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禁衛們眉頭大皺,從感覺上,他們認爲眼前突然現身的男人很不簡單,因爲他能正常的說話,就說明他不是瘋子,而不是瘋子的人敢和他們叫板,明顯就不是尋常人。
可是他們很快就知道錯了,眼前之人不僅不是尋常人,而是還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在禁衛問話間,突然現身的男人便動了,最先靠近男人的兩名禁衛都還沒看清楚對方要幹什麼,便只看到男人的手伸到了腰後,緊接着兩眼一黑,兩個禁衛在一瞬間,便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高,未等他們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兩顆人頭一骨碌,便滾落在地上。
“大膽!”
禁衛們大怒,紛紛拔出刀劍撲向男人,反映最快的禁衛統領已經將手中的刀劈向了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只是看着輕描淡寫揮揮手,一巴掌竟然直接將禁衛統領的戰刀拍開,禁衛統領眼見此景便知道遭殃了,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退身的機會,翻手一刀,禁衛統領的人頭便和兩名屬下一般,一骨碌滾到了地上。
隨後而來的禁衛無不駭然,這人出刀的速度猶如雷霆,快如閃電,根本難以捕捉!
“速速散開,去天威府找……!”一名禁衛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一刀劈開了胸膛,剎時間,血花飛濺,禁衛慘呼一聲,難以置信的倒在地上。
“一個也不想活着離開!”
男人冷冷的說完,手中的斷刀便猶如閃過夜空的雷霆,瘋狂的收割生命,三十幾名禁衛眨眼間,便死掉一般,剩下的都是準備斬殺紫府下人的禁衛,此刻他們見男人持刀殺了進來,都嚇得不輕,其中幾個禁衛立即抓起家僕丫鬟,戰刀抵在他們脖子上顫抖喝道:“你敢在上前一步,我就要了他們的命!”
男人根本沒有打理他們,幾步衝到近前,一揮劈下,直接將一名禁衛連人帶刀都劈成兩半,血水濺了四周下人一身,驚得家僕丫鬟驚恐亂叫。
“啊!”
兩個禁衛突然像是神經崩潰般,將手中挾持的家僕丫鬟推向男人,而後轉身就跑,可是他們很快就知道錯了,不先跑或許暫時沒事,可這一跑,那男人一躍而起,一腳踩在一名家僕的腦袋上,而後揮刀劈下,剛猛無匹的一刀直接把一個大活人活生生劈成兩半。
男人甩手斷刀飛去,迅如閃電的刺入另一名逃跑的禁衛背上,禁衛慘叫一聲,身體都還沒到下,男人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後,握住斷刀一腳向着禁衛屁股踹去,禁衛整個人橫飛出去三丈遠,一頭撞到假山上,“嘭”的一聲,一口鮮血噴的假山到處都是,而他整個人,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男人回身往來,剩下的禁衛無比驚悚顫慄,三個禁衛嚇得兩腿一軟,扔掉武器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但是,這男人刀下無活人,無論是反抗的,逃跑的,還是求饒的,都無法躲過這致命一刀。
看着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在收割着禁衛的生命,別說是紫府的丫鬟了,就連一些家僕也是兩眼一翻,嚇得昏死過去。
紫琛奉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便知道他有救了,但是他絲毫沒有高興,反而一臉愁容。
看着男人將所有的禁衛斬殺一空,而門外已經出現許多提着燈籠的街坊出現,紫琛奉立即關起門,疾步走到男人面前,躬身施禮道:“多謝冷公子相救。”
一臉冷俊,一道傷疤,一把斷刀,還有殺人如麻的血性,當今天下也只有冷二這個傢伙才附和這個毫無忌憚的殺人魔了。
“我是來找你幫我送信回雍州,你死了對我沒好處,救你只是順手,別當一回事。”
雖然冷二如此說,可是紫琛奉還是萬分感激,但是想到兒女,他有不得不下跪祈求道:“冷公子,求求你搭救我的兒女啊!”
冷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不妨礙他的理性。
“你要明白,救你只是順手,至於你的兒女與我無關,我還有要事,這封信在這裡,你若不送我想你知道後果!”
冷二說完,將一封信扔到地上。
紫琛奉渾身一顫,他一把抱住冷二的大腿,不讓他離開,哀求着解釋道:“方纔禁衛統領來捉拿我時,稱李曄已死,而且還是被我孩兒紫瑜殺得,這也算是爲了大齊立下汗馬功勞了吧!”
“李曄死了!”
冷二眉頭不禁一皺,起初他還以爲是紫琛奉身份暴露,才被人捉拿的,可是現在一想便察覺不對,再聽到紫琛奉這話,冷二算是明白了,要是他身份暴露,應該是被天威府的人捉拿。
“李曄要真死了,的確省去我很多麻煩事,不過這件事情就否屬實,還要樑國宣佈,你放心,既然他們抓不到你,就必定會用你兒女做威脅,逼你現身,到時候我可以出手!”
