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兒嘰嘰喳喳圍成一團的時候,齊佳明就想過去看看的,但是當他挪步的時候看到了餘以木從人堆裡走過來,立刻打消了念頭迎上了餘以木,“餘小姐!好久不見!”
哪有多久,餘以木記得年前才幫他處理了化妝品廠,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也來參加了蘇寶齋這次的拍賣會,並且,還帶來了那一根帶血的朱雀鳳簪。
“這東西……你說讓我拿走,我也沒地方放,正好京都有朋友說,這裡在舉行拍賣會,昨晚我連夜就給送過來了……”他說的時候,餘以木嗯了一聲,沒多說話,但凝神望着那團黑氣,心中在想,這東西,是誰拍走,誰倒黴啊!可她又不能貿然說出來,怎麼辦呢?
“餘小姐,自從拆了電廠,我的業績就又恢復了,你可真是……神人,神女子也!”齊佳明由衷的誇讚,並且眼底還閃爍着別樣的光輝望着她的後方:“這裡!梅香,這裡!”
齊梅香也來了。
餘以木有些詫異的回過頭,看見齊梅香一身旗袍走過來,看到餘以木的時候,微微一怔,更驚訝的是齊佳明的介紹:“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位風水高手!”
一句風水高手,太過於激動,倒是引得周圍幾個人都看過來,尤其有些人還是剛纔圍觀了朱梧桐被請走的……
“哎,剛纔就是這丫頭!”
“她還會風水?”
“那肯定會吧!這可是香香化妝品廠的齊佳明老闆!他那化妝品都快倒閉了,一下又起死回生了……”
“那怪不得是蘇寶齋的貴客。你們沒看到,剛纔朱家那個女兒說了句‘有我沒她’的,已經被請出去了……”
周圍人竊竊私語中,齊梅香驚訝至極的看着餘以木,這個餘以木,到底還要給她多大的驚訝呀?一會兒是化妝品的高手,一會兒是火鍋店的老闆衣錦還鄉,這一轉眼又成了齊佳明的恩人,還成了蘇寶齋的坐上貴賓——是風水高手?
“別那麼驚訝,看起來,你們倆是好事將近了。”
餘以木早在齊佳明的眼邊桃花位,看到紅光。
這是喜事將近纔有的面相。
齊梅香更驚訝了,“你!你怎麼知道的?你說的?”
說話間,看向齊佳明。
齊佳明卻搖頭,眼中冒着興奮的光道:“我沒說!餘小姐一定是看出來面相了對不對?”他的廠子起死回生之後就對風水這事兒,讚歎有加,此刻說完,眼中冒着光又道:“再給我看看吧!”
他說着,餘以木卻擺擺手搖搖頭:“沒什麼好看的。”說完,繼續盯着那簪子,齊佳明卻好像誤會了她的意思:“你是看上這隻簪子了嗎?如果看上了我就不拍了,送給你!就當是……之前你幫我的謝禮!”
謝禮……就這個會給人帶來陰煞之氣和厄運簪子麼?
那還真不想要啊。
餘以木呃了一聲,下意識的想說不要,可再一想,她如果不要的話,勢必落入其他人手中,到時候如果害了人,算不算是自己的過失?道家最講究個因果報應,所以,餘以木擰了眉,點頭:“也行!”
齊佳明眼睛一亮,“好咧!我這就去說!”
說完,就要走,但又想到什麼,對齊梅香吩咐:“梅香,你跟餘小姐好好聊一聊!她是個特別棒的大師!我去去就來!”吩咐完,終於轉身走了。
齊梅香這纔看向餘以木道:“你……真是太讓我驚訝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餘以木眨眨眼,聳聳肩,這動作神態,倒像是個丫頭了,“應該沒有。”
齊梅香呵呵笑了聲,“我也覺得!再有什麼,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餘以木了。”
她說完,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在周圍人嘀嘀咕咕中記起來什麼,“對了,剛纔我去洗手間,回來時候聽說朱梧桐被請出去了,剛纔大家竊竊私語的說好像是你弄得,這是怎麼回事?”
餘以木倒也不瞞着,“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她自己說的,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我不走,只能她走了唄!”說着,走去一旁拿了一杯茶,齊梅香也跟過來,皺着眉:“別裝傻,我說的是,你跟蘇寶齋什麼關係啊?”
