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這樣的事情?”太后略略驚訝地說道。
“皇祖母,蕊淑沒有看錯。英達爾王子的目光一直都在那個敏柔郡縣的身。皇祖母,定是她迷惑的。先是在皇阿瑪那邊狐媚,甚至都敢跟宜妃娘娘頂嘴;現在又勾引西藏吐司王子,簡直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十六公主彷彿認定了蘭琴是破壞她與英達爾王子的罪魁禍首,因而一腔怨恨都傾注在了蘭琴身。
“如果果真是這樣,哀家絕不會輕饒了她。身爲皇子側福晉,居然在宮裡頭**宮闈,簡直膽大包天。”太后本身不怎麼喜歡德妃,此刻見德妃的兒媳婦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心裡哪裡不恨的。
“皇祖母,蕊淑先回去了。蕊淑會緊緊盯着她的,只要她膽敢在勾搭英達爾王子,蕊淑一定來稟報皇祖母知道。”十六公主小小年紀,臉卻顯出一種很不一般的神色,彷彿是一種幸災樂禍的神色。
“好,哀家會注意他們的。你先回吧。如果英達爾果真對她有意思,那哀家絕對要管的。”太后的臉色閃過一絲陰騭的神色。她本來想借着十六公主與英達爾的聯姻,加強科爾沁草原與西藏王庭的聯繫的。其他宗親女子不受她擺佈,她自然不願意去想她們,而十六公主一直都很乖巧,且又聽她的話,自然是她考慮的首要人選。
待從太后宮裡出來後,十六公主的臉立刻褪去了少女的單純和稚嫩,顯出一股與她實際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老成。
“春芳,你不是和慈寧宮的春草是姐妹呢,你想辦法,讓她多盯着英達爾的一舉一動。”十六公主對自己的一個宮女道。
“這,啓稟公主,春草是奴婢的妹妹,可是她只是個三等宮女,專門在外面做一些漿洗衣服掃地的事情,那裡能湊到英達爾王子那邊伺候。只怕……”春芳面露難色地說道。
“這有何難!拿去,讓你妹妹多塞一些銀子給慈寧宮的管事嬤嬤,求她調去伺候英達爾不行了。”十六公主從手腕褪下了一個紅寶石赤金手鐲遞給春芳。
“奴婢不敢,請公主收回。”春芳一看那東西,雖然知道價值萬千的,可是她不敢收啊。那東西一看是公主娘娘們所用之物,她一個奴婢拿了,只怕惹來禍事。
“你是怕事,那行,本公主給銀子你,這下總行了吧。”十六公主看出她心裡的意思,改口道。
“是,那奴婢去試試。”春芳也知道十六公主的性格,如果自己不答應,只怕沒好果子吃的。
十六公主道:“好,本公主給你一百兩銀子,讓你妹妹去砸,一定砸到讓她調去伺候英達爾,知道嗎?”
春芳只好點點頭應了。
那廂,英達爾還不知道,自己對蘭琴的一番心思已經落入了十六公主的眼裡。他已經由着宮人伺候後,睡下了。不過腦子裡卻滿是那個敏柔郡縣的模樣。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她可是四王爺的側福晉。”英達爾自言自語道。
“王子殿下,您這是在說誰呢?”英達爾隨從帶來的一個下人正守在外面,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便問道。他叫胡克,是英達爾貼身伺候,對他是絕對的忠誠。
“胡克,你進來吧,陪我說說話,睡不着。”英達爾一躍而起道。
“王子殿下,起來喝口茶吧。這可是王妃給奴才的,說是王子最喜歡的。”胡克端進來一個與漢人茶壺完全不同的銀製的長嘴茶壺。他也是一身藏人打扮,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本王有些想念母親了。”英達爾起身,走到桌子跟前,坐下。
“王妃一定也牽掛着王子。王子,您是不是有了什麼心人?”胡克道。
“唉,只可惜她已經嫁人了,不可能的。但是本王也不喜歡那個十六公主。母親卻非要和太后一起逼着本王去和那個十六公主。”英達爾道。
“王子殿下,這天地下的女子何其多,然後王子殿下再也遇不到一個可心的?只要王子殿下不願意,十六公主嫁不到您的身邊。”胡克勸慰道。他雖然是奴才,可是與英達爾關係甚好,什麼話都是當着他的面直接說的。
“不錯,雖然她已經嫁人了,可是本王相信,一定還能遇到像她那樣的女子。”英達爾本是灑脫的性子,經過胡克微微一開導,自然立刻想通了。
主僕兩人喝了一杯茶後,又說了一些清庭的事情。
“王子殿下,您這次來,可是爲了與大清的皇帝搞好關係。他們派人已經到了拉薩了。時不時與當地的族人起衝突,王子殿下,您可別忘記了這件事情。”胡克提醒道。
“嗯,本王沒忘記。大清的皇帝一直都沒有單獨見本王,得尋機會去見他,才能提及此事。”英達爾道。
“太后娘娘一心想要促進王子與十六公主的婚事,她是想拉進大清與西藏的關係嗎?俱據奴才所知,這個十六公主身份並不尊貴,母妃只是一個不受寵愛的嬪,並不得皇帝重視。如果王子與這樣的女子完婚,對我西藏是沒什麼很大的裨益的。”胡克接着道。
“本王本對她無意,自然不會娶她。只是本王也不想娶一個只對促進大清與西藏關係的女子爲妃,那樣太痛苦了,要一輩子守着一個不愛的女子。”英達爾道。
“可是王子,您的身份不容許您不考慮這些呀。王的身邊,有那麼多美人,她們也能爲王生下孩子。王妃娘娘是擔心這些,才讓你來大清,尋找支持者。否則綠姬的兒子巴圖爾也是想來的。”胡克提醒道。
英達爾聽到這些,心裡煩悶,說道:“本王知道,不如出去走走吧。”
胡克知道英達爾煩悶,也不阻攔,只是連忙帶了外套跟着出去了。他們主僕對於這座宮殿來說,是很陌生的。他們一路沿着紅色的宮道走,遇到巡夜的禁衛軍站在牆腳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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