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麼?你要殺了金枝?”十四聽見朱婉音這般說,便說道。
“怎麼?你不是不喜歡她的麼,還捨不得了?”朱婉音盯着十四道。
“她怎麼說都是我的嫡福晉,你必須放了她,否則我十四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和完顏氏。”十四道。
“你,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朱婉音道。
“我知道你敢呀,那麼多人的生死皆有你來決定,還有什麼事情你不敢的!”十四道。
“你,還不快走,不然本公主若是變了主意,說不定你還非死不可了。”朱婉音道。她憤憤地說道。雖然她自小被送給普通人家庭里長大,可是身爲朱三太子的女兒怎麼可能就那樣被埋沒民間呢。當朱婉音六歲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找她,告訴她她的身世,並且偷偷傳授她武藝。沒想到朱婉音的武藝天資很高,幾年間武功大進。她十二歲就執掌了白蓮教,原來這個活躍於民間,擁有廣大教衆的組織一直就是朱三太子的屬下創立的。他們的目地就是爲了爲朱三太子培養一批誓死效忠的殺手兼斂財工具。
“婉音,明朝已經滅了幾十年了,你們不要執迷不悟了。你好好一個小姑娘,原本可以無憂無慮的,爲何非要參與這種的邪教組織,爲何非要做什麼螳臂擋車的事情?”十四從地上爬起來,緩緩站起來道。
朱婉音看着十四清秀英武的面孔,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大雨中,互相看着對方。
“你走吧,完顏氏我會放了的。”朱婉音輕啓紅脣道。
“婉音,只要你放棄這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然後,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十四動情地說。
朱婉音茫然地看着十四,良久才搖搖頭道:“不可能的,他們不會允許我這麼做。我身上所揹負的東西太重。你今日最好能殺了我,否則我還會來殺你們的皇帝。”
十四靜靜地看着朱婉音,最後只能轉身走到自己的馬前,翻身上了馬,牽起馬繮繩,拉了拉,對她道:“婉音,爺會絞滅白蓮教,到時候你若願意,爺可以將你金屋藏嬌一輩子。後會有期!”
十四大喝一聲,一踢馬肚子,奔馳而去。朱婉音站在雨裡,靜靜地看着十四的背影,嘴角卻不自主地往上翹了翹。
待十四回到天壇的時候,災民們已經被京兆尹的衙役們安排着有秩序地離開了。而那批隱藏在他們中間的白蓮教的教徒殺手已經全部被擊殺,刺客全部化爲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另外,被這些人所殺的老百姓差不多有兩百多人,他們是無辜被這些邪教殺手所利用,所以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頭腦不清。康熙下令,好好安葬他們。
地上的血已經被雨水沖洗乾淨了,十四捂着肩膀一步步往康熙所在的那個屋子走去。
“十四,你去哪裡了,追着了嗎?”十爺見十四回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讓她跑了!皇阿瑪沒事吧?”十四平靜地說道。
“皇阿瑪自然沒事。你怎麼了,受傷了?”十爺發現十四肩頭的傷。
“嗯,一點輕傷。沒事的!”十四說着就直奔康熙所在的屋子而去。
屋子裡,康熙正在聽四爺彙報外面死傷的情況。他看見十四進屋,連忙問道:“十四,你怎麼受傷了?”
幾個皇子紛紛看向十四,幾個心腹大臣也看着十四。
“只是一點輕傷,皇阿瑪無事,兒臣就放心了。”十四微笑着道。
“十四,你四哥說了,這一次幸虧是你提醒了他,否則讓那些邪教匪徒鑽了空子,後果不堪設想。”康熙讚許地看着十四道。
“都是四哥判斷果決,迅速令兒臣與十哥回去調來了禁衛軍。”十四看了四爺一眼道。
和碩親王滿心不是滋味地看着這兄弟倆兄友弟恭;三爺也正一臉玩味地看着;八爺和九爺則心裡打起了另外的盤算。
康熙當衆說要賞賜四爺和十四爺,然後又撥出自己私庫裡的銀子給天壇,畢竟在這樣神聖的地方發生了這樣的流血衝突事件,總是要善後的。
大雨下下來了,災民四散而去,那些所謂的妖星傳言也不攻自破了。但是康熙心裡頭卻還在惦記着另外一件事。他讓衆人出去準備回紫禁城,然後又令樑九功單獨將季長明叫到了自己跟前。
“季愛卿,如今大雨下了下來,多虧愛卿測算準確。讓皇室的威嚴在老百姓中得到了維護。朕要賞你!”康熙和顏悅色道。
季長明卻不敢馬虎,他知道帝王的喜怒一向是陰晴不定的,這一刻還和顏悅色,說不定下一刻就要砍了你的頭。
“都是皇上洪福齊天,微臣只不過是略進綿薄之力罷了,哪裡能當得起皇上的賞賜。”季長明恭敬地說。
康熙很滿意他的迴應,笑眯眯地點頭道:“愛卿,你那日所說的那件事,可否算出來。朕想起來了,老四的側福晉正懷着雙生子,即可就要臨盆了。朕在想,愛卿所測算的那文武曲星是不是就落在老四的側福晉的身子裡?”
季長明掐指點了點,對康熙道:“有這個可能。微臣這就回去仔細再算算。皇上,如果這兩顆星真地應在了四貝勒的側福晉的肚子裡,那麼這兩個孩子可是要分開養呀!”
康熙問道:“爲何?”
季長明道:“這兩顆星天生相生相剋,微臣怕他們在一起,會發生災禍。如果能讓他們分開,那麼鬍鬚可以避免一些災禍。待他們都長大成人了,微臣再爲他們祈福消災,到時候這兩顆星或許能成爲大清的肱骨之力。”
康熙沉默片刻,對季長明道:“愛卿回去測算吧,一定要快!朕要知道,到底是誰!”
一場大雨下後,京城的空氣明顯好了很多。而四貝勒府裡的幾個女子各懷着心思,看着外面下過雨的樣子,院子裡的植被都變得青翠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