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說完了,我也忍不住的開始哭訴,醉酒其實也不是沒有好處,換作平時,我估計還沒有這麼放的開的哭。
一場大哭,我和蘇宴抱在一起把自己暗戀的心情劃拉出來,一邊說一邊苦逼,一邊還得吐槽對方實在慫。
“你爲什麼拖這麼久還不去表白?”我好奇道,“你要是當時和風如公子在一起了,我也不用嫁過來炮灰啊!現在好了,你慫一時,我一輩子都被你給毀了!”
“你難道就不慫?你不是說你當時已經準備表白了嗎!而且我後來處理事情還讓風如帶你走,你們明明沒有我打擾,不還是沒有表白嗎!你比我還慫!”
……這話反正就是對方的短,然後掩蓋自己其實沒出息,雖然實際效果不咋樣,但是我總覺得蘇宴比我還慘,都開始同情他了。
等我們把對方說的事情都吐槽完以後,又繼續抱着一起痛哭,哭到最後累的睡着了。
反正第二天我醒來是後悔了,醉酒了居然記得昨天自己居然抱着蘇宴哭,哭也就算了,我昨天說了那麼多話,蘇宴肯定想要弄死我。
緊張兮兮的起牀,然後穿好鞋子出去,至於頭髮衣服,呵呵,雖然亂了一點,但是總比留下來然後等蘇宴醒了弄死我的好吧?
回憶昨天我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的情景,我就是一哆嗦,讓丫鬟來另一間屋子替我準備熱水還有早餐,我打算等會兒就縮在這裡了,等回去的時候再出來。
昨晚沒洗澡就睡,今早要不是想到自己昨晚乾的事情,我肯定不會現在才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至於蘇宴,我估計他那樣應該起不來了吧?要是起來,我希望他把我昨天說他慫還有作以及花心還有平時我不敢說的那些話統統都給忘掉!
洗完了,就是梳妝打扮了,經過昨晚,我現在已經算是死心了,已成定居,無力迴天,我吧,打算以後找個院子蹲着,只要蘇宴不爲難我,我也就安分起來,要是有一天蘇宴肯在不攻打琉璃的情況下放我離開,那麼我肯定走。
雖然昨晚和蘇宴說開了,但是那是在我和他都喝醉的情況,我雖然記得並且那些都是我真心話,可是鬼知道蘇宴是什麼情況,我又沒有看到別人喝醉是啥情況。
我承認我很慫,但是蘇宴的可怕沒有接觸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我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膽子大的了,要知道他有時候怒起來,我覺得他的眼光都在割我肉一樣。
爲了安全,我沒出息的躲一躲算什麼,有句話說的特別好:君子不立危牆。
收拾好了以後,我揉揉自己的頭,倒是不疼,就是昨晚沒睡好,一晚上把人往死裡逼的噩夢,現在我都沒怎麼緩過來,雖然做了什麼夢都忘記了,但是那種感覺我始終沒辦法忘記。
“娘娘可是不舒服?需要奴婢爲您按一下嗎?”
我看向說話的丫鬟,搖頭拒絕了,“沒事,你們下去吧。”
打發走了那些丫鬟,我有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開始想風如公子和那個女子現在是否已經起牀,想必昨晚他們已經行過周公之禮,從此以後就會一生相守。
就算我覺得那女子實在一般,也無可更改,以後怕是再也沒有什麼機會再見了。
站起身,我忽然想起這間屋子裡面其實有筆墨紙硯來着,而且畫畫的顏料也有,不知道被人拿走沒有。
我找了一下,還放在一個櫃子裡面,展開紙,我想了想,開始自己磨墨然後畫了一副海棠的圖案,鬼使神差的,我在那花下面又畫了一雙蝴蝶。
豔麗的花紋,妖嬈的身姿,躍然紙上,右手沒有恢復,左手使力現在已經忍不住的顫抖,本想畫一個我自己的,可是最終只有這個,其實挺好,都是成雙成對。
希望我自己有一天能真正放下,然後不再絕望。
將畫卷起來,放進鬼子裡面,這副畫其實並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我想試試自己的手情況如何而已,現在好了,其實還是沒有恢復多少,甚至似乎嚴重了不少。
嘆了一口氣,我打算等回去以後讓御醫仔細替我看一看,是不是因爲我昨晚喝酒太多,所以明明已經開始緩和的手似乎倒退回去了。
但是現在,我還是躲着吧,蘇宴醒了不找我麻煩就好,到時候等回去我保證自己像鵪鶉那樣縮起來,絕不去搗亂或者打擾他。
要是他希望,我甚至可以搬出去,然後閉門,儘量不出,完全不出我估計會抑鬱。
我發呆的時候,丫鬟在外面告訴我風如公子還有他的婦人求見。
我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掐廢掉,好懸才壓住心裡的妒忌還有不甘,確保自己沒有露出什麼不合適的表情纔出去見他們。
風如公子朝我一揖,“見過娘娘,娘娘安好,在下帶內子前來拜訪。”
