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鈕姨娘她!!”弘鈞仍舊有點不敢相信,每天與自己喂貓兒的蘭琴會是那樣歹毒的女人。
“三阿哥,怎麼不可能。自從鈕氏入府以來,主子就很少再見到主子爺了。”茗煙見三阿哥不信,急忙說道。
“可是,額娘是因爲用巫術詛咒玉格格才被禁足的?”三阿哥雖然年幼,但是對於那些事情自然還是知道的。
“那也是有人故意加害!三阿哥,你然道忘記了,主子的屋子到底因何才被搜?不正是有人在玉格格喝的紅棗水裡下了紅花所致嗎?”茗煙見三阿哥眼裡閃過陣陣疑惑,連忙繼續說道。
“是,後來是鈕格格的奴婢環碧下的。”三阿哥已經沒有再稱唿“姨娘”了,這點自然被茗煙所察覺。
“三阿哥,總之是鈕氏奪了主子的恩寵,害的主子被禁足,都是她,害死的主子。”茗煙唯恐三阿哥不信,繼續道,“三阿哥,主子曾是這後宅裡最得主子爺心的人,可現在,誰取掉了她的位置?”
沒錯,蘭琴現在的確是最得四爺心的人,的確取代了曾經的李氏,這點,三阿哥沒法否認~
儘管,他內心是不願意相信蘭琴會是那個害他額孃的人,可是茗煙的話,還有李氏的“信”令他不得不相信。終究,他只是個七歲的孩子,能分辨什麼是謊言,什麼是騙局,什麼纔是真心實意?
三阿哥呆呆地看着李氏的書信,心裡更是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蘭琴對他的好,是那麼真實,可是額娘說她是害死她的元兇,他真的好痛苦呀~~
面對害死親生額孃的那個人,自己卻曾經那麼喜歡過,這又叫他如何不難過~~
茗煙走的時候,這樣對三阿哥說:“三阿哥,好好活着,替主子活着,一定要替主子報仇!!”
三阿哥只是漠然地看着茗煙從這裡走了出去。待走出尹氏的屋子時,黑暗裡突然閃出一個人,赫然正是夏荷。
如果三阿哥這個時候出來,就一定能看見茗煙正隨着夏荷往正院那邊去了。
“主子,她來了!!”夏荷帶着茗煙走入了福晉的東廂房。只見福晉正在裡面查看着一個冊子。
“都說了?”福晉也不擡頭,只說道。
“都已經按照福晉的吩咐說了,那份信也給了三阿哥。”茗煙面無表情地說道。
“三阿哥信了?”福晉緩緩將目光從賬冊上擡起來,盯着茗煙道。
“七八分信了。他終究不過一個七歲的孩子。”茗煙習慣性地迴避着福晉的目光,“福晉答應奴婢,還請福晉放了奴婢的額娘吧。”
“茗煙,你可知道,本福晉希望你再不出現,你說如何是好呢?”福晉冷冷道。
茗煙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立刻跪了下去,說道:“奴婢立刻帶着奴婢的額娘離開京都,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回來。”
福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沉默了片刻才道:“李嬤嬤,派人送她出去,然後讓五格放了她的額娘。茗煙,你走吧,但願本福晉再也不會見到你。”
茗煙是由着春柳送到側門的,她立刻的時候對着東小院的方向默默道:主子,對不住了。奴婢也有家人。
這廂,福晉已經合上了冊子,淡淡道:“嬤嬤,此女不能留,讓五格一併處置了吧。”
李嬤嬤點點頭,道:“福晉當初留了此女,沒想到果真派上了用場。”
福晉道:“嬤嬤,她知道得太多,如今她的用途已經用了,你現在就去飛鴿傳書給五格,儘早處置了她的家人。另外,外面那個人可是知道了要怎麼做?”
“福晉放心,奴婢比較吩咐過他了。”李嬤嬤說完,便退了出去。
那廂,茗煙一出門,就上了馬車。馬車是五格派人送茗煙過來的,只是現在車伕卻已經換了人。茗煙只想着自己爲了自己,欺騙了三阿哥,做了對不起李氏的事情,懵懵懂懂地根本就沒看那個車伕。
馬車一路往北走,直到出了北城門,車裡的茗煙似乎才覺察到不對勁。因爲她發覺馬車不是往她本該去的方向行駛的。
“停下,停下!”茗煙擡起車窗,對外頭趕車的馬車伕囔道。
馬車停了,茗煙看了看四周,已經不是城中了,只見四周荒野偏低,心裡就突突跳了起來。
“這是哪裡,你要帶我去哪裡?”茗煙的聲音都已經開始發顫。自從自己被福晉囚禁在一個別院中,她就知道自己恐怕還有點用處。當福晉拿着那份僞造的李氏的親筆書信交給她,並告訴她怎樣與三阿哥說時,茗煙就明白了。這是福晉留着她的目的。
太可怕了,她早就在李氏死之時,就開始算計,爲了除掉鈕氏,這個局已經布了很久。
茗煙本是對李氏極爲忠誠的人,可是福晉還讓人抓了她唯一的親人,所以她就屈服了。左右李氏是死了,現在只不過是讓她騙三阿哥,反正鈕氏對於她而言沒有意義。只是福晉實在是太可怕了,李氏怎麼死的,茗煙是知道的。可是她不敢說,也沒有機會說。
“送你去一個地方。”馬車仍舊坐着。
“你,你到底要送我去哪裡,快送我去見我額娘!她答應了我的,答應了的~~”茗煙嘶聲力竭地吼道,彷彿這樣才能驅散自己內心那些恐懼。
“我正是去送你見你額孃的。”馬車伕說完,突然回過頭,只是手裡卻多了一把匕首。
茗煙見他死死盯着自己,勐然往車廂裡一縮,顫聲道:“你說什麼?”
馬車伕的眼裡射出冰一樣的冷光,說道:“你額娘也會去地下陪着你的。所以她也沒有失言,讓你們母女團聚。”
啊~~~
當匕首擦入茗煙的咽喉時,她明白了,從一開始,那個女人都沒有想要讓她和她的額娘活過。
主子,我錯了,我來陪你了。但願那個女人的陰謀不能實現,但願三阿哥能親自爲您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