聽到冷二的話,紫琛奉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別看他現在是樑國的洛陽府尹,其實他根本不是當官的料,也沒有什麼當官的做派,而衙門的事請都是由李曄安排的人插手,他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只是一個掛名而已,所以他肯給冷二下跪,爲了兒女就算冷二要他命,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第二天,李曄被刺殺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洛陽,由不得天下不震動。
一切來的太突然,誰也沒想到,這位野心勃勃的帝王,居然被人給刺死的,而且還是死於自己的妃子手裡。
爲了保護李曄的名節,知道李曄死在紫瑜手裡的人少之又少,而且當日衝進了李曄房中的侍衛,已經全被張公公擊斃了,由張公公和伍公公兩人將事請給壓了下來,所以知道的人除了李曄最親的老母與皇后外,便無人知曉了。
但這並沒有妨礙事請的嚴重性,畢竟一國皇帝被刺殺了,天下能不震動嗎。
當皇榜貼出一霎那,全城的百姓幾乎都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找出紫琛奉,換取那萬兩黃金!
可是紫府已經人去樓空,聽紫府周邊的街坊解釋,昨夜紫府中殺聲大起,血洗門庭,嚇得不少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戶。
紫琛奉消失了,而且還殺了三十六名禁衛和禁衛統領,此事讓洛陽徹底的沸騰了,包括朝廷在內,搜捕紫琛奉,格殺紫瑩的聲討聲此起彼伏,而這些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李曄幾個兒子身上。
李曄和龐隆一樣,年過五十卻沒有立太子,導致現在樑國的局面瞬間出現裂痕了,而且除了皇子黨派,當遠在揚州的李毅德收到消息時,他悲痛的同時,也知道這也是自己的一次機會!
李毅德今年才四十二歲,正是施展抱負的壯年,他的野心可不小,只是兄長李曄比他得人心,早在二十年前就開始計劃了,而當時的李毅德,還只是遊手好閒的貴公子,等他眼睜睜看着二哥李曄用枕頭捂死了重病的大哥李崇湛,從而奪下大權,掌握整個梁州,那個時候,李毅德才恍然醒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碌碌無爲的下去了。
而在此之後,梁州在李曄的帶領下,聯合荊州攻取大理,但是仗打到一半,他們突然聯合了,讓本想在這場戰爭中得到人脈和支持的李毅德是大失所望,不過幾年之後,他便知道爲什麼李曄要如此做了。
天下的局勢大變,蒙古越來越強盛,當大金滅亡時,蒙古人的鐵騎已經踩踏在這大齊的土地了,李曄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大齊只要動搖,他們李家便可再次崛起,征戰天下,所以這時候與大理兩敗俱傷是十分不明智的,讓大理俯首稱臣,歸屬梁州番邦還有很多利用的途徑。
而在這十幾年中,李毅德從未放棄過,隨着他日夜苦讀兵書,閱歷越來越豐厚,支持他的人也越來越多,而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
“二哥敢做的事情,三弟怎可怯懦!”
懷着這個想法,李毅德一邊偷偷籠絡人脈,一邊兢兢業業的爲李曄打天下,本想佔領一席之地,用着李曄弒兄的藉口,與他來一場兄弟之爭,要失敗了,也便是自己命該如此,成王敗寇他李毅德毫無怨言,可是若是他勝了,那麼自己便是天下的主宰!
每每想到此,李毅德都是興奮難耐,特別在揚州已經被他攻陷後,李毅德更是信心倍增,但他不傻,沒有被自信衝昏頭腦,沒有立即反兄,而是悄悄聯繫了荊州賀家某些人,先得到他們的信任。
賀家和李家差不多,都是主宰一州之地的世襲官宦世家,而賀家也有相當家主的,想到王侯的,於是他們別和李毅德站在了一條戰船上,等候時機成熟,一起反了李曄!
但是誰也沒想到,事出意外啊,真是事出意外,李曄居然被刺殺了!
“他的豺狼虎豹呢?這四個太監伸手一個比一個好,龐昂的刺客不只有多少死在了他們手裡,但是爲什麼,卻被一個女人給殺了!兄長啊,你這一生,終究是敗在了色字上啊!”
李毅德抓住手中的信件,放聲大笑着。
待李毅德笑容收斂,取而代之的便是狠毒,他知道這封信到了自己手裡,事請怕是已經過去了至少五天時間,自己已經不能再等了,必須要快馬加鞭趕回洛陽,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讓人火速回去,通知他在朝廷的心腹,一定要穩住局面,別讓誰即位了!
李毅德有絕對的信心,只要還沒有皇子即位,那麼大梁便是他的囊中物,但即便是皇子即位了,這等毛孩子豈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