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吧,你現在是我薄少傾的未婚妻,要什麼有什麼,根本就不需要你去拋頭露面的工作……”也不知道就這樣沉默了多久,薄少傾才緩緩的開口,只是他的臉上依舊沒有笑容。
“少傾,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又跟五年前的陸雲非有什麼區別呢?我依舊是躲在你身後面的蘇陌念,我依舊沒有資格去奪回我想要的一切!”我掙扎了一下,搖了搖頭,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沒有窮過,你不知道要接受別人救濟的感受,我的自尊我的驕傲,不允許我那樣做!”
“你要自食其力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你卻偏偏選擇了這種跟陸雲非糾纏不清的方式,你這不是餘情未了,你這是什麼?我們是需要陸雲非對你念念不忘,但絕對不是這種!”薄少傾的目光牢牢地盯着我,他眉眼之間的寒意很是明顯。
“我沒有對他餘情未了,我只是……”我下意識的就想反對薄少傾的話,卻忘記了,人只有在最害怕別人洞悉自己內心的時候纔會這樣迅速地反駁。
“沒有?”薄少傾突然笑了,脣角緩緩的揚起了一抹異常邪魅的弧度,如同鬼魅般的笑容猛地浮現在了他的面龐之上,讓人心顫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麼,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嗎?!”
薄少傾說着,猛地將我一直用着的錢包丟在了桌子上,錢包上的金屬再碰到堅硬的桌面的時候,發出了一聲犀利的清響,讓我的心也忍不住的顫抖了兩下。
我順着薄少傾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隨着錢包的劇烈震動而滑落出來的一張雜誌照片跑出來了一半,我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脣瓣動了動,卻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在美國說得好好的,你對陸雲非不會再有感情,你回國的目的只是爲了孩子,那麼你錢包裡的這張雜誌照片是怎麼回事?!”
那張雜誌照片是我從萬千有關陸雲非的報紙雜誌中找出來的,唯一一張有着陸雲非正面的照片,我曾經抱着這張照片又哭又笑,瘋狂了一個夜晚,後來……這張照片也就存到了我的錢包裡面,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了。
如今,這張照片再一次被薄少傾這樣光明正大的拿出來,擺到明面上來說的時候,我卻又在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就連解釋都顯得無力蒼白。
照片上的人眉眼深沉,眉如墨畫,薄脣緊抿,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子不易接近的冷漠梳理,可是就是這樣的男人,在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會有一個小小的梨渦,不甚明顯。
也就是這樣有着小小梨渦,會溫柔的抱着你在牀笫之間溫柔細語的男人,卻用了那樣冰冷到殘酷的決絕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錯的,可偏偏即便如此……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着他,深愛着他!
“少傾,我會辭職,但是這次的新品手稿,我一定要拿回來!”我擡起頭,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最後才妥協似的說道。
陸雲非,我究竟欠了你什麼呢?有你在的地方,我似乎一直都無法實現我的夢想。
薄少傾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突然的表情落寞的說要辭職的事情,他的眼神裡面閃過了一絲的吃驚,但不一會就恢復了正常,臉色稍有緩和的抿了抿嘴角。
“新品手稿,一定要拿回來嗎?”
我垂了垂自己的眸子,點頭,“嗯,一定要,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好,你把你的手稿拿回來,我可以出資贊助你開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公司,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這樣的發展決定比你在現在的公司要好得多!”薄少傾鬆了一口氣,然後想了想才說道。
我笑了笑,沒說話,但是心裡卻默默的做了決定,我不會去薄少傾給我安排好的公司,我不想再躲起來像個縮頭烏龜,時時刻刻的享受着所謂的嗟來之食,但我之所以不直接拒絕,是因爲知道倘若我現在拒絕,我跟薄少傾肯定又會因爲這個問題而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