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草藥味,氤氳的霧氣,讓走進房的馬建中感到一陣的暈眩,不知是氧氣不足,還是散發到空氣中藥物的作用,直到他扶住房中間半人高的木桶,纔算是穩住。m.樂文移動網
是的,眼前盛放藥湯的就是木桶,據林雪說這木桶是名貴木材所制,有促進藥物吸收的作用。
猛吸口氣,馬建中一件件脫下衣服,跳進了木桶之中,熱度不至於難以忍受,這讓他鬆了口氣。
畢竟看過不少的電視,上面藥浴什麼的,可都是熱氣騰騰,簡直是溫度越高越好,進來之前,他生怕也會這樣,他可不想成爲烤乳豬。
不過,他放心的太早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痛苦的折磨已經開始了,也讓他相信了蘇青的那句,骨頭拆了重組的痛苦,不,比那應該還要嚴重百倍,因爲,他幾乎聽到了死亡的腳步聲,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熬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堅持,再堅持。
門外站着的林雪,聽着裡面的痛吼聲,忍不住捂住了嘴,滿眼的都是心疼,擔憂。
此時,時間漫長的可怕,每一秒彷彿漫長過一個世紀,煎熬的難以忍受。
直到黃昏夕下,藥浴的時間纔算結束,在林雪擔憂的目光中,不大一會兒,門從裡面被打開了,林雪緊趕幾步,接住了那人搖搖欲墜的身體。
“總算熬過一次了。”馬建中苦澀地笑。
林雪的眼睛一陣溼熱,忙點頭,“嗯,熬過第一次,下面兩次就會好受些,你,你很好。”
“我現在終於知道,那杜翰東爲什麼極力勸我泡這個藥湯了,箇中痛苦,若只是自己一人嘗試,簡直不能忍。”馬建中委屈地抱怨。
“恩,杜翰東是吧?以後我會給你報復回來,你現在身體透支消耗嚴重,我先送你到房間躺着。”說着,一個使力,輕鬆地將馬建中橫抱而起。
馬建中懊惱,“咱能換個抱法嗎?”他是男人,男人,怎麼能公主抱,“你可以扶着我,攙着我,甚至揹着我,怎麼能……”這個最沒面子的姿勢。
林雪停滯下,“那要不換揹你,你這樣是走不了多遠的。”
揹着其實也好不了多少,馬建中嘆了口氣,“算了,就這樣吧。”面子什麼的,在這女人面前,他還有嗎?
擡頭的間隙,林雪的嘴角悄悄彎起一抹微笑。
經過蘇青的檢查,身體還算可以,等着隔天再行一次泡浴。
晚上九十點的樣子,體力恢復了些,馬建中要回去,林雪送他,爲以防萬一,蘇青囑咐林雪泡浴的當天最好連夜看護。
馬建中的母親看到林雪和自己兒子一起回來,開心的不得了,爲了不打擾小兩口,沒說幾句話,就趕緊讓兩人上樓去了。
馬建中爲了不讓母親擔心,一直在極力強撐着,只想趕緊回房,要不然就會露出馬腳來,根本沒注意母親古怪的笑容。
上樓,開門,關門,門剛合上,馬建中身子瞬間軟了下來,被眼明手快,一直注意的林雪再次公主抱的姿勢給放到了牀上。
對此,馬建中已經麻木了,只是在心裡感嘆,人類真是適應各種環境的一把好手,適應能力忒強了。
蓋好被子,倒了杯水放在牀頭櫃上,林雪拉過一把椅子準備今晚就在這上面對付過去。
馬建中卻拉着她的手,朝牀上拽,不知怎麼的就想靠她近些,或許跟人在病中特別脆弱有關,有種委屈,撒嬌之嫌。
林雪楞住,兩人是確定了戀愛關係沒錯,而且在雙方家長那裡沒有明說,卻已經過了明路,發生關係什麼的,再正常不過,畢竟兩人都不是毛頭青年了,那什麼不都說需求什麼嗎?
可是兩人到目前爲止,連親吻幾乎都沒有,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若是換做孔銘揚,早把蘇青給拆腹入肚了,那可是沒有機會,也會找機會硬上的主兒。
其實,也不是馬建中不想,美玉在側,況且還是喜歡的人,若是沒有想法,那就要考慮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了。
馬建中健康的很,那方面當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的內心,能力懸殊的挫敗感,讓他一直提着一口氣呢,說沒有不滿是不可能的。
可眼下虛弱的身子,卻讓那層強行僞裝起來的殼子瞬間塌陷,想要靠近,想要擁抱,想要眼前這女人給他溫暖,給他力量。
林雪盯着他的眼睛看了會兒,脫下鞋子爬上了牀。
剛上去就被那人抱個正着。
身子僵硬了下,隨即又鬆懈下來,沒什麼可擔心的,以這人現在的情況,他也做不了什麼。
伸出胳膊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累了就睡,我會看着你。”
馬建中頭埋在溫香的懷抱裡,深深吸了口氣,恩了聲。
半個小時候後,林雪覺得懷裡的這人應該睡着了,邊在昏黃的燈光下,仔細打量這人的面容。
濃如墨的眉毛,透着剛毅,修長的烏黑睫毛,比女孩子的還要長,睡着時,在眼簾下形成一大片的陰影,不乏秀麗,林雪不由感嘆了句,一個男人,長這麼長的睫毛幹嘛?
