眉梢一挑,轉而沉思起來,便似乎知道沈玉嘉的心思,笑道:“皇父如果可以傾囊相授,老夫倒是不在乎那點醫藥費了。”
“不。”
沈玉嘉搖搖頭道:“我並非此意,而是考慮到如果將這些授予徐大夫,未免用處小了點。”
“什麼!”
徐常傅聞言一驚,頓時便黑着臉道:“皇父這是在小看老夫嗎?”
“徐大夫會錯意了,我並非看不起您,而是想到一事,敢問徐大夫,您爲何只把醫術傳給後人,卻不收徒弟呢?”沈玉嘉好奇道。
“老夫的確考慮過這事,但皇父有所不知,行醫者,心要正,反之,必出妖孽!”
“呃……”
沈玉嘉呆了呆,便聽徐常傅又道:“我家兩兒一女,是我看着長大的,對於他的老夫十分了解,而且隨我行醫多年,經過老夫考覈後纔敢任其自立門戶,否則就算打斷他的腿,老夫也不會讓一個半吊子出去行醫!這還只是其一,其二是學醫者,若耐不住寂寞孤獨,專研醫術,實難成才啊!”
“如此說來,交出一個好徒弟倒是十分困難的了。”
“嗯,收弟子要看兩點,一點是心性,另一點則是資質,並非什麼人都可以收的。”
“但就算有這兩樣,他若沒有興趣也是徒勞無功啊。”沈玉嘉搖頭道。
“皇父所也不錯,以前老夫的確看中幾個弟子,可惜這幾個孩子並不喜歡,反而天天埋頭在四書五經裡,夢想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老夫有何苦斷了他們的前程呢。”
“真是一羣傻帽,等長大懂事後,後悔死你們吧。”沈玉嘉心裡嘀咕一句,便又問道:“但若有興趣,心性也不錯,卻沒有資質怎麼辦?”
“這不難,有耐心的可收爲弟子,教導數年,若他有長進便慢慢傳授,若毫無進展,只能棄之了。”
“看來,不止是現代纔出現放棄學生的事啊!”
沈玉嘉想到上輩子,自己被老師給放棄的心情,的確很糟糕,不過那也是自己選擇放棄在先的,怪不得人家當老師的。
“這樣吧,我可以告訴徐大夫縫補之法,甚至還回告訴你更多人體的構造,但我不止告訴你一人,還要告訴許多想知道的人!”
“嗯?”
徐常傅有些不解的看着沈玉嘉半響,問道:“皇父這是何意?”
“沒啥,我突然想到一個既能賺錢,又能讓鄢國變得強大的生意了!”
“啊?”
徐常傅是一臉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沈玉嘉這是在說什麼,還是說他白日夢沒有醒?
“徐大夫,過幾天我便會通知你,到時候希望你可不要推辭啊!”
“皇父能和老夫說清楚嗎?”徐大夫可不會輕易上沈玉嘉的賊船。
“徐大夫不用擔心,此事雖然有些違背常理,可我們行的正坐得直,光明正大,不藏頭露尾。”
“那你能說一下要做什麼嗎?”徐大夫好奇心已經被鉤起來了。
“到時候徐大夫便知道了,今兒個嘛,只能說到現在了,因爲這事不好敲定,等我跟一些人聯繫好後在提吧。”
“既然皇父都這樣說了,老夫便恭候大駕了!”
