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韓北洋一句話,餘以木脣角微揚,腳步輕盈。
對比之下,提着大包小包的韓楠桑一臉愁苦憤然!
她本以爲餘以木會幫她拿行李,就像之前在村裡,不管她幹什麼,餘以木都會對她施以援手,甚至她鞋子粘上泥,餘以木都會彎腰幫她擦掉。
現在看來,她對自己的好,都是裝的,這個表裡不一的賤人……
餘以木沒工夫搭理韓楠桑的,深沉注視着前方宿舍樓,她嘴角笑意收斂,前世這個宿舍樓裡發生很多很多事,一度讓她痛恨自己生而爲人,現在,她重新活回來,要讓那些欺負過她的人——
後悔爲人!
想時,已到宿舍樓梯口,旁側,忽然疾風閃過!
韓楠桑居然自己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搖搖晃晃的超過了餘以木!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樣自力更生過?餘以木微皺眉,緊接着聽前面傳來一聲“啊”的尖叫,繼而前面的行李箱,咣咣作響的滾到她面前!
“小心——”
“啊——”
說時遲那時快,韓楠桑快速捂住臉!
餘以木快速一躲,同時,瞥見韓楠桑雙手捂臉的樣,猛然蹲下,捂住腳:“哎喲……我的腳……”
樓梯上方,韓楠桑聞言才放下手,呼吸急促的看過來,好像真的非常擔心她——
“餘姐姐你沒事吧!”
快速蹦躂跳過來,腳步輕盈,明明高興得很。
餘以木呼吸急促,不斷的倒抽氣,說話的聲音都“疼”的一抖一抖:“我~我沒事!楠,桑~你沒事吧?行李~怎麼忽然掉下來了?”眼看韓楠桑一身清爽的站在原地,眼裡藏不住的幸災樂禍,餘以木愈發表現出痛來,“你……快去看看行李箱裡有什麼東西壞了!我聽到摔得很脆……哎喲……”
說着,餘以木一手抓着欄杆,一手抓着腳,彎下腰來。
韓楠桑走到餘以木旁邊去,看她這幅狼狽的樣子,眼中譏笑,嘴上卻擔憂道:“哎呀,你都這樣了,我還扶什麼行李……我當然要扶着你啦!”
說是扶余以木,可手一點兒力氣沒用上,小手朝着餘以木的胳膊上一耷拉,更像古代皇宮裡的娘娘把手搭在宮女身上似得。
餘以木沒擡頭,冷冷扯出抹笑,順勢就靠在她身上——
“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除去抓欄杆的那隻手,全身放鬆,癱向韓楠桑!
餘以木再瘦弱,也得七八十斤重量,韓楠桑就更瘦小了,哪能被她靠得住,猝不及防沒站穩,直接“啊”的一聲,從樓梯上——倒栽下去!
“哇——啊——啊!!!”
“咚!”
“啊——啊!”
一聲聲堪比殺豬的慘叫,瞬間響徹宿舍樓……
餘以木嘴角一勾,接着壓下去,驚呼——
“楠桑!”
餘以木驚呼着,剛要起來又蹲下去捂住自己的腳尖——
“嘶……我的腳。”
哎,她也“疼”啊,一隻手扶住樓梯,一隻手在宿管員衝進來的時候,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登時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淚眼汪汪的對宿管員道——
“先救她,我……我雖然也受傷,但不要緊的!”
韓楠桑從小學就住在這裡,宿管員認得她,對餘以木點頭後,二話不說就扶起地上的韓楠桑走了……
她們一走,餘以木立刻收拾整理下儀容儀表,挺胸擡頭的走去課堂!
班中輪流自我介紹時,餘以木只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完畢,課堂裡安靜了一秒,然後纔是大家禮貌性的鼓掌,餘以木放眼望去,看到了那羣柴狼虎豹——
前世,就是這裡的傢伙們和韓楠桑一起,拆她的骨,喝她的血,最後還要侮辱踐踏她的靈魂。
如今她重活一世,必要他們全部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所以,只是淡淡的點頭就找去最後面的空位,坐下。
她是最後介紹的一個,坐下來後,班主任徐慧走上去,眯着眼,“不愧是以鄉鎮第一考來的呢,氣質都不一樣,淡定的很啊……”
班主任的話,讓班裡人面色唏噓,鄉下來的啊……看剛纔那麼清冷還以爲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大小姐,不過,那身衣服仔細看,是很破舊,但……又很好看哎!
餘以木在前世不知道班主任這話什麼意思,傻呼呼的以爲班主任誇她,其實——
是鄙夷她的鄉下身份!
前世她受欺負,班主任沒少在中間作梗,甚至後來還默許班裡的人欺辱她,自己都時不時在課堂點名罵她,每次辱罵她時,語氣都帶着說不出的優越感。
而直到最後退學時,餘以木才偶然知道——
她考試的名次比她帶出來的一名學生高了一分,害她學生沒進了現在這個特優班!
所以,她故意針對她!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今天我們來學習一首唐代詩人李白的詩……”
一節課下去,徐慧和前世一樣,只點名了幾個她的老學生,期間又提了幾個家境特別好的學生,進行了表揚。
虛僞,噁心,餘以木懶得搭理,加上這些東西她都會,就沒在意聽,滿心思都在想那句——
想好了來找我。
她是得找他的。
因爲接下來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參與和幫助!
韓楠桑是暫時來不了了,以她大小姐的身份,她沒徹底痊癒之前是不會來的。
前世,韓楠桑和她入班級以後,表面和她玩,暗地裡卻告訴其餘人,自己——
是她顧來的保姆!
後來被餘以木發現,韓楠桑就苦苦哀求她,說她只是虛榮心作祟,好歹也是韓家大小姐什麼的,她就陪着她演足這場戲。
可誰能知道,她後來又和別人說,餘以木是因爲錢纔對她這樣好。
如果哪天沒給錢,餘以木還會對她惡言相向,說要把她的隱私,內衣什麼的都說出去來換取錢……
這些話讓韓楠桑惹足了同情心!
當然,這些都是她後來知道的,後來質問韓楠桑,被韓楠桑否決,餘以木就覺得,可能是有人故意編排,從來……她都是信韓楠桑的。
因爲韓楠桑始終都是那句,我們將來總會是一家人。
一家人……呵呵呵。
“叮鈴鈴鈴鈴——”
一節課,就在餘以木的神遊中流逝。
“那個……你好呀,我是向小園,我也是你一起的,我母親是張紅霞,早上你的事情我媽都和我說了,我相信你不是小偷。”
向小園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她面前,這一句話,讓全班人都看過來,小偷?怎麼回事?
教室裡,瞬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