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老朽養的兩條蠱蟲,你若想要誰中蠱,就將這東西放入他的飲食裡,或者茶水裡。”山老對和碩親王道。
只見他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瓷瓶,遞給胤道。
胤接過那個小黑瓶,心裡微微感到發毛,這瓷瓶中的東西可是能令人發狂發癲的蠱蟲,故而像和碩親王這樣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人都不免感到心驚。
“小心,王爺。這東西一定不能靠近很熱的地方。我將那些神秘的小東西包裹在甜丸裡面了。那東西不能遇熱,一旦遇熱了,他們就從裡面甦醒過來了。”山老道。
胤點點頭,將那小瓷瓶放入了懷裡。
“這裡面是兩顆。王爺,您確定要這麼做麼?”山老似乎有些不確定,反覆問道。
“山老,本王很確定。等本王將這東西放到他們身上後,本王會立刻通知你。只要你能幫本王除掉這兩個人,本王一定會將你們師徒封爲上賓。”胤堅定地對山老道。
和碩親王懷揣着一瓶蠱蟲從他自己的莊子裡騎馬離開了。他披着一席墨黑色的繡着四爪金龍的棉披風,奔馳在官道上。
那廂,覺羅氏一早起來就突然覺得噁心難受,就連早膳都不怎麼想吃,只喝了一點兒馬奶。
“福晉,午膳準備好了,您還是沒有胃口麼?”丫鬟瑞秋對福晉道。
“還是不怎麼想吃,王爺呢?”覺羅氏歪在自己的堂屋的主榻上,一手支撐着自己的額頭道。
“王爺一早出去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福晉,王爺也沒說回不回來用午膳,您?”瑞秋道。
“瑞秋,去將王大夫給本福晉請來。本福晉這葵水一直沒來,現在又感覺沒胃口,是不是有了?”覺羅氏道。
“福晉,您是說,你這是有了?”瑞秋驚訝地說道。
“你這丫頭,讓你快去請大夫。本福晉只是懷疑,有沒有,還不知道。”覺羅氏道。她自從喝了兩三個月的助孕湯,平時與胤在一塊的時候,也特別注意。
瑞秋連忙跑出去請府裡頭的王大夫。
這時,胤剛剛到了大門口,翻身下馬後將馬繮繩甩給了迎出來的下人,便邁開長腿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他此刻想的全都是怎麼除去阻攔自己的人,壓根也沒想到覺羅氏還能懷上孩子。
那廂,王大夫已經封命給覺羅氏把脈。要說覺羅氏也是已經三十三的人了,這個年紀擱在各代,都是可以當外婆或者奶奶的年紀的。即便是德妃,也是在二十九歲的“高齡”生下了十四阿哥,都被人暗地裡嘲諷呢。
王大夫仔細給覺羅氏把了脈,然後又換了個手,仔細看了半晌,終於得出了喜脈的結論。
“王大夫,你可看準了,福晉真地是有喜脈了?”一旁伺候覺羅氏的嬤嬤幾乎是顫抖着問。
“奴才看準了,奴才也怕出錯,這纔給福晉把了兩三次了,確定無疑了。恭喜福晉!”王大夫也高興呀,雖然覺羅氏這把年紀懷上,的確是“老蚌生珠”,可是到底是正福晉,這個年紀還能懷上孩子,絕對是喜事。
“瑞秋,替本福晉賞!”覺羅氏似乎是意料之中了,並沒有特別驚喜。
待瑞秋將王大夫送走後,嬤嬤對覺羅氏道:“福晉,您這可是大喜。得趕緊去稟報王爺。”
覺羅氏點點頭道:“你再派人去前院看看,王爺是一大早出去的,這又是去了哪裡?”
嬤嬤點點頭道:“福晉且寬心。如今福晉有了身孕,王爺對福晉一直都是很寵愛的,除了那個弘申,可是從來沒有對其他妾侍動過心。”
覺羅氏一直以此爲驕傲,她覺得自己在皇子福晉當中,真地算是十分幸運的。胤最早封王,而且似乎也不好女色,對正福晉好,雖然自己一直沒生阿哥,但是他也沒跟別的女人生,除了那個寶月。
“福晉,王爺回來了呢!”外頭的丫鬟站在門外叫到。
“你們快去請王爺來吧,福晉有身孕了。”覺羅氏的奶嬤嬤夏嬤嬤道。
不一會兒,胤就腳步聲風地趕了過來。
“給王爺請安!”屋子裡的丫鬟嬤嬤均都連忙行禮。
“福晉,可是有喜了?!”胤難掩臉上的高興,他與覺羅氏自從寶月之後,雖然和好了,可是始終心裡有了隔閡。
“王爺,您去了哪裡?”覺羅氏也覺得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般信任胤了。
“哦。本王只是出去跑跑,福晉無需擔心。倒是你,這一下子就有了,本王真是高興!”胤沒有與覺羅氏說自己的那些事情,他甚至都沒有與自己的幕僚們說起。
“王爺最近好像心緒不好。”覺羅氏有點懷疑地試探道。
“福晉如今有了身孕,本王什麼心緒都沒有了。哈哈。”胤挨着覺羅氏坐了下來,對於她能在此刻懷上身孕,着實高興。
“王爺,還只有一個多月呢。不知是男是女。妾身真像爲王爺生一個阿哥。”覺羅氏靠在胤的肩頭道。她始終覺得自己作爲嫡福晉,沒能生下阿哥,實在是心有愧疚。
“福晉不必擔憂。是男是女,本王從不在意的。”胤攬着覺羅氏的肩膀道。他此刻心裡全都是如何除去那兩個阻擋他登上太子之位的人,對覺羅氏是否能生下阿哥,還真不是很在意了。
“王爺沒有嫡長子,在皇阿瑪心目中,始終就像沒有兒子一般。妾身不能讓王爺揹負着這樣的名聲。”覺羅氏道。
“福晉真是多想了,本王不是有了弘申,他是福晉的兒子,永遠都是。”胤道。
他的意思其實不是想讓覺羅氏心裡有負擔,即便再生個格格,也是不要緊的。可是覺羅氏聽在耳朵裡,卻始終有些不是滋味。弘申到底是誰生的,然道自己會忘記麼?那個女子雖然已經不在人世,可是她曾經與胤那般親密地在過一起,還生下了一個阿哥。這件事始終如一根刺一般刺在覺羅氏的喉嚨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