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外頭來了一個丫鬟打扮的,說是從宮裡來的,急急忙忙的要求見您。”一小丫鬟匆匆進了門,顫着聲和葉蕙珏說道。
聞言,付梓趕緊朝着那小丫鬟使眼色,讓那小丫鬟快些出去,這葉蕙珏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這小丫鬟若是說得讓葉蕙珏心裡不痛快了,不是找着罰挨嗎?
葉蕙珏有些不耐煩的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宮裡來的,如今母后已經被禁足了,這滿宮裡還有誰要來找我。”
那小丫鬟給葉蕙珏面上的冷意嚇得渾身發顫,“聽那位姑娘說,是凌霄閣的。”
“凌霄閣……”葉蕙珏輕聲唸叨了這三個字,豔紅的脣畔勾勒出一抹冷意。
難不成,這徐雯音還想着要東山再起?
“那位姑娘說了,她家主子帶來了一個大消息,若是主子聽着了,一定很感興趣。”
原本想直接讓人把那丫鬟打發出去的葉蕙珏聽了這個消息,眼神裡多了幾分探詢。
她和徐雯音一樣,都有最恨的人,那便是鮫人莫離,既然徐雯音說讓她感興趣,應當是和莫離有關。
“讓她過來,我倒是要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消息,讓那徐雯音篤定我會感興趣。”
見葉蕙珏面色緩和不少,付梓也算是鬆了口氣。
“那鮫人莫恬被救出去,應當是這縣主府有內鬼,你可查清楚那內鬼是誰了嗎?”葉蕙珏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
付梓的面色一僵,但也很快回過神來,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主子,要是讓奴婢來看,這滿縣主府都不會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做出背叛您的舉動。”
“奴婢也讓人仔仔細細的查了,也的確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啊。”付梓做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聞言,葉蕙珏眉頭緊蹙,她一點都不相信,若是這縣主府沒有內鬼,莫離怎麼循着蹤跡找到那鮫人!
“繼續去查,查仔細了,看看到底是誰,把那鮫人莫恬的鱗片留在了院子裡,讓那莫離有了找尋到自己族人的機會,查出來之後定要嚴懲不貸!”
付梓恭敬的應了聲是,心底裡卻是不停的打鼓。
若是讓葉蕙珏知曉,雖說她沒有把那鱗片留下,可她看見了鱗片卻愣是一言不發,沒有讓人檢查出來,葉蕙珏怕是會氣得剝了她的皮!
“奴婢參見縣主。”那小宮女恭敬的朝着葉蕙珏行禮。
這小宮女的出現打斷了葉蕙珏和付梓的對話,讓付梓懸着的一顆心也安定了不少,總歸話題被岔開了。
“奴婢的主子說,那安昭儀娘娘,如今成日裡服用避子藥。”
那小宮女的話音一落,就好比石破天驚,讓葉蕙珏的心跳都加快了。
按照宮裡的規矩,嬪妃是不能私下服用避子藥的,若是這麼做了,那是對整個皇族的蔑視啊!
“你家主子,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葉蕙珏冷聲詢問。
聞言,那小宮女恭敬的朝着葉蕙珏說道,“是奴婢的主子安插在蓬萊殿的宮人說的。”
“那宮人聽見了鮫人和自己心腹說的話,又親眼瞧見那安昭儀喝藥,那宮人說了,再細心點,興許還能翻到藥渣。”
聽了這話,葉蕙珏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神情來,這回這個把柄,可是切切實實的了。
若是當真能夠拿到了證據,那這回,她興許可以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既然如此,你家主子爲何不自己同皇上說,反而要告訴本縣主,繞了這麼大一個彎。”
聞言,那小宮女的面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您也是知道的,我家主子如今不受皇上待見,皇上是見都不肯見她。”
“但縣主您就不一樣了,您是皇親國戚,要是想進宮見皇上,皇上是無論如何都會給您一個面子的。”
這話倒是讓葉蕙珏很受用,她面上揚起幾分笑容,緩緩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件事。
“既然你和你家主子都這懂事,那你回去同你家主子說一聲,何時弄得到藥渣,確定了那藥渣便是避子藥的藥渣後再來尋我。”
小宮女得了葉蕙珏的首肯,高興得趕緊跪了下來,朝着那葉蕙珏行了個大禮,“您的大恩大德,婕妤娘娘和奴婢都會銘記於心的,您真是個大善人。”
聞言,葉蕙珏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宮女退下,在這種時候,不論她是否討厭那徐雯音,只要這徐雯音是厭惡那莫離的,便是她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這件事要是成了對她又有好處,她自然是想盡辦法,能幫一點是一點啊。
“付梓,你找個時間,去打聽打聽宮裡頭的消息,關於那鮫人服用避子藥一事,我怎麼總覺得哪兒有蹊蹺呢?”
