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剛回屋,才褪了外衣,正打算躺下休憩上一會兒,就聽見白蘇的敲門聲了。
“主子,奴婢有事要稟報。”
莫離眼都沒睜,緩緩的應了一聲,這幾日她當真是累壞了,一直在處理各種事由,而且還不能親自出面。
畢竟現在對於衆人來說,她都是一個已“死”之人啊!
“主子,莫恬姑娘已經休養好了,她還當着奴婢的面,親自演示了一番,如何用那御水咒喚出水牆來抵禦和攻擊敵人呢。”白蘇說着,眼神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莫離緩緩擡眼,瞧着白蘇這幅興沖沖的模樣,原本的疲憊都被白蘇這幅有些好笑的樣子弄得消減了不少。
“若是你是鮫人,是不是也想學那御水咒啊。”莫離打趣了一句。
聽了莫離這話,白蘇面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這幾日了,她家主子都是不苟言笑,就算面上是帶着笑容,可是語氣裡的冷意是藏都藏不住。
這麼輕鬆的和她說話,這幾日以來。還是頭一回啊!
“是啊,可惜奴婢是人族,除了做個女紅,什麼都不會。”說着,白蘇輕輕嘆了口氣。
“對了,主子,奴婢這次回來,就把莫恬姑娘帶回來了,按照莫恬姑娘所言,主子應當也是需要她幫忙的。”
聞言,莫離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她這幾日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待着莫恬的好轉。
夜黎帶來的人不過二十,這二十名玄狼族的戰士,就算能以一敵百,那也是不夠的,但若是她和莫恬可以聯手,殺敵可就不止百十人,可是多達成千上萬。
“好,讓她過來吧。”莫離低聲說道,話一說完便立刻起身穿衣。
這讓白蘇都後悔自己急急忙忙的進來把消息告訴莫離了,自家主子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她這麼一來,完全就是讓她主子重新起身忙碌啊。
“主子,您先休息一會兒吧。”白蘇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這些日子莫離實在是太過疲憊,以至於面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幾分圓潤弧度,一下子又回去了。
“無妨,讓她來吧,把事情處理好了再休息,不然我總是不安心。”莫離低聲說道。
現在的情況,鳳淮笙是不會輕易的要了葉凜風的性命,因爲鳳淮笙是要循序漸進的掌權,若是一下子就頂了葉凜風的位置,肯定會引起不少朝臣的不滿。
但若是他現在這般,一點點的將葉凜風原本的權力收到自己的手裡,再登上那皇位,想來反對他的人就不會有那麼多了。
但時間長了,鳳淮笙怕是會真的直接下死手,要了葉凜風的性命啊!
想到這兒,莫離是一陣心痛,但她就是逼迫着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讓莫恬進來。”莫離冷聲開口。
聞言,原本還想勸說的白蘇也知道莫離是心意已決,便只能退了出去,傳喚了莫恬進來。
“參見鮫人族王女。”莫恬見到莫離,第一時間便是恭敬的下跪,按照鮫人族的禮節參拜。
莫離沒有多說什麼,受了莫恬的禮之後,緩緩揮手,示意莫恬快些起身。
“在你來的路上,想來白蘇都已經把你應該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你了。”莫離低聲道。
聞言,莫恬緩緩點頭,她們這些個住在氐人國寶藏裡的鮫人,原本就是要效忠生活在東海里的鮫人的。
尤其是,這莫離是鮫人王的女兒,她自然是要更加的敬重,把莫離當做自己唯一的主子,十分忠誠和恭敬的對待她。
“主人,請問您需要我做什麼。”莫恬垂着頭,是萬分恭敬的模樣。
聞言,莫離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按照白蘇告訴你的,和我一起,聯手將那些輕蔑我們鮫人族的人處理一番,讓他們好好的看一看,到底鮫人族,是不是卑賤的種族,是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孽畜。”
莫恬聽了莫離這話,當即便念動了御水咒,“主人,我的御水術已經恢復了,多虧這些時日以來,主人讓人精心照料我。”
“雖然比不上主人的御水術,但我也是氐人國寶藏裡身份最爲高貴的人,所以到底也有一些能力。”
聞言,莫離淡淡的應了一聲。
縣主府。
“鳳淮笙,你說要給我禮物,這回又是什麼禮物?”葉蕙珏的雙眼被綢帕蒙着。
她由着那付梓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不遠處的鳳淮笙面上帶着笑容,看着葉蕙珏。
“你走的快些啊。”
葉蕙珏哼了一聲,“若是當真可以走快,我自然是走了的,只是現如今,我眼睛被矇住,看不見東西,我害怕。”
突然,付梓扶着她的手突然鬆開了,這讓葉蕙珏柳眉一簇,“付梓,你這是幹嘛。”
但下一瞬,葉蕙珏就不說話了,因爲付梓的手又放在了她的手臂上,讓她有了幾分心安的感覺。
“怎麼一回比一回要神秘啊。”葉蕙珏小聲嘟囔着,但心裡卻是高興的。
這麼長時日以來,也就只有這鳳淮笙在京城的時候,她是可以笑得開懷的,再加上現如今鳳淮笙每日裡是故意的尋了新鮮的玩意兒來逗她開心,這讓葉蕙珏很是受用。
“看看,喜不喜歡。”
鳳淮笙的聲音竟然就在耳畔,這讓葉蕙珏愣了神。
下一瞬,眼睛處的綢帕被解開,葉蕙珏這才發現,站在她身邊,扶着她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換成了鳳淮笙。
“誒,怎麼是你在這而啊。”
葉蕙珏忍不住出聲詢問。
聞言,鳳淮笙面上滿是笑容,“你這個傢伙,怎麼這麼的愚蠢,不是一直說我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十分的好聞嗎?”
“怎麼,剛剛我靠你靠這麼近,你竟然是一點都沒有聞到?”
聞言,葉蕙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倒是真的沒有聞到。
“你不是讓付梓攙扶着我嗎?”葉蕙珏低聲嘟囔了一句。
可她已經沒心情說別的了,因爲眼前的那一副畫,實在是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只見那副花上,是滿副的花朵,那每一朵花都是葉蕙珏最爲喜愛的牡丹。
“這麼栩栩如生。”葉蕙珏輕聲說了一句。
她忍不住湊上前去看,因爲站在那處,若非是有旁邊的空白處,她只以爲那些畫都是真的,而不是畫在那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