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去的時候,阿寶是與和碩親王的奴才一起駕着他上了馬車的。爲了保護太子的安全,胤還專門派了幾個護衛一路護送太子的馬車回宮。
三爺因爲住得離和碩親王近,只在自家的奴才扶着上了馬車,胤也沒有派人護送。八爺九爺都還好,十爺和十四喝多了,胤讓人駕着他們上了馬車,然後也派了人送他們各自回府。
待都安排妥當,人也都走了之後,胤便才覺得其實自己也有點喝多了,頓時覺得頭昏起來。
“主子,奴才扶着您回去歇息一會兒吧。”胤的貼身伺候的奴才耶布楚道。
“嗯,你趕緊派人秘密去通知山老與高譚,令他們按着本王的吩咐開始行事即可。”胤扶着頭道。
“是,奴才已經派人去了。王爺就放心吧。奴才扶着您進屋休息一會兒。”耶布楚道。
“福晉那裡不準透露半個字。她現在懷着身子,不能受一點兒刺激的。此事若是成了,本王以後會對你們幾個委以重任,但是此刻都給我將嘴巴閉嚴實了。”胤道。
“您放心了,奴才都是誓死追隨王爺的。”耶布楚道。
且說三爺回到了府裡頭,因爲的確喝多了,便一路被扶到了三福晉的正院。
“怎麼喝成這樣?”三福晉見三爺醉得一塌糊塗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每次三爺一喝醉,人準是往她屋子裡來;其他的時候就是往田氏那邊去,或者其他年輕的格格妾侍。
怎麼壞事都找自己,好事都找別人呢!三福晉不由得這樣想到。她想起自己從嫁給三爺後,就一直沒怎麼舒心過。田氏一直就壓着自己,三爺的長子就是田氏所出。自己的弘玟硬生生地成了次子。待自己生完孩子,三爺不知道已經寵幸了幾個格格了。
“去給三爺弄點醒酒湯去吧!”三福晉董鄂氏心也冷了,她如今對三爺也沒有與以前那般用心了,自己也懂了做正福晉的生存之道。她若是一心都繫上三爺身上,那不知道要傷心多少回,自己越來越被三爺嫌棄不說,只怕自己的身子也不會好。所以,她突然就釋然了,反正自己都是三十的人了,早沒有了年輕格格的鮮嫩了,只要保持住正福晉的位置,護着弘紋安然長大,自己的日子就不會差。至於三爺,管他做什麼了,他愛寵幸誰就寵信誰吧!
像董鄂氏這樣想法的後宅女子不在少數,她們已經明白永遠不可能獲得丈夫的心,只能守着位置和兒子過後半輩子,對於那個男人,早已經覺得沒那麼重要了。
三爺醉酒後有個毛病,那便是滿口跑火車。這也可以從側面說明一個人的人品。酒品就是人品。有的人喝醉了,矇頭大睡,不勞煩別人,比如四爺;有的人喝醉了,就吐個乾淨後再睡覺,比如九爺;有的人喝醉後喜歡嘮叨,將自己平日沒說出來的話全都倒出來,比如三爺。這也就是三福晉埋怨三爺爲何總是醉酒後就來自己這裡的緣故。
“今日,那個莽夫又在那裡嘲諷本王了,哼,有什麼了不起,瞧瞧他的屋子!”三爺合衣躺在董鄂氏的牀上,開始叨叨了。
“你們去給他將衣服脫了!怎麼,還等着本福晉去做嗎?”董鄂氏對幾個怵頭站在那裡的丫鬟道。
她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上前去。因爲三爺還有一個毛病,那便是喝醉了後,逮着誰,就親誰。這一點令董鄂氏很是氣憤,所以幾個丫鬟都不敢上前去幫三爺解衣服。
“去呀!”三福晉見丫鬟們還是不動手,叫道。
兩個丫鬟只好低着頭,走到三爺跟前,開始伸手幫他解開衣服。果然,三爺一把抓住兩個丫鬟的手,開始親她們的手。
“滾下去!”董鄂氏見了,心裡又忍不住氣惱。
丫鬟們連忙從牀邊退了下來,只見董鄂氏走到牀跟前,一邊罵道:“風流胚子!你到底要寵幸多少女人才罷休。你有本事是坐上那個位置呀,那樣你就有能耐寵幸天下的女子了。”
這樣說着,董鄂氏便開始幫三爺解開衣服的盤扣。可是三爺可是一個成年男子,想要挪動他,三福晉一個女子是做不到的。她只好對外面的丫鬟道:“去將他的狗腿子給本福晉叫進來!”
董鄂氏所說的“狗腿子”,乃是三爺的貼身伺候太監三歡。這傢伙早就得罪了三福晉,令後者對他是深惡痛絕。可是三爺護着他,董鄂氏是動不得他了。
“奴才給福晉請安!”三歡是一個落魄的旗人出身,在三爺身邊伺候並不長,但是很得三爺喜歡。他爲人機敏,三爺任何要求,他都能妥當地辦下去。
“行了,感覺過來給三爺換了衣裳。”三福晉道。兩人合力將三爺外面的衣服佩戴全部都摘了下來。
“你下去吧!”董鄂氏見着他就不悅。
“是,奴才下去了。請三福晉幫三爺擦個身吧,奴才見三爺的後背領子好像有些溼了。”三歡也知道福晉不喜歡自己,但是他並不介意,反正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去伺候三福晉。
“本福晉知道了,還用的着你去提醒。”三福晉白了一眼他道。
“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只是怕三福晉不習慣伺候,故意提醒一下。”三歡道。三爺來福晉這裡又不多,更多的還是歇在田氏那邊的。
三福晉白了他一眼,便打發他出去了。
“去提點熱水來,給三爺擦擦身子。”三福晉實在搬不動三爺,還是將丫鬟們叫了進來。她們俱都是未出閣的丫頭,也不曾這樣伺候過三爺的,可是福晉也不考慮,盡然將那個貼身伺候的太監趕了出去。
“武夫,武夫!”三爺又開始叫起來。
“你這麼瞧不上他,如何還跑去給那個大福晉賀喜?”三福晉道。她知道三爺與和碩親王一直不算和睦,不然住得這麼近,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