不知爲何,葉蕙珏總是覺得,那徐雯音不過是個愚鈍的女人,這種消息,按理來說她很難得到。
怎麼突然把這本應該隱藏得極好的秘密給發現了呢,還這麼迅速的稟報到她這兒來了。
聞言,付梓急急應下,於她而言,如今只要不讓她繼續查府裡到底哪個人幫了那鮫人莫離,比什麼都好說。
她現在是萬般的害怕,就怕那葉蕙珏,突然有一日便知曉了,是她的一個故意忽視,幫了那萬般可憐的莫恬。
蓬萊殿。
李瀟瀟今日已經走神了一早晨了,原本說着的是來跟莫離學着繡花,但是學到了最後,不是把繡布給弄壞了,就是繡花針扎着手了。
不論是莫離還是白蘇等人,皆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樣。
“瀟瀟,你這是怎麼了?”莫離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緩聲詢問道。
聞言,李瀟瀟是長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她沒把實話說出來,她走神嚴重的原因,是這幾日一直都沒有睡好,實在是太困了。
至於她困的原因,都怪那夜黎!
自打夜黎跟着莫離去救了一個叫莫恬的姑娘,因着那莫恬也是鮫人族的女子,所以莫離便讓她留在宮裡居住,而那莫恬如今就跟她住在一個宮殿裡。
因着那夜黎認爲這莫恬是因着來找他才遭了這般磨難,良心很是過不去,這幾日幾乎是每晚在莫恬換魚尾上的藥時,都會在一旁幫忙。
原本夜黎沒來的那兩日,那姑娘換藥的時候不見得哭得那麼悽慘,但夜黎一來,那名喚莫恬的姑娘,哭起來的聲音能讓李瀟瀟脊背發涼。
有時候那姑娘還能一哭哭上好幾個時辰,生生讓李瀟瀟錯過了正常入睡的時間,而李瀟瀟的毛病又是過了十一點就很難睡着了。
所以這幾日都是各種萎靡不振,若非她隨身的揹包裡還裝着點遮瑕膏,如今能用一用,不然怕是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到了正午時分,李瀟瀟哈欠連天的回了自己的住處,才進院子,就瞧見了夜黎從莫恬的住處出來了。
看着夜黎,李瀟瀟很能體會“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句話的含義,她沒好氣的瞪了夜黎一眼。
只恨這個夜黎是“藍顏禍水”,既然招了這個姑娘過來,就帶着這個姑娘好好的在宮外養傷啊,放到宮裡來,這不是故意讓她不舒坦嗎?
想着,李瀟瀟又狠狠瞪了夜黎兩眼,招呼都沒打就往自己屋子走。
夜黎被李瀟瀟這一舉動弄得有些發懵,他一臉疑惑不解的看着李瀟瀟,上前一步扯住了李瀟瀟衣袖。
“你這幾日是怎麼了,每每看着孤都沒有好臉色。”夜黎緩聲詢問着。
聞言,李瀟瀟悶哼一聲,沒好氣的甩開了夜黎的手,“算我求你,再這麼折騰下去,我都要精神衰弱了。”
原本她還是很好心的,一開始還常常去照顧着那可憐的鮫人族姑娘,可是自打這夜黎常常來此處,惹得那鮫人族姑娘鬼哭狼嚎之後。
李瀟瀟是再沒有踏足那鮫人族姑娘的住處,她實在是受不了那鮫人族姑娘成日裡含情脈脈的望着那夜黎,時不時的就哭出聲來引夜黎 的關注。
虧她從前還覺得,所有的鮫人族姑娘,都會像莫離那般,絕對不是矯揉造作,反而還是爽利的性子。
“怎麼了,什麼叫精神衰弱?”夜黎看出了李瀟瀟面色不好,關切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