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德妃陰冷的看向了弘政,揚言讓弘政向康熙交代一番。還沒等弘政反駁,德妃就猛的一拍桌子,厲聲道:“弘政,你和弘昌有什麼過節,竟然如此害他。”
弘政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德妃。
顏炎也驚慌了起來,看了一眼的宜妃,又像德妃道:“娘娘,這話可有證據?”宜妃也冷下了臉,陰森森的看向德妃。
德妃看向顏炎:“證據?貼身的丫頭說的話算不算證據?”
“紫蘇?”弘政頓時叫了出來:“你們把紫蘇怎麼了?快帶我去見她。”德妃看着弘政激動的樣子,冷笑道:“大阿哥會看到她的,不過這可真要等皇上來了。”
說完,德妃就厲聲的對自己的人吩咐着:“來人啊,把弘政阿哥帶回永和宮,等候皇上來了再發落。”
“且慢!”顏炎立刻上前了一步,鎮定的道:“德妃娘娘,不管這話是紫蘇說的,還是旁人說的,都不能成爲證據。顏炎絕不可能讓弘政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娘娘帶走。若娘娘認爲這事兒真和弘政有關,那就儘管去調查吧,我和弘政就呆在阿哥所裡,絕不出宮一步。”
“你這是要包庇你自己的兒子嗎?”德妃看着顏炎。
顏炎悽然一笑:“是包庇還是保護,還不一定呢。我勸德妃娘娘還是不要亂用罪名,我的兒子雖然沒有什麼別的本事,但也是被皇阿瑪捧在手心裡疼的。”
“你這是在拿皇上來壓本宮?”德妃瞪着顏炎。
顏炎揚了揚嘴角,眼睛一點兒都沒有閃躲:“娘娘說錯了,支撐我和弘政的,是溫親王府。”
德妃冷笑:“老九?”德妃的聲音裡充滿不屑,似乎非常看不起已經癱瘓了的老九。倒是宜妃在一旁冷笑了一聲,直接道:“顏氏,帶弘政回阿哥所,沒有本宮的命令,除了皇上之外,任何傳召都可以不受。”
德妃冷笑:“宜妃妹妹真是…。罷了,既然宜妃妹妹都這麼說了,那就等皇上來吧。不過顏氏還是不要呆在這裡了,不然這弘昌的病情再重了,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十三福晉往前了一步,似乎要說什麼,但卻被顏炎拉住了。
“不知德妃娘娘可否讓臣妾看看紫蘇!”顏炎自然也是擔心紫蘇的,那丫頭從小就沒有受過委屈,能說出這種話來,不定是受了什麼委屈呢。
德妃看了一眼顏炎,笑的諷刺:“你說呢,讓你殺人滅路口嗎?”
弘政猛的上前一步,大叫着:“放了紫蘇,不要傷害她!”顏炎用力的攥着弘政,低聲道:“不要說了,我們回去。”弘政卻猛地搖頭:“不行額娘,我不能讓紫蘇一個人,不行…。。”
顏炎沒有再說話,拉着弘政就往外走,沒再看德妃一眼。
一直到回到了弘政的院子,弘政才一下子掙脫開了顏炎的手腕,低聲吼道:“額娘,我們不能不管紫蘇,她們會折騰死她的。不行,我一定要救紫蘇出來,必須救紫蘇出來。”
“你閉嘴!”顏炎猛的叫了一聲,一轉眼就見宋媽媽衝了出來,滿眼的疲憊。
顏炎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安慰着:“宋媽媽不要擔心,我不會讓紫蘇有事兒的。”青竹此時也站了出來:“福晉,要不要奴婢去探聽一下消息?”
顏炎沒有理會青竹,直接看向弘政:“你上次說,你和紫蘇遇到的那個賀氏被關在哪裡?”
弘政立刻一驚:“額娘想要做什麼?”
顏炎沒有看弘政,轉過頭去青竹道:“我知道,爺把你放在我身邊,就是爲了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把這會兒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傳達給爺。”
青竹靜靜的看着顏炎,沒有說話,但眼睛的神色卻證明了顏炎所說的全部正確。
顏炎繼續一笑:“所以,你不光要把這些事情傳達給爺,還要告訴他,不要因爲這裡便改了他的計劃,讓他相信我,我可以處理的很好。”顏炎說完這話,就看到了青竹眼裡不贊同的神色。
“福晉,這很危險!”青竹是不贊成顏炎的話,在她看來,計劃這場變故的都是在這皇宮裡摸爬滾打了好多年的,以顏炎的心思,根本就鬥不過。
顏炎卻依舊固執的道:“我不是還有你們嗎?再說,這次我身邊還有弘政啊,雖然他現在不怎麼冷靜。”弘政一愣,抿着嘴看着顏炎,努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弘政卻發現這件事兒其實挺難的,他不是沒有遭遇過危險的情況,在戰場上,更多命懸一線的時刻他都經歷過了,但卻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心慌。他只要一停下來,紫蘇的臉立刻就能衝進他的腦海。而且都是痛苦的紫蘇,是哀求的紫蘇,是讓他疼的不能排解的紫蘇。
顏炎又瞧了弘政一眼,決定暫時忽略他,繼續對青竹道:“你還要做一件事兒,入夜之後,將弘政遇到的那個賀氏,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到這裡來,我要見見她。”
弘政立刻反對:“額娘,那是冷宮,怎麼可能帶人出來。”
顏炎眯了眯眼睛,堅決的道:“只能帶出來,因爲我若是去的話,勢必會引起更大的動靜來。”說完,顏炎就詢問的看向青竹。青竹想了一會兒才道:“是,奴婢一定完成任務。”
顏炎又看了弘政一眼,說道:“還有紫蘇,我要知道她被關在哪裡,究竟怎麼了!”弘政聽到這話,立刻看向了顏炎,似乎欲言又止。顏炎搖頭:“不用你出面,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你的情緒,想一想,他們究竟要做什麼。這個額娘不擅長,所以幫不了你。”
說完,顏炎還衝弘政眨了眨眼睛,一副你知道的樣子。弘政不由得笑了,低聲道:“謝謝額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顏炎按住了弘政的肩:“知道你擔心紫蘇,我也擔心,因爲她不僅僅是陪你在宮裡這麼多年,也是額娘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
弘政重重的點頭,這一刻他真的是感激顏炎的,能爲了一個在別人眼中絲毫不重要的丫頭做出這些。而宋媽媽也紅了眼眶,當年偶然的去到顏炎的身邊,大概是生活給她最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