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葉凜風神色鬱郁,準備離開時,就見白蘇和白梨從內間走出來了。
這兩個丫頭前些日子便跟着來極寒之地服侍莫離的宮人們趕到了,所以這些日子陪在莫離身邊伺候的便換成了她們二人。
“皇上,主子讓您進去。”白蘇和白梨恭敬的朝着葉凜風行了禮。
葉凜風點頭,快步朝着內間走去。
已經三日不曾見過莫離了,也不知道她的身子骨是否好了些。
隔着那珠簾幔帳,葉凜風便瞧見了裡頭正倚靠在牀頭的女子,身形依舊窈窕,只是腹部已經微微隆起,看出些珠圓玉潤的輪廓來。
“莫離,你可還好?”葉凜風低聲詢問。
白蘇和白梨上前拉開幔帳珠簾,又搬來軟凳,讓葉凜風坐在牀邊陪莫離說話。
“還好,你該回京城了。”莫離也不看葉凜風,只是垂着眼簾,低聲說着。
聞言,葉凜風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他死死攥拳,“你便這麼不願意見到我,也不願意我陪着你嗎?”
“在極寒之地,我沒有把自己當做大秦皇帝看了,我想用一個丈夫,一個孩子父親的身份陪着你,這樣也不可以嗎?”
葉凜風的語調裡帶着些悲切和懇求。
聽了這話,莫離只覺得自己的心霎時間便軟了,但是她卻不能答應下來。
再和葉凜風有上牽扯,她這輩子就和皇宮脫不開關係了,只要葉凜風一日是皇帝,她便一日不能回宮。
“莫離,這孩子是我們的,你忍心讓我不見他嗎,孩子也需要一個父親啊。”葉凜風低聲懇求。
他也不會一直在極寒之地待着,畢竟朝中還有不少事務等着他處理。
但是他還是抱有希望,想要等到莫離生下這個孩子,讓他能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再趕回京城去。
只是如今這個狀況,莫離似乎是連這點願想都不願意給他。
“我已經知曉了,朝中大臣們都在催促着你回去,南疆的局勢也不穩,你如今留在這兒,除了偶爾看看我和孩子,餘下的時候也是在批改奏章。”
說着,莫離面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不必如此辛苦,快些回京城便好,孩子出生的一個月前,你若是得空,想回來看看便回來看看。”
說完莫離便揮手示意,讓白梨和白蘇把幔帳放下來。
見自己和莫離只見又被幔帳阻攔,葉凜風便長嘆一口氣,“好,我離開便是,只要你好好的。”
語罷,葉凜風深深的望了幔帳後的身影一眼,便快步離開了。
莫離躲在幔帳後,也用這層層疊疊的錦緞薄紗掩蓋住了她紛亂的心緒。
她分明清楚,讓葉凜風回去纔是正確的決定,可是看到葉凜風當真離開的時候,她爲何會如此的不安和不捨呢?
“白蘇,端安胎藥來吧。”莫離低聲開口。
一旁的白蘇白梨就急了,平日裡自家主子都是按點喝藥,很少有提前喚她們把安胎藥拿上來的啊!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莫離搖頭,“無妨,就是覺得喝了心安點。”
腹中的孩子興許是知道父親離開了,引得她腹部猛地痛了一下,一時間莫離冒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透了素白的裡衣。
邊境。
白裕洺沉沉望向懷瑾,他的這個哥哥一向聰明,但是隻要是碰上和莫離有關的事情,總是這麼的沒有理智。
“哥,那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是皇上的,就算莫離不願意,可如今孩子都有了,你去到極寒之地也是無濟於事啊!”
白裕洺只打算勸這最後一次,若是自己的哥哥還是想不通,一定要去“護着”莫離,他也無可奈何了。
“葉凜風的隊伍如今剛過了邊境往京城的方向去,現在便是最好的帶走莫離的時機。”懷瑾沉聲開了口。
一旁的白裕洺重重嘆了口氣,他就是想不明白了,如今莫離待在極寒之地,待得好好的,他這個哥哥過去做什麼啊!
光聽了宮裡打探出來的消息,還有葉蕙珏的話,就這麼失了理智嗎?
“哥,我覺得你還需要深思熟慮一番,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一樣,莫離是會御水咒的。”
“若是她當真不想讓葉凜風近身,她用御水咒便可,不論如何都能護着自己啊。”
“你有沒有想過,她現在這樣,也許是真的和皇上兩情相悅?”白裕洺雖然清楚自己這一番話說出來會讓懷瑾心裡難受。
可他還是把話攤開了說清楚,畢竟懷瑾這麼貿然的帶着人去尋莫離,本身就是對葉凜風皇權的一種輕視。
如今懷瑾已經不是那個身居高位手握重權的王爺了,葉凜風要是想要把懷瑾處理了,可比從前輕而易舉的多!
“不論如何,我都要去極寒之地看一眼,只要莫離讓我走,說自己過得很好,我絕對不會留下。”懷瑾低聲說了一句。
說完,便帶着殺手閣的人朝着極寒之地出發了。
白裕洺站在邊境線內定定的望着自己兄長遠去的身影,不知爲何,他總有種預感。
這次他哥哥出現在極寒之地,會引出不少事端!
京城。
“皇上,暗衛首領沐風有事來報。”王公公緩聲開了口。
坐在上首處的葉凜風眉頭微蹙,暗衛大部分人手都被他留在了極寒之地,包括這個沐風。
此時沐風急急的回了京城,難道是莫離出了什麼事情?
思及此,葉凜風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往後從極寒之地來的暗衛,均可以直接入殿,無需通報。”葉凜風冷聲開口。
王公公趕緊退下去傳召沐風進殿。
“微臣參見皇上。”沐風恭敬的朝着葉凜風行禮。
葉凜風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快快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沐風垂着眼簾,頓了頓,這纔開口。
“當初被人從天牢救走的懷瑾去了極寒之地。”
“不過皇上放心,臣已經讓暗衛全天候護衛在莫離姑娘住處周圍,不會讓懷瑾靠近。”
“只是那懷瑾和玄狼族君主夜黎私交甚好,我們無法讓他離開極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