蘇寶齋,在目前的餘以木眼中可能就是普通的古董鋪子,可它在京都卻代表一種權威,並且背後盤根錯節,複雜重重,甚至牽連着官場和經濟。
“哦……我幫了他們老闆一個小忙,但他們是特別重視恩情的,所以,就這樣了。”餘以木不想說碗的事兒,那事兒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齊梅香聞言卻鬆了一口氣,她還想呢,餘以木到底什麼神仙人物,她之前其實也查過餘以木,知道餘以木的親生母親並不是蔣懷碧,而她父親現在也被擼下來了整天在家無所事事,她現在所有成就是不是跟她親生母親的家族有關係?
可查明以後卻發現……並沒有,她母親家那邊兒,姥姥姥爺只有一個女兒,早就死掉,房子都被國家回收了……那餘以木可就厲害了,憑着一己之力,闖出這麼大的明堂來。
尤其還把朱梧桐給請了出去!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兒,以後朱家很長一段時間,怕是都擡不起頭!
所以,眼下,她的想法是……餘以木可能要有**煩了,不過眼下人多口雜,她沒多說,並且幾個老熟悉的朋友過來,齊梅香就先過去了,而餘以木這邊兒,白丁寧看了半天,等了半天,終於等到她閒下來,這才走上去,請她去二樓貴客雅間坐一會兒,但餘以木瞅着他的面相,倒像是還有事情要說似得。
所以,餘以木應聲就去了,到二樓就看見蘇青城和張明朗正在着急瞪眼的來回踱步,而屋內桌子上,放着一口青銅酒尊,那青銅酒尊放在一個檀木盒子裡,如同那枚簪子一般,散發着陰煞黑氣,不過,那抹煞氣並不多,只是絲絲縈繞着,看起來,出土的時間很久,日積月累的散掉了一些陰氣。
不過,這仍舊不能改變,這口鼎也是出自墓裡的事實。
“快快快!快來看一下!這酒杯沒有人認領,但是出現在了拍賣物品中,我和明朗都看過,不像是墓裡的那股子泥土腥味,可是——這東西來的蹊蹺,我們查了查賬本,沒一個人認領的……這眼看就要開始了,怎麼辦啊!”
他們說話間,餘以木已經拿出包裡的電話,找出上次孫全無的電話,撥出去——
“喂,警局嗎?我包裡莫名出現了一個古董酒杯,對,我也不知道什麼人放進來的,可能……又想害我?我看着像是土裡的文物……嗯,我在芳齋茶樓,對……今天開拍賣會的那個……最好便衣過來,免得對拍賣會不利,謝謝了,我去樓下等你。”
餘以木說完掛掉電話,這一頓操作直接把張明朗和蘇青城看蒙圈了。
“餘小姐,你這是……”
“這是……又要……頂罪嗎?”
他們說着,餘以木走過去,仔細的把盒子擦了擦,別留下他們的指紋,雖然這個時代指紋技術還不發達,但仍舊得小心着。
擦完了,餘以木才擡起頭道:“當然不是頂罪,你們拍賣會上,也有我的碗,好好賣啊!我去趟警局就回來!”
說完,餘以木把那盒子用旁側的絨布包起來又塞到了包裡,轉身下樓去了。
芳齋酒樓後門,餘以木下去沒多久,警方就來人了。
兩個便衣過來請她上車,上去後,看到孫全無。
孫全無轉頭挑眉望着餘以木:“餘小姐,這麼慘的麼?老被坑。”
餘以木坐穩才笑笑:“可不是麼,孫警長,你看,老有人害我呢……”
她說的時候,才把包裡的東西拿出來。
孫全無笑着接過來。
腦子裡卻是昨天回去後查的餘以木的資料,詭異的是,那資料顯示她曾經見義勇爲的抓過強姦犯!立刻,對她有種說不出的讚賞,而這古董在買賣時,遇到文物最重要的判定依據是什麼?是不能交易!
只要不交易那就構不成犯罪。
所以,眼下餘以木直接把東西拿來後,他便也行了一通方便,打開看了一眼就揮手道:“餘小姐先回去吧,回頭專家組鑑定了,我再聯繫你,別耽誤了拍賣會啊,我可很期待你那隻祝壽碗能拍出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