手輕輕地撥了撥,描繪過英挺的鼻子,尖尖的性感下巴,以及兩邊笑起來會出現的淺淺酒窩。
最後,視線落在了消薄溫潤的雙脣上,想起了白天,這人要親她,卻被她下意識地本能打傷,他當時苦澀挫敗的表情,讓她現在想起來,心都禁不住一窒。
這種本能自小養成的,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得了的,她也沒辦法向他保證什麼。
愧疚地嘆了口氣,緩緩低下頭,印向了那兩片雙脣。
溫熱的觸感傳來,林雪剛要撤離,卻被那早已睡着的人含住,纏綿輾轉悱惻,腰上的雙臂收緊,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再無一絲空隙。
林雪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蒙了,只能呆呆地被動着,這人不是睡着了嗎?怎麼醒了,這到底是睡着了還是根本沒睡啊。
話說,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那人不滿了,嘴上加大了力度,林雪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那人便趁機而入。
男女之間的事,林雪並不陌生,但那都是理論上的,親身實踐,今天卻還是頭一遭,只覺得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響了,炸暈乎了,不受自己控制了,滿眼的星星,身體彷彿飄到了遠端,身周被閃爍的星辰包圍,有種下不了來的失重感,體內更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之感,那感覺,讓她新奇,讓她膽怯。
直到氧氣不夠用,憋紅了臉,那人才放開她,拿渴望的,溼潤的眼神專注地凝視着她。
林雪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剛纔纏綿悱惻的親吻,喘氣的同時,紅暈爬上臉,不滿問道:“你裝睡?”
那人緊了緊雙臂,得償所願地嘆了口氣,“我沒裝,不過,我要是真睡過去了,錯過了這一幕,那該是多麼大的遺憾啊。”
林雪有些尷尬地別過了頭。
馬建中看到她紅紅的耳朵尖,會心地笑了笑,搬過她的臉,情不自禁再次吻了上去,林雪彆扭了一下,便配合他的動作,慢慢進入到狀態之中。
林雪的身體燥熱起來,知道再繼續下去會是什麼,猶豫要不要推開這人,不是她矯情,而是這人的身體剛經過藥浴的折騰,實在不適合眼下這種情況。
可是不等她推開,那人卻停止了動作,林雪疑惑地看去,發現那人疲憊地睡過去了,此刻,真是哭笑不得。
而樓下客廳馬建中的母親一直呆到十二點都沒看到林雪下來,嘴角不由得笑出了花,好啊,真是好啊,看來喜事是近了,孫子也不是遙不可及了。
突然,馬建中的母親猛然拍了下額頭,喃喃道:“年輕人想不到,她這個過來人怎麼也糊塗了,兩人都這樣了,那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這婚還沒結呢,對,對,趕緊催促他們辦婚禮,首先要給林雪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商量下。”
慌亂地拿電話,正要撥過去時,難能可貴地想起了現在都凌晨了,打過去這不驚擾人家睡覺嗎,還是白天再說吧。
馬建中若知道他母親的想法,估計會大喊冤枉,即使他有那個心,可也待有那個力氣才行啊。
第一次熬過去,第二次,第三次問題就不會太大,在林雪悉心的照料下,馬建中最終熬過了生死折磨,脫胎換骨,經脈骨骼發生了質變,使得更適合於修煉。
兩人在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殊不知,雙方的母親都已經在談論婚嫁的事情了。
“這馬建中倒還算硬氣,挺過來也是不容易的。”孔銘揚坐到躺椅扶手上,不滿地抽過媳婦手中的大塊頭書,“天天看它,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呢,我可比它賞心悅目多了。”某人厚顏無恥地擺正媳婦的臉對着自己。
蘇青無奈地嘆了口氣,“再賞心悅目看多了也會膩歪的,免疫的道理你不懂啊。”
二爺嗤了聲,拉着媳婦的手起來,“走,走,咱們去找那娘娘腔喝酒去。”
“沒頭沒尾地,找人家喝哪門子的酒?”蘇青白了說風就是雨的某人一眼。
“之前不是說要改變他嗎?我已經想好了計劃,實施之前,怎麼也要徵得他的同意才行啊。”某人冠冕堂皇着。
拿着酒徵求意見,明顯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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