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緣宮裡,綠蘿在王馥瑤面前轉來轉去,隔着一扇門簾,一直猶豫着進不進去。
“綠蘿,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本宮?”王馥瑤看綠蘿在門簾外一直徘徊着,終於放下手中的筆開口問道。
聽到嫺妃這樣說,綠蘿立馬進去了,雖然自從白芷事件以後,她一直對嫺妃又敬又怕,不敢再她面前多說一句話,但是今天嫺妃的作爲讓她實在看不懂,她不像白芷能做到不聽不看不問,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她心裡就是憋得慌。
“娘娘,綠蘿不明白。”
王馥瑤在宣紙上寫完最後一筆,終於擡起頭看綠蘿,心裡嘆了口氣,這小丫頭終究還是沒有白芷沉得住氣,雖然她知道她也是真的關心自己。
“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爲何要給皇后送禮,又爲何對馨羽那麼好?”綠蘿點點頭,她實在想不通,看到自家娘娘在皇后面前那樣示弱就難受。
“你以爲本宮真的心疼那馨羽?之前她怎麼刁難你們,本宮心裡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敢動她的人,她一定要她們十倍奉還。
“可是……”既然娘娘都記得,爲什麼還要。
“那馨羽在宮裡那麼多年,早就該懂審時度勢,縱然她跟在皇后身邊,那麼多年又如何,皇后就是太孤傲和自信,認爲身邊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敢背叛自己,而本宮就是要一點一點的失去人心。”
她相信馨羽是聰明人,雖然她只是用自己的帕子給她止了血,可是與皇后相比,她是贏了。
她今日這樣做,主要就是兩個目的,一是向馨羽伸出一根橄欖枝,二是想使她二人產生嫌隙,而她就好坐收漁翁之利。
皇后是驕傲的,對身邊的人就算跟了她再多年,一旦做了讓她不順心的事情,依舊毫不留情的懲罰,更何況她現在手中還握有一個,連皇后都不知道的馨羽的秘密。
“你這丫頭,別以爲本宮沒注意到你的小心思。”綠蘿聽到嫺妃這樣說自己,當即嚇得跪了下來。
“娘娘,綠蘿,只是……只是不願,看見娘娘那麼低聲下氣啊!”綠蘿立刻解釋道。
王馥瑤見綠蘿如此,皺了眉。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白芷那一套了?”
聽到白芷的名字,綠蘿更是嚇得臉都慘白了,王馥瑤方纔想起來,綠蘿並不知道白芷只是假死而已,雖然綠蘿與白芷姐妹相稱,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白芷也越安全。
而此時在綠蘿眼裡,她只是一個心狠毒辣的女子。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本宮乏了,你先退下吧。”綠蘿見王馥瑤並沒有對自己生氣,連忙下去了。
皇后宮內此時卻是雞飛狗跳。
王馥瑤走後,皇后把她留下來的東西,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這次她突然來給她送禮,她可沒有天真到真的相信,王馥瑤是跑來她這裡求和解的。
果然,這盒子是有夾層的,馨羽將盒子夾層裡的東西拿給皇后,皇后看見以後不禁大驚失色。
馨羽不知道這東西到底爲何,會讓一向淡定自若的皇后,變成現在這慌張的樣子。
原來那東西竟是皇后父親,與自己親信聯絡的哨子,而如今它卻落在了王馥瑤手裡,到現在父親那邊還沒有回覆,所以王馥瑤根本就是發現了她派去的人,只是爲什麼她要這樣做?
皇后陷入沉思。
明明可以拿到皇上面前揭發她,可是她居然沒有這麼做,王馥瑤啊王馥瑤,你到底想幹些什麼?
一股氣憋在胸口,只覺得自己從來沒受過如此窩囊的氣。
“娘娘,其實奴婢覺得,嫺妃娘娘可能真的是來找娘娘您講和的……”
“啪!”一聲,馨羽結結實實的捱了皇后的一個耳光,馨羽捂住臉,所有的委屈涌上心頭,竟是當着皇后的面哭了起來。
“哭哭哭,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孩了,你是宮裡的老人了,怎麼難道今天王馥瑤給了你一點甜頭吃,是不是你就覺得本宮不能給你什麼了?現在嫺妃勢頭正盛,所以要背叛本宮?”
馨羽聽着連忙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怎麼可能背叛娘娘呢,奴婢從16歲起就跟着娘娘,對待娘娘的心日月可鑑啊,奴婢只是,只是……”馨羽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解釋。
其實這些年來,她早就看透了後宮裡的勾心鬥角,她如今只是累了,再過今年,她就快過二十五了,明明她只想得過且過,可誰曾想偏偏生活並不如她的意。
“夠了,你給滾下去”聽到馨羽的解釋,皇后更是急火攻心。
過了幾日,快到晉安帝的生辰,機會所有人都在準備着給晉安帝的厚禮,尤其是想進官加爵的那些官員們。
金鑾殿裡,晉安帝正在批閱奏摺,待奏摺終於批閱完畢,只覺得有些困又有些累了,於是把李金喊過來,可是過了半天也沒人答應,心中升起了怒火,李金這個膽大的奴才,居然敢擅自離開值守!
“來人,給我吧李金叫來!”
這時,門外出現一小太監,小太監端着一碗補品進來了,但是一直低着頭沒有擡起來。
起初晉安帝並沒有在意,直到從他手裡接過補品,才猛然發覺,這小太監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於是沉聲道:“把頭擡起來給朕瞧一瞧。”
小太監卻一直低着頭,晉安帝怒了,李金不在就算了,還派來一個這樣的人伺候他。
再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李金從來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有這個小太監的手細皮嫩肉的,不像一般的小太監又黑又瘦的。
晉安帝一把捏住小太監的手,“你到底是誰!”
小太監似乎是被晉安帝捏疼了手,只是暗暗的喊了一聲,然後才慢慢擡起頭。
晉安帝正要發作卻對上一雙清澈動人的眸子,然後呆愣住了,“瑤瑤,怎麼是你?”
這哪裡是什麼小太監,明明就是嫺妃。
“皇上,您捏痛臣妾了。”王馥瑤十分委屈的看着晉安帝,晉安帝這才晃過神來,連忙鬆開了手。
“瑤瑤,這是怎麼回事,李金人呢?”晉安帝十分不解,卻只見王馥瑤神秘的笑了笑。
“皇上,是臣妾讓他離開的。”王馥瑤向晉安帝眨了眨眼睛,然後繼續說,“之前臣妾不是答應要給你一個驚喜麼,現在臣妾就是要讓皇上來看這個驚喜。”
晉安帝聽到此,立刻龍顏大悅。
“瑤瑤到底是什麼驚喜?”
“臣妾有一個要求,不知皇上是否能答應?”王馥瑤攀上晉安帝的胳膊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