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衣人再次來醫館刺殺他們,對冷夜來說,既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還好冷夜一直都留了個心眼,也很警惕,所以在剛開始就發現了對方的存在,然後很輕鬆的就解決了對方——當然,之所以能如此快的解決對方,最重要的,還是躲在暗處的冷子游的幫助。
事實上,對方第二次派出的人,比第一次的人要更厲害,也更多,但在冷夜出手之前,那些人,大部分就已經都被冷子游的藥物弄殘了。
所以,冷夜出手解決那些人的時候,就顯得很輕鬆。
冷夜開始還沒發現,後來緩過勁來,心裡就明白了,但卻沒說破——事實上,他給沈青嵐用的藥,就是冷子游給的。
而與冷夜一起的沈青嵐,卻是一直什麼都不知道。
……
經過那些殺手那麼一鬧,醫館就不再讓冷夜和我居住,要趕我們離開。
但我傷勢沒好,不便奔波,所以冷夜就在這鎮上,租了間房,讓我養傷。
而接下來的幾日,我們當真是過的精彩極了。
因爲幾乎天天都有人上門要我們性命,不過,對方基本都是有來無回。
冷夜給我用的藥也很好用,我的傷口恢復的很好。
不過是三四天的時間就好的差不多了。
在這三四天中,每天冷夜都很精心的照顧着我,讓我在內疚之餘,心理壓力也就更大了。
等我徹底恢復之後,冷夜打算帶我離開。
“那些人,到底怎麼回事?”接二連三的被殺手叨擾,連都覺得有些煩了。
冷夜望着窗外:“不知道,不過,這件事我已經飛鴿傳書給聽雨樓的人了。”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爲何,我總有一種感覺——對方可能是衝着我來的。
難道在我失憶之前,我曾得罪過什麼人麼?
“這件事聽雨樓已經接手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不是說要陪我去報仇麼?現在我們就易容離開這裡,去無名山。”
“那有沒有人易容成你我的樣子,留在這裡?”我好奇的問。
“嗯,會的。”
……
冷夜有注意到。
其實,這幾天來的殺手,一直都在發生變化。
一波比一波厲害,數量也在減少。
雖然他武功高,但他雙拳難敵四手,要是對方刷陰招的話,就更加防不勝防——冷夜自己倒是沒什麼,但他不想讓沈青嵐受到一點傷害。
所以,他纔會將這件事飛鴿傳書,要聽雨樓的人過來幫他。
幾個時辰之後。
易容成書生模樣的沈青嵐,跟易容的老實忠厚的冷夜一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小鎮,繼續往無名山趕去。
在他們出發之前,路上竟然還有不少埋伏,不過,冷子游早在暗處,就已經幫他們處理了。
只是,在處理的時候,冷子游不可避免的受了傷——畢竟他只是一個人。
但冷夜和沈青嵐都不知此事,易容之後的兩個人,果然沒再被追殺,一路暢通無阻的往着無名山趕去。
……
“可惡!!!”
瓷白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到地上,霓裳王朝的小郡王一張充滿陽剛意味兒的面龐,微微有些扭曲。
“那女人身邊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那麼多人都殺不死她們?”
在他身側,還有一個年輕男子:“不止他們兩個……據後來的消息得知,還有個武功不低,擅長用毒的人,也一直在幫着他們,奇怪的是,那個擅長用毒的人,竟然是童顏鶴髮,根本就看不出年紀,雖然長相有些像華國的玉面神醫,但……從未有傳言說玉面神醫有一頭白髮?”
“的確很奇怪呢,一個武功高的讓人不可置信,一個又是奇怪的童顏鶴髮,我們那個未曾謀面的表姐或是表妹,可真是個厲害的人物。”
“可惜,我們做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藉助天宗門的勢力……此事不是輕而易舉麼。”
“哼,天宗門……”
小郡王有些不甘心的喃喃自語。
天宗門雖然是江湖門派,但其實是與霓裳王朝的皇室有極大的淵源,現在霓裳王朝的皇帝明擺着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感興趣,他們自然是不可能讓天宗門的人動那個女人。
“看來,只能另想其他辦法了……”
“什麼辦法?”
“從別的地方下手……去,查一查,她在華國到底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親近的人,若是有的話,就砸下重金,讓別人代我們動手。”
“咦……這樣的話,不如……”
……
“嘖嘖,冷子游,是你麼?真的是你麼……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讓我看到你這幅狼狽模樣,這可真是,太讓人不可置信了。”
月牙色的裡衣外罩着一層紫色的紗衣,步非凡那俊美到妖異的臉上浮現幾分奇怪的神色,看着冷子游的眼神中,帶着淡淡的嘲諷。
他對冷子游的看不慣,已經成習慣了,即使現在他已經知道,多年前冷子游沒對他妹妹做過什麼,他仍是無法改變自己對冷子游的態度。
冷子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又來做什麼?還要爲你妹妹報仇麼?”
步非凡輕笑一聲:“我爲何要爲荷溪報仇?荷溪她現在過的很好呢……我只是,有些事想要問你。”
他的妹妹步荷溪,當日中了絕地樂草的劇毒,瀕臨死亡,他廢了好大一番力氣纔將妹妹救回來。
不過,被救回來的步荷溪,不記得以前的事倒是小事,而且還癡癡傻傻的,就跟華國以前非常聞名的傻子四皇子很是相像。
但這也很好,至少,她對冷子游的執念,也都隨着變傻而消失了。
而且,現在的她,還非常的依賴穆浩龍,有穆浩龍那個愛步荷溪超過自己生命的男人在,步非凡很放心。
雖然有些遺憾妹妹已經不需要他了,但是妹妹長大了,終歸是該嫁人,該屬於別家了。
他之前是很惱怒以前步荷溪的作爲,也很痛心,但現在,對着那樣真正天真無邪的步荷溪,他的惱怒和痛心也都消失了,現在,他只希望步荷溪能一直那般平靜的度過餘生。
而他呢?
則也該爲自己而活了。
所以他來找冷子游,打探一下,他一直想找的那個人的下落……
“你到底有什麼事?”
冷子游冷眼看着步非凡,口氣也是冷漠,到現在,他連一貫的風流倜儻,玩世不恭也沒了——整個人,就如同他那頭白色的頭髮一樣,沒有一點生氣。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搞成這幅模樣的?難道是新研究的藥?”
步非凡的疑惑讓冷子游漸感厭煩:“沒事的話,不要來煩我。”
冷夜和沈青嵐易容走掉了,能夠甩掉那些殺手,但卻甩不掉他。
他莫名的,不想讓步非凡再見到沈青嵐,但又怕跟步非凡在一起浪費時間太多,會失去冷夜和沈青嵐的蹤影。
所以心裡就愈發的煩躁了。
“好吧,我只是想來問一問你,上次,你給我請的小傢伙是哪的?”
“什麼小傢伙?”
“就是你用卑鄙手冷,讓我眼睛看不到的那幾天,照顧我的那個小傢伙。”
不知爲何,明明是連長相都不知道的小傢伙,他就是一直念念不忘。
爲什麼?
也許是因爲,他在那個小傢伙面前,將自己的脆弱都暴露了出來,也或許是因爲,這麼多年來,除了那個小傢伙之外,他還沒有跟別人太過親近過。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對,我不知道她在哪裡。那只是我隨手找來的一個孩子,你可以回到酒肆客棧那裡,再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