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莞嬪嘆息
日子就在綠萼每天看大雁南飛的時間中一天天的過去,皇宮自從上次發生的事情以來,每個妃嬪都感到一絲絲的不安,特別是皇后一直沒有回宮,讓大家都胡思亂想起來。值得一提的就是太后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就移駕去了尊安殿居住,相應的莞嬪也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可是就在回宮的路上不小心的害了風寒,一直都沒有好,每天太醫都過來給診治,卻不見好轉,太后和皇上總會過來看望,但是卻沒有辦法,太醫說莞嬪的病是傷心過度,加上小產,再加上風寒造成的,又因爲莞嬪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很難根治,而且受到刺激隨時都可以惡化。對此太后和皇上也是沒有辦法的,只好令太醫好好診治,更吩咐下人好好照顧,御膳房也派專人提供莞嬪的飲食。
綠萼最近一直沒有出冷宮,因爲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樣的事情,太后沒有召見自己,皇上也沒有召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等下去了,她要知道皇上到底是不是穿越過來的。
“聽雨,備駕”
“啊?去哪?”聽雨正在練習昨天跟富貴人學習的刺繡針法。冷不丁聽到自己的主子要備駕,還把手刺破了。
“去福臨宮?”
“莞嬪的寢宮?好!”一聽主子要出去,聽雨也高興壞了,這天天憋在冷宮都快悶死了。
綠萼一行人直接前往富臨宮。沒等到富臨宮就見莞嬪的丫鬟蓉兒跑出來,直接和綠萼撞了個滿懷。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蓉兒急忙跪下,焦急的說道,還時時向富臨宮看去,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不怪你!”綠萼看着蓉兒說道。
“娘娘的病情又發作了,我是要請太醫的。”蓉兒着急的說道。
“聽雨,你快去傳太醫。蓉兒你不要去了,和我一起去看看莞嬪,跟我說說她的情況。”綠萼說着就直接走向富臨宮。
“回珍嬪娘娘,莞嬪娘娘的病情一直沒見好轉,雖然得到了控制,但是時不時的要發作,發作起來娘娘的身體忽冷忽熱,實在讓人害怕。”蓉兒趕緊跟上說道。
到了富臨宮,莞嬪的寢宮後,綠萼把下人都留在宮外,只帶着蓉兒進去看莞嬪。只見莞嬪一會說冷一會說熱,並且神智有些不清醒,旁邊的婢女隨着她的話一會蓋被子、一會又把被子掀開。綠萼走到牀前,看着昔日活潑可愛的莞嬪現在面色蠟黃,眼窩深陷,頭髮凌亂,完全找不到當日的影子,一陣暗傷。
“姐姐,你受苦了!”綠萼接過婢女的手裡的被子,幫着給莞嬪蓋好,輕聲說。
莞嬪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自顧着說冷熱。
不一會,聽雨帶着太醫來了,太醫一見綠萼,急忙的請安,綠萼擺擺手,說“看病要緊!”
太醫急忙給莞嬪號脈,並拿出銀針,在莞嬪的頭上插了起來,不多時,莞嬪漸漸安靜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莞嬪的病情怎麼樣?”綠萼問太醫。
“莞嬪的病情還是沒有得到好轉,現在時好時壞,並且週期越來越短,恐怕……”太醫回道。
“恐怕什麼?”
“恐怕莞嬪熬不過新年啊”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綠萼問道。
“臣盡力了”太醫苦澀的說下,他見多了宮內妃子們的下場,但是每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無奈。
“下去吧”綠萼說下,坐在莞嬪的牀沿,輕輕的梳理莞嬪凌亂的秀髮。
太醫開了方子後離開了。
“我要陪一會莞嬪,你們也都出去吧!”綠萼說道
婢女們一個個福了一禮出去了。房間只剩下莞嬪躺在牀上安靜的睡着,綠萼坐在牀沿安靜的看着。
過了不知道多久,綠萼竟然依着牀頭睡着了。
莞嬪幽幽轉醒了,還以爲靠在牀沿的是蓉兒,就說:“蓉兒,我好口渴,去給我倒點水來。”
莞嬪的話語使得綠萼也轉醒過來,心裡暗暗想到,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在這裡會睡着呢?自己的精神一向很好啊,並且頭怎麼會有點痛呢?
“姐姐醒了啊,你可嚇壞我了”綠萼拋開所想的,對莞嬪說道。
“啊?姐姐在這裡啊,我還以爲是蓉兒,嫣然給姐姐請安。”莞嬪徹底的清醒過來,急忙的說道。
“快躺着,別動,身子要緊,咱們姐妹就不用客氣了。”綠萼說道。
莞嬪被綠萼按回牀上躺着,身子也實在沒有力氣,就沒在掙扎起來見禮。綠萼過去給莞嬪倒了一杯熱水,扶着莞嬪喝下。
“姐姐,求你一件事好嗎?”莞嬪喝完水,直接說道,顧不得擦拭嘴角的水珠。
“什麼事,你說吧,我答應你。我們姐妹還有什麼求不求的。”綠萼幫着莞嬪把嘴角擦拭乾淨,看着莞嬪蠟黃的臉心疼的說道。
“姐姐,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把我和我的孩子葬在一起,一定要對我的父親照拂一二。”
莞嬪低聲哀求道。
“說什麼傻話,你怎麼會死呢?再說,這事情我也只能盡力,畢竟我現在在冷宮,沒權勢啊。”綠萼本想着說,我現在自顧不暇呢。
“我覺得姐姐總有一天會得到皇上全部的真心的,我的直覺告訴我,姐姐將是我們中最有可能成後,掌管後宮之人。”莞嬪正色道。
綠萼心裡一怔,說道“還真要多謝你的吉言呢,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姐妹不分彼此。”
“妹妹可能無福消受了,之前拜託的事情還望到時姐姐照拂。”莞嬪嘆了口氣,幽幽的說。
綠萼看着莞嬪認真的樣子,心裡一陣陣的疼痛,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其實這宮裡的女人有幾分真心的時候少,可是若是真的有了心,卻也是能夠信上半分的,何況莞嬪說的如此可憐。綠萼雖然並不是十分心疼她,卻也有了幾分不忍,她終歸還是不如這宮中其他的女子那般堅強心冷,不能在這處處硃紅的宮院裡學會,什麼纔是血一樣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