風如公子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倒是那個女子梳了婦人髮飾,衣服也換成了華貴模樣,看起來倒是真的變化很大。
“公子這麼早就過來了啊,”我朝他們笑了笑,“剛剛新婚,兩位可要好好享受纔是。”
就算真的死心了,不代表我真的甘心,我一邊維持虛假的笑臉還要一邊祝福,簡直就是自己在自己心上扎刀子,太難受了。
女子羞紅了臉,看着我道,“多謝娘娘。”
我在心裡翻白眼,我反正就是看不上這個女的,要不是風如公子娶了她,走路上我是不會多看她一眼的,又不是什麼美人,雖然舉止大方得體,看起來也十分溫柔,但是這些我自己也可以做到,所以並不以爲意。
“公子與夫人好好相處纔是,若是將來有機會,本宮必然再來府上叨擾,到時候希望兩位不要介意。”
“怎麼會,”風如公子笑了起來,“娘娘若是想來,隨時都歡迎。”
我笑着點點頭,“那實在太好了。”
說是這麼說,我自己卻十分確定,我幾乎沒什麼再來的機會了,除了風敏的及笈,我恐怕以後來都是不合時宜的。
這麼想着,我看向風如公子的眼裡難免有些傷心,怕別人看到,我看了他一眼就轉頭去和這個女子說話。
聊了好一會兒,他們才離開,一離開以後,我立即轉身回屋,然後繼續躲着。
蘇宴起牀以後,並沒有找我麻煩,而是和風如公子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恭喜他,接着就帶我離開了。
臨走前我回頭看到風如公子站在門口目送我們離開,看到我還笑着點頭打招呼。
忽然想起,他上次臨走的時候,似乎說過回來替我畫畫像,如今,真的算得上是物是人非了。
我轉過頭,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馬車,和蘇宴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帝都。
和來時一樣的沉默,蘇宴並沒有打算修理我的樣子,讓我吃了一驚,不過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真正令我大吃一驚的是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傷心,已經又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我都有些羨慕他居然真的說放下就放下,反正我只是死心,但是其實心裡的不甘倒是沒怎麼消失,暗戳戳的還希望有朝一日,風如公子可以休了她。
這想法有些歹毒了,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要是她沒有嫁給風如公子,說不定我還真的不會這麼想她。
回到府裡以後,蘇宴和我都各自相安無事,他始終沒有修理我,讓一直都緊張忐忑的我漸漸放鬆起來。
只是傾荽似乎對我有些奇怪,之前她似乎想要威脅我,現在又恢復成了我剛剛見到她的時候的樣子,讓我都有些懷疑之前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我錯覺產生的。
不過我並不敢讓她太接近我,所以還是讓她單獨住一間房子,離我遠了一點,然後享受着自己的養老日子,只希望她以後不要再來給我添堵就行。
而我的手,御醫換了一個方法,讓我每天按照上面寫的吃,然後配合他的鍼灸還有揉按,說是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似乎回來以後,我的日子好過多了,本以爲蘇宴不修理我也會把我關起來,沒想到他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我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比之前還要好上一些。
管家拿着賬本過來,想要我掌管太子府,被我拒絕了,我不想和蘇宴牽扯太多,雖然現在沒有了風如公子,但是說到底,我和蘇宴就是沒法好好共處,脾氣性格差的這麼遠,加上我之前的那些話,我不信他心裡沒有疙瘩。
說不定還在計劃着以後再修理我。
“可是這是殿下吩咐的。”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喊丫鬟進來,讓丫鬟他出去。
坐在牀上,因爲沒有了蘇宴的關押,所以自由的願望就算是實現了一半,只是真正離開,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多久。
丫鬟們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不用猜,我都知道她們在想什麼,無非就是奇怪爲什麼我要拒絕掌管太子府,反正我是不打算牽扯太多,所以那些蘇宴的東西,我是能不沾染,絕不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