沈玉嘉拱手施禮,表示敬意,徐常傅同樣拱拱手,兩人這才談及其他事情,這讓沈玉嘉也瞭解了到莘瑤琴的近況。
此女和他在長安外一別之後,便被胡玥帶到了天水下岸,正好胡玥先一步派去的人回稟稱徐老爺子已經離開雍城,這可把胡玥差點急壞了,好在這僕人繼續說老爺子就在天水不遠的秦嶺,胡玥這才大喜過望的親自請來師尊,替莘瑤琴治傷。
不過有一點剛纔是徐常傅騙了沈玉嘉,那位尚公子並不是沒錢給,而是他有無意義的告訴莘瑤琴等人,在幫付錢之前,若莘瑤琴還沒有一點表示,他絕無二話,點頭便走,事後果真,莘瑤琴半點意思也沒有,他也只有施施然離開了,不過答應若是莘瑤琴回心轉意,他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把瑤琴姑娘治好。
“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沈玉嘉搖頭苦笑一聲。
他也能理解尚公子,不是人家人品有多差,而是作爲商人,賠本的買賣真沒興趣,你要是要臉,那就別要錢,而商人大多數就是要錢不要臉的存在,雖說人家尚公子是富二代,可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不把錢給抓緊了,還爲了一個得不到的女子胡亂撒錢,這不是紈絝,而是傻子!
將徐常傅送到鎮裡的客棧,下車前,徐大夫大有深意的問道:“皇父不去上面坐坐!”
沈玉嘉搖搖頭道:“不了,等有時間在去拜會。”
“那老夫就恭候皇父大駕了!”
“告辭!”
“告辭。”
兩人分別作揖一禮後,沈玉嘉吩咐馬車離開。
一刻鐘後,當沈玉嘉來到陸府門外,正好看到一輛馬車剛剛行到門外停下,車上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下來,心情是格外不好,而他看到又一輛馬車直接停在他面前,不由惱怒道:“何人的馬車,不知這是我陸府的門第嗎。”
“真巧啊,陸員外。”
陸紀元一聽這聲音,不由渾身一震,一溜煙就衝到馬車後面,看着緊閉的車簾道:“沈老弟,是……”
這陸紀元話沒說完,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頓時就變得嬉皮笑臉道:“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敢稱呼當今皇父大人爲老弟,多有得罪啊。”
“無礙。”
隨着一聲淡笑,沈玉嘉掀開車簾走了出來,看着陸紀元憔悴的神色,不由好奇道:“陸員外這是怎麼了?莫非從昨天就沒休息?”
“咳,別提了。”
陸紀元搖搖頭,說道:“大人請到府中詳談吧。”
“請。”
沈玉嘉隨手一擺,陸紀元回了一禮,這和英府不同,陸紀元可沒有怠慢沈玉嘉以外的人,立即讓下人安排好宴席,款待趙穆等人,這才悄聲和沈玉嘉說了兩句,沈玉嘉苦笑一聲後,便隨他到了書房中。
“沈大人你可總算是回來了,要是在晚一步,我陸某可真要死翹翹了。”
“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沈玉嘉好奇道。
“還能有什麼時,當年我爲了大賺一筆,不僅把自己的家當給投到了汴梁,還拉着不少秦嶺的老朋友一起幹,結果您也知道了……”
“所以現在就被那幫老朋友逼着還錢了!”沈玉嘉笑道。
“唉,若只有他們也就罷了,大人有所不知,除了幾位老友,陸某還向百花樓借錢了!”
“啥?”沈玉嘉似乎沒聽明白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樓?”
“百花樓!”
“天水的那家窯子?”
“對啊,大人以前很喜歡去的那家!”
“我勒你……”
沈玉嘉暗罵一句,好奇道:“百花樓不是窯姐的地方嗎,有什麼好怕的?”
“大人不要小看了百花樓啊,她們可是整個雍州最有錢有勢的勢力了。”
“不是吧,比老子還有勢力?”
“當然不可能比得上皇父了。”陸紀元搖頭一笑,繼續道:“可他們就是依附在皇父家的勢力啊!”
“呃,我咋不知道?”
“皇父莫不是開玩笑吧,自從天下亂後,那個地方不找官宦世家依靠啊,而這百花樓不正好就依附了沈家嗎!”
“誰答應的,不可能是我老爹吧。”
“唉,就是令尊了